我爸总说男人不容易，毕竟自己“挣钱养家没人关心，在家顶多就被当成提款机。”
他总说“男人也需要被呵护，我要为自己而活。”
所以婴儿时期他给我喂米汤，转头就在***店办了五万的卡。
小学开家长会，他给新买的赛级金龙鱼过水，留我在校门口等到天黑。
高考前夜他在牌桌前输了十万，还要急着回本。
我只好揣着两个凉馒头，在考场里头晕眼花。
等到我工作三年，省吃俭用存下十五万。
却被我爸一夜之间刷了个精光，就为了给网播大姨刷火箭。
崩溃的我心神恍惚，出门遭遇车祸被撞死。
再睁眼，我回到了我爸问我要银行卡密码的这天。
“好女儿，快，把那银行卡密码告诉我。”
“爸刚手滑刷了套新鱼竿，这月工资见底了，你先给爸顶上。”
电话里，我爸理直气壮开口。
我看着窗外，指尖微微发凉。
“上个月不是刚买了吗？加上你要的新鱼缸，我信用卡刚还了3600。”
我努力维持声音平静，下一秒，我爸漫不经心说道。
“那个啊让给你张姨的儿子了，人家都改口喊我叫干爹了，我还能不表示表示？”
“人家可是心疼我的很，知道我在外面打拼不容易，隔三差五还亲自烧排骨给我吃呢！”
说到这里他好像想起什么，声音顿了顿。
“对了，记得有空给我从乡下收半扇猪还给你张姨，我一个大男人，总吃人的也不好。”
“这种事还是我们当男人的想的周全，你还小不懂事，不知道我压力有多大。记得赶快打钱来啊！”
我爸还兴致勃勃想要多教育我两句，却被我直接打断。
“爸，你自己付吧，我房租刚交，这个月项目奖金也取消了。”
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他大概从未想过我会拒绝。
再开口时，我爸换上了一副饱经风霜的委屈样子。
“你这是什么话？我把你养这么大，供你吃供你穿！”
“你难道忘了我是怎么把你拉扯大的吗？你花的都是我的钱！”
前世就是这样，我总觉得我是欠他的，觉得我爸确实不容易。
可现如今，我只觉得好像我怎么还都还不完。
那干脆就算了。
见我不说话，我爸音调陡然拔高。
“你没钱？你工资呢？你攒的钱呢？王星他爸昨天还开上新车了，都是他儿子给买的！我呢？”
“我辛辛苦苦一辈子，养出你个白眼狼是吧？用完了你老子就扔？”
我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倦。
“爸，我真的没钱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我爸话里的怒意简直要冲破听筒。
“想办法？这就是你跟老子说话的态度？”
“你还认不认我这个爸！啊？”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把密码说出来，不把这钱给我补上，我……我就从这阳台跳下去！我辛辛苦苦养你一场，到头来让你逼死我算了！”
“我对不起老许家的列祖列宗啊！生出你这么个不忠不孝的东西！”
我不说话，直接摁了挂断。
叹了口气，心里却觉得说不出的轻松。
可等我下班回家，看到眼前的一幕，还是瞬间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