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婚吧,文念。”“只是假的,为了你好。”上一世,我也是这样听着顾延舟的话,
傻傻地签了字,以为这只是他为了保护我演的一场戏。结果,我被赶出大院,流落街头,
最后冻死在那个大雪纷飞的除夕夜。而他,却和他那朵楚楚可怜的“白莲花”双宿双飞,
成了军中人人称羡的模范夫妻。再睁眼,我回到了他提出假离婚的这一天。这一次,
我看着他深邃却毫无温度的眼眸,笑了。“好啊,顾延舟,我们离婚。”第一章“文念,
我们离婚。”顾延舟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冷静,像是在下达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命令。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肩章上的星徽在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光,
衬得他整个人愈发遥远和不近人情。我正低头给他缝补一件衬衣的袖口,听到这话,
手指猛地一颤,针尖狠狠扎进了指腹。血珠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那一小块白色的布料。疼。
但这点疼,和我心里的疼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上一世,也是在这个房间,
也是这样一句话,他将我的人生彻底推入了深渊。他说:“只是假的,有个任务很危险,
我不想连累你。等风头过去,我们就复婚。”我信了。我爱他爱到骨子里,他说什么,
我都信。我乖乖地签了离婚协议,净身出户,搬出了这个我曾以为会是我一辈子家的大院。
我以为我等来的是他接我回家的车,可等来的,却是他和白薇薇结婚的消息。白薇薇,
他青梅竹马的白月光,一个总是穿着白色连衣裙,看起来柔弱又善良的女人。原来,
所谓的危险任务,就是为了给她腾位置。我成了整个大院的笑话。
一个被首长丈夫抛弃的乡下女人。我去找他,却被警卫拦在门外。
我眼睁睁看着他抱着发烧的白薇薇,焦急地冲向医院,从我身边经过时,
连一个眼神都未曾施舍。大雪天,我无处可去,身上的钱也早就花光了。最后,
我蜷缩在一个破旧的电话亭里,活活冻死。彻骨的寒冷,无边的绝望,
是我对上一世最后的记忆。如今,我回来了。回到了命运的转折点。我抬起头,
将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我看着顾延舟,他英俊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仿佛离婚这件事,对他而言,不过是处理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为了你好。
”他又补充了一句,和上一世一模一样。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为了我好?
真是天大的笑话。“好啊。”我轻轻开口,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顾延舟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似乎都卡在了喉咙里。他微微蹙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第一次流露出一丝错愕。他大概以为我会像从前一样,哭着闹着求他不要离开。“你说什么?
”他似乎没听清。“我说,好。”我站起身,将手里的衬衣随手扔在沙发上,走到他面前,
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复,“顾延舟,我们离婚。”这一次,我不仅要离,
我还要离得漂漂亮亮,拿走所有我应得的!顾延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审视地看着我,
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文念,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说了,是假的。
”“假戏真做,和假戏假做,对我来说有区别吗?”我冷笑一声,“反正都是要离,
不如干脆点。”我拉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纸和笔,拍在桌上。“离婚协议,你来写,
还是我来写?”我的干脆利落,显然超出了顾延舟的预料。他沉默了,高大的身躯站在那里,
像一座沉默的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文念,别闹脾气。”半晌,他才沉声说道。
“我没有闹脾气。”我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顾延舟,我只是想通了。强扭的瓜不甜,
既然你已经不爱我了,又何必找这些借口来敷衍我?”“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爱你?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你爱我?”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爱我,所以结婚三年,你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你爱我,
所以你母亲当着所有人的面骂我是不下蛋的母鸡时,你让我忍忍?你爱我,
所以你的白月光一回来,你就迫不及待地要跟我‘假离婚’?”我的每一句质问,
都像一把刀子,狠狠扎向他。顾延舟的脸色越来越沉,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这些话,
上一世我烂在了肚子里,直到死都没能问出口。这一世,我不想再忍了。“白薇薇生病了,
需要人照顾。”他终于还是说出了那个名字,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理所当然。
“所以呢?”我看着他,眼神冰冷,“她是没人照顾还是怎么了?
需要你一个有妇之夫抛妻弃子去照顾?顾延舟,你到底是军长,还是她的私人保姆?
”“文念!”他厉声喝道,声音里充满了警告,“注意你的言辞!薇薇她……她不一样。
”“是啊,她不一样。”我点点头,嘴角的嘲讽愈发明显,“她是你的心头肉,
我是你脚底的泥。我懂了。”我不再看他,拿起笔,刷刷地在纸上写了起来。“既然要离婚,
那就把财产分割清楚。”“第一,现在我们住的这套房子,归我。”这套房子是他婚前分的,
但按照规定,只要我们婚姻存续期间,我就有居住权。离婚了,我没地方去,
他总不能把我赶出去。“第二,你每个月津贴的一半,要作为抚养费给我,
直到我再婚或者死亡。”“第三,你书房里那对明代的花瓶,
还有墙上挂的那副郑板桥的竹子,归我。”这些东西,都是他家里的传家宝,价值连城。
上一世,我死后,这些东西都成了白薇薇的嫁妆。这一世,我偏要带走!
顾延舟看着我狮子大开口,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文念,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一把按住我的手,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手腕。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却倔强地不肯求饶。“干什么?当然是离婚,然后拿着我应得的财产,开始我的新生活。
”我用力挣开他的手,揉着发红的手腕,冷冷地看着他,“顾延舟,你不会以为,离了你,
我就活不下去了吧?”第二章顾延舟的眼神像淬了冰,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
“房子可以给你住,但是产权是部队的,不能给你。津贴我可以按月给你,但不是抚养费,
是生活费。至于那些古董,是我顾家的东西,你不能带走。”他的声音冷硬,不带一丝感情,
完全是在和我谈判。我心底冷笑。看,这就是他。无论什么时候,他首先考虑的,
永远是他的家族,他的利益。“顾家的东西?”我挑眉,“顾延舟,我们是合法夫妻,
你的婚前财产,在我嫁给你之后,就是夫妻共同财产。现在离婚,我要求分割,
合情合理合法。你要是不同意,可以,那我们就不离了。我倒要看看,
你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白薇薇,能不能等到你恢复单身的那一天。”我抓住了他的软肋。
他急着离婚,就是为了给白薇薇一个名分。“你!”顾延舟气得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
他大概从没想过,那个一向对他百依百顺、唯唯诺诺的文念,会变得如此牙尖嘴利,
寸步不让。“我什么我?我说错了吗?”我迎上他的怒火,毫无畏惧,
“你要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让整个大院的人都知道你顾大军长为了别的女人逼迫妻子离婚,
最好就答应我的条件。否则,我就去军区大院门口坐着,把所有事情都抖出来!”这番话,
无疑是豁出去了。在这个年代,名声比什么都重要,尤其对于顾延舟这样身居高位的人来说。
顾延舟死死地瞪着我,过了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算你狠。”他终究是妥协了。
他拿起笔,在我写下的条款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那笔迹龙飞凤舞,力透纸背,
却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明天早上九点,去民政局。”他扔下笔,看也不看我一眼,
转身摔门而出。巨大的关门声震得整个屋子都仿佛晃了一下。我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和他对抗,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但我知道,这是必须的。
重活一世,我不能再像上一世那样软弱可欺。第二天一早,
我特意换上了一件鲜红色的连衣裙。这是我结婚时做的,顾延舟曾说我穿红色最好看。
可结婚三年,我几乎没穿过,因为他的母亲张兰说,军人的家属要朴素,穿得花枝招展的,
像什么样子。今天,我要为自己活一次。我化了点淡妆,对着镜子里那个明艳照人的自己,
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当我走出房门时,顾延舟已经等在楼下了。他靠着军绿色的吉普车,
嘴里叼着一根烟,眉头紧锁。看到我的一瞬间,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但随即便被更深的阴郁所取代。“上车。”他掐灭了烟,语气生硬。去民政局的路上,
我们一路无言。车厢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到了民政局,办手续的人不多。
我们很快就拿到了那本墨绿色的离婚证。当我把离婚证拿到手的那一刻,
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上一世束缚我至死的枷锁,终于被我亲手斩断。“现在,你满意了?
”顾延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浓浓的嘲讽。我转头看他,将离婚证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
然后对他展颜一笑:“满意,非常满意。顾军长,祝你和白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是什么表情,转身就走。走出民政局的大门,阳光正好,
暖洋洋地洒在身上。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里都是自由的味道。然而,我没走几步,
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停在了我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我恨之入骨的脸。“文念姐,
你和延舟哥……真的离了?”白薇薇坐在车里,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脸色苍白,
眼睛红肿,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我还没开口,她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病了,延舟哥也不会……文念姐,你打我吧,骂我吧,
只要你能消气。”她说着,就要下车。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上一世,我就是被她这副样子骗了。我以为她真的只是个无辜的、需要人照顾的小妹妹。
“打你?骂你?”我站在车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了,“白小姐,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打你,我都嫌脏了我的手。”白薇薇的脸色瞬间僵住,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和难堪。
“你……”“我什么?”我俯下身,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别在我面前演戏了,白薇薇。你肚子里那点小九九,我看得一清二楚。想当顾太太?可以,
你尽管去。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顾家的大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今天我能从里面走出来,
明天,你可能就得从里面被抬出来。”我的声音很轻,但话里的威胁却毫不掩饰。
白薇薇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仿佛不认识我了一样。“还有,”我直起身,拍了拍手,笑得愈发明媚,“忘了告诉你,
我和顾延舟离婚,分了不少好东西。那对明代的花瓶,还有郑板桥的画,现在都是我的了。
以后,你就抱着顾延舟过日子吧,那些宝贝,你这辈子是别想碰了。”说完,
我不再看她那张精彩纷呈的脸,转身,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身后,
传来了白薇薇气急败坏的尖叫声。我心情大好,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白薇薇,顾延舟,
这一世,游戏才刚刚开始。第三章我没有回大院的那个家,
而是直接去了我用离婚分来的钱在外面买下的一处小院子。院子不大,但胜在清净。
前任房主是个爱花之人,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花草,虽然眼下是初秋,但依然生机勃勃。
我花了几天时间,把屋里屋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又添置了一些新的家具,
小院很快就有了家的感觉。没有了顾延舟,没有了张兰的挑剔和刻薄,
我感觉连呼吸都顺畅了。我开始规划我的未来。八十年代,是遍地黄金的年代。只要有胆识,
有眼光,就不怕没有出路。凭借着上一世的记忆,
我知道很快服装市场就会迎来一次巨大的变革,
那些款式新颖、色彩鲜艳的“港风”服装将会风靡全国。我决定,就从服装生意做起。
我拿出离婚分到的钱,一部分作为启动资金,另一部分,我托人换成了外汇,存了起来。
我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这些外汇的价值将会翻上好几番。
我先是去了南方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那里是时尚的风向标,各种新潮的款式层出不穷。
我挑灯夜战,画了上百张设计图,都是后世那些最经典、最受欢迎的款式。然后,
我拿着设计图,找到了一家规模不大的服装厂。工厂老板姓李,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看到我的设计图时,眼睛都亮了。“姑娘,你这些款式,我从来没见过!太新潮了!
”李老板激动地搓着手。“李老板,我想和你合作。”我开门见山,
“我出设计和一部分资金,你负责生产。销售渠道我来想办法。利润,我们三七分,
我七你三。”“七成?”李老板面露难色,“姑娘,你这……胃口也太大了吧?”“李老板,
”我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这些设计的价值,你比我清楚。现在市面上的衣服,
款式老旧,颜色单一。只要我们的衣服一上市,绝对会引起轰动。到时候,别说七成,
就算是十成,你都愿意给我。”我的自信感染了李老板。他犹豫了半晌,最终一咬牙:“好!
干了!就按你说的,七三分!”合作谈成,我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
第一批服装很快就生产了出来。我没有选择在商场里卖,因为那里的租金太高,
而且手续繁琐。我租下了一个流动摊位,就在市里最热闹的夜市。
我还请了两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当店员,让她们穿上我们自己设计的衣服,作为活招牌。
果然,新颖的款式,大胆的配色,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的小摊位前,
每天都挤满了人。尤其是那些追求时髦的年轻姑娘,几乎每个人都会买上好几件。第一批货,
不到一个星期就全部售罄。除去成本,我净赚了五千块!
在那个工人月工资只有几十块的年代,这无疑是一笔巨款。李老板拿到分红的时候,
嘴巴都笑歪了,直夸我当初英明。我的生意越做越好,
很快就在市里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服装店,取名“念想”。我不再满足于零售,
开始发展代理商,将我的服装卖到了全国各地。我的生活,在离开顾延舟之后,
变得越来越精彩,越来越富足。而顾延舟,似乎也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直到有一天,
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平静。那天,我正在店里核对账目,
店员小翠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文姐,不好了,外面……外面来了个女人,
说是你婆婆,在店里又哭又闹,说你没良心,骗了她儿子的钱!”我眉头一皱。婆婆?张兰?
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我放下账本,走出办公室。只见店门口围了一大群人,
张兰正坐在地上,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嚎啕大哭。“天杀的狐狸精啊!骗了我儿子的钱,
还把他给甩了!现在自己开店当老板,吃香的喝辣的,可怜我儿子一个人孤苦伶仃啊!
”她哭得声泪俱下,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纷纷对我指指点点。“哎哟,现在的女人真不得了,
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就是,看她穿得花枝招展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怜了她婆婆,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受这种气。”我冷眼看着张兰的表演,
心里一阵冷笑。上一世,她就是用这招,败坏了我的名声,让我走投无路。这一世,
我不会再让她得逞。我拨开人群,走到张兰面前,缓缓蹲下身子。“妈,”我开口,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清楚,“您怎么来了?地上凉,快起来吧。”张兰看到我,
哭得更来劲了:“你还知道叫我妈?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把我们顾家的钱都卷跑了,
你还有脸叫我妈?”“妈,您这话是从何说起?”我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我和延舟是和平离婚,财产分割也是他同意了的。怎么就成了我卷款私逃了?”“我不管!
你花的钱就是我们顾家的!你必须还给我!”张兰开始撒泼耍赖。“还给你?”我笑了,
“妈,您是不是忘了,我和延舟结婚三年,我没上过一天班,没拿过家里一分钱。这店,
是我离婚后自己辛辛苦苦开起来的,跟你顾家,没有半点关系。”“我不管!你就是个骗子!
”“好吧,”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对周围的围观群众朗声说道,“各位街坊邻居,
既然我前婆婆非说我骗了他们家的钱,那咱们就把事情说清楚。”“我,文念,
三年前嫁给顾延舟。结婚三年,我伺候公婆,操持家务,自问没有半点对不起他们的地方。
可是,他为了外面的女人,逼我离婚。我心灰意冷,才同意的。”“至于钱,
”我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的复印件,高高举起,“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这是顾延舟自愿给我的补偿。上面还有他的亲笔签名!大家要是不信,可以自己看!
”我把复印件递给离我最近的一个大妈。众人纷纷凑过去看,看完之后,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原来是她老公先对不起她的啊!”“就是,为了外面的女人抛弃老婆,还倒打一耙,
真不是个东西!”“这婆婆也不是什么好人,跟着儿子一起欺负儿媳妇!”舆论瞬间反转。
张兰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我竟然还留着这一手。她从地上一跃而起,
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你这个***!你胡说八道!”“我有没有胡说,您心里清楚。
”我冷冷地看着她,“妈,我劝您一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您今天这么一闹,丢的,
可是您儿子顾延舟的脸。要是让军区的领导知道了,他这个军长,恐怕也当到头了。
”我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张兰所有的嚣张气焰。她最在乎的,就是顾延舟的前途。
她怨毒地瞪了我一眼,最后,只能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灰溜溜地离开了。
看着她狼狈的背影,我心里没有丝毫的快意,只有一片冰冷。我知道,这件事,还没完。
第四章张兰的闹剧像一阵风,吹过就散了,但留下的影响却不小。至少,
现在整个市场的人都知道,我文念是个被丈夫抛弃,却靠自己本事站起来的“女强人”。
同情者有之,敬佩者有之,非议自然也少不了。但我不在乎。嘴长在别人身上,
日子是自己过的。我的生意版图在稳步扩张。除了“念想”服装店,我还利用手头的资金,
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盘下了一间铺面,准备开一家高档餐厅。八十年代,
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日益提高,对“吃”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开餐厅,
绝对是一门稳赚不赔的生意。就在我的餐厅紧锣密鼓地装修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出现在了我面前。是顾延舟。他还是穿着那身军装,只是没有戴军帽,头发剪得很短,
显得愈发精神。他站在尘土飞扬的装修现场,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探究。“你眼瞎吗?没看到我在装修?”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离婚后,我连伪装都懒得伪装了。他似乎被我噎了一下,眉头微蹙,但没有像以前那样发火。
“我是说,你哪来的钱?”他换了个问题。“偷的,抢的,反正不是你顾家的。
”我一边指挥着工人搬东西,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顾延舟沉默了。他站在那里,
看着我忙碌的身影,眼神复杂。“文念,”半晌,他才再次开口,声音低沉了许多,
“跟我回去吧。”我以为我听错了。我停下手里的活,转过身,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顾延舟,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知道。”他看着我,目光灼灼,
“那份离婚协议,从一开始就是假的。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现在,我们可以复婚了。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仿佛我一直在原地等他,只要他招招手,我就会摇着尾巴跑回去。
我气笑了。“顾军长,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当初是你逼我离婚的,现在又想让我复婚?
你当我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文念,我是在保护你。
”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无奈和疲惫,“我这次对付的敌人很狡猾,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
”“所以,你的保护方式,就是把我推出去,让所有人都以为我被你抛弃了,
然后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照顾你的白月光?”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顾延舟的脸色一僵:“薇薇的事,是个意外。她父亲是我的老领导,于我有恩,
我不能不管她。”“好一个不能不管。”我拍了拍手,“那你就去管她一辈子好了,
别再来招惹我。我文念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你的‘保护’。”“文念!”他上前一步,
想要抓住我的手,被我侧身躲开。“别碰我!”我厉声喝道,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你非要这样吗?”“不然呢?
难道还要我感恩戴德地跟你回去,继续当那个任你搓圆捏扁的顾太太?”我冷笑,“顾延舟,
你死了那条心吧。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说完,我不再理他,转身继续指挥工人干活。
顾延舟在我身后站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已经变成了一座雕塑。最后,
他带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转身离开了。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复婚?
不可能。这一世,我只想为自己而活。然而,我还是低估了顾延舟的执着,或者说,
是低估了他的控制欲。几天后,我的餐厅装修进入尾声,各种审批手续却突然卡住了。
工商、消防、卫生,每个部门都找各种理由推诿,不给盖章。我心里清楚,这背后,
一定是有人在搞鬼。而能有这么大能量,让这么多部门同时为难我的,除了顾延舟,
我想不出第二个人。我直接杀到了军区大院。警卫还想拦我,
我直接把离婚证拍在他面前:“看清楚,我已经不是军属了。我现在是普通老百姓,
我要见顾延舟,他要是不见,我就在这里等。反正我一个离婚的女人,什么脸面都不要了。
”警卫被我这副无赖的样子镇住了,犹豫再三,还是进去通报了。很快,
顾延舟就黑着脸走了出来。“你又想干什么?”他看到我,就像看到一个巨大的麻烦。
“我想干什么,你心里没数吗?”我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他,“顾延舟,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搞的鬼。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给我使绊子,
我就把你的好事全都捅到军纪委去!”“你敢!”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你看我敢不敢!
”我毫不示弱地回瞪他,“反正我现在烂命一条,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谁也别想好过!”我们两个就在军区大院门口对峙着,像两只斗红了眼的公鸡。就在这时,
一个温柔的女声插了进来。“延舟哥,怎么了?”我转头看去,
只见白薇薇穿着一身浅蓝色的长裙,袅袅婷婷地从大院里走了出来。她看到我,
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担忧。“文念姐?你怎么在这里?
你和延舟哥……”她的话没说完,但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足以让人浮想联翩。我看着她,
又看了看脸色愈发难看的顾延舟,突然笑了。“没什么,我就是来提醒一下顾军长,
别忘了按时付我生活费。毕竟,我现在可是无业游民,全指着他那点钱过日子呢。”说完,
我故意挺了挺胸,做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顾延舟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而白薇薇,
眼底则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轻蔑。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顾延舟,
你不是想用这种方式逼我屈服吗?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能有多“不要脸”。
第五章我的“无赖”行径显然起了作用。第二天,餐厅的所有审批手续就都办了下来,
一路绿灯,畅通无阻。我心里冷笑,顾延舟,你也就这点本事了。餐厅顺利开业,
取名“食味轩”。我聘请了从国营大饭店退休的老师傅当主厨,菜品定位高端,
主打精致的私房菜。开业当天,我没有大肆宣传,
只是请了一些生意上的朋友和合作伙伴过来捧场。让我意外的是,顾延舟竟然也来了。
他没有穿军装,而是一身便服,手里还提着一个花篮,上面写着“祝贺开业大吉”。
他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文念,恭喜。”他走到我面前,将花篮递给我,
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微笑。我看着他,心里琢磨着他又想耍什么花样。
“顾军长能大驾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我皮笑肉不笑地接过花篮,
随手递给了旁边的服务员,“找个角落放着吧,别挡了客人的路。”我的冷淡,
让顾延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周围的人都看出了我们之间的不对付,纷纷找借口散开,
偌大的大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气氛尴尬。“文念,我们谈谈。”顾延舟沉声说道。
“没什么好谈的。”我转身就要走。“关于白薇薇。”他突然开口。我的脚步顿住了。
他把我带到了餐厅二楼的包间。“我和薇薇,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给我倒了杯茶,
开门见山。“哦?那是哪样?”我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照顾她,是责任。当年她父亲为了救我,牺牲了自己。我答应过他,会照顾好薇薇一辈子。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沉重。“所以,你的照顾方式,就是娶她?”我放下茶杯,抬眼看他,
目光锐利。“我没有要娶她!”他立刻反驳,语气有些急切,
“我只是……只是想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安稳的生活,需要你离婚来换吗?”我冷笑,
“顾延舟,你别把我当傻子。你敢说,你对她,没有一点男女之情?”顾延舟沉默了。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我心底最后一点可笑的期盼,也彻底熄灭了。“你看,
你不敢说。”我站起身,“顾延舟,你爱谁,想娶谁,都跟我没关系。我只有一个要求,
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文念!”他拉住我的手腕,力气很大,“我说了,离婚是假的!
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保证?”我甩开他的手,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的保证,值几个钱?顾延舟,你听好了,
从我们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起,你我之间,就只剩下离婚协议上那点可怜的联系了。
你按时给我钱,我保证不去找你麻烦。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我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
转身就想离开。就在这时,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白薇薇端着一个果盘,
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延舟哥,文念姐,你们在聊什么呢?”她看到我们拉扯的姿势,
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换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我看着她这副炉火纯青的演技,只觉得一阵恶心。“没有打扰。”我抢在顾延舟前面开口,
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我正和顾军长商量,让他这个月的生活费提前给我呢。毕竟,
我这餐厅刚开业,手头有点紧。”白薇薇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顾延舟的脸也黑了下去,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在白薇薇面前,如此直白地提钱。“文念,你……”“怎么?
顾军长想赖账?”我挑眉看他,“白纸黑字写着的,你要是敢不给,我就去你们部队告你。
”“你!”顾延舟气得说不出话来。“延舟哥,你别生气。”白薇薇赶紧上前,
挽住顾延舟的胳膊,柔声劝道,“文念姐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容易,她要钱,你就给她嘛。
大不了,我把我这个月的零花钱先给她。”她说着,就要从自己的小包里掏钱,
一副善良大度的模样。我看着她,笑了。“白小姐真是大方。不过,你的钱,我可不敢要。
我怕拿了你的钱,晚上会做噩梦。”“你什么意思?”白薇薇的脸色一白。“没什么意思。
”我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我只是想提醒你,
不属于你的东西,最好别碰。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完,我不再看她那张惨白的脸,
径直走出了包间。身后,是顾延舟压抑着怒火的声音:“文念!你给我站住!”我头也没回。
顾延舟,白薇薇,你们的二人世界,我懒得奉陪。从今以后,我的世界里,只有我自己。
第六章“食味轩”的生意比我想象的还要火爆。独特的菜品,雅致的环境,
加上我刻意营造的“神秘感”——每天只接待十桌客人,并且需要提前预定,
让“食味轩”很快就成了市里上流圈子争相追捧的地方。想来吃饭,不仅要有钱,
还要有面子。我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从一个被丈夫抛弃的乡下女人,
摇身一变成了人人都想结交的“文老板”。这天,我正在办公室看报表,秘书小张敲门进来。
“文总,外面有位姓顾的先生找您,说是您的……前夫。”小张的表情有些古怪。
我放下报表,揉了揉眉心。顾延舟又来了。自从上次在餐厅不欢而散后,
他已经半个多月没出现过了,我还以为他终于放弃了。“让他进来吧。
”顾延舟走进来的时候,我正在泡茶。他今天穿的还是便服,看起来比上次要憔悴一些,
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色。“找我什么事?”我把一杯茶推到他面前,语气疏离。
他没有碰那杯茶,而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我。“这是什么?”我没有接。
“城东那块地,马上要公开招标了。”他沉声说道,“我帮你弄到了内部资料。
”城东那块地,我知道。那是市政府规划的新开发区,未来的商业中心。谁能拿到那块地,
就等于拿到了一座金山。我看着他,心里有些意外。“你为什么要帮我?”“我说了,
我想补偿你。”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文念,我知道你恨我。但是,
我希望你能过得好。”“我过得好不好,跟你没关系。”我把文件推了回去,“无功不受禄,
顾军长的这份大礼,我受不起。”“这不是大礼,这是你应得的。
”他固执地把文件又推了过来,“我知道你在做生意,这块地对你很重要。
”我看着桌上的文件,沉默了。说不心动,是假的。有了这份内部资料,
我拿下那块地的把握,至少能增加五成。但是,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条件呢?
”我问。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我比谁都懂。顾延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薇薇她……她想见你。”我瞬间就明白了。又是白薇薇。
我拿起那份文件,当着他的面,一点一点,撕成了碎片。“你!
”顾延舟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顾延舟,你给我听好了。”我把碎纸屑扔进垃圾桶,
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白薇薇的事,更别来烦我。你现在,立刻,马上,
从我的办公室滚出去!”我的愤怒,像压抑已久的火山,瞬间爆发。我受够了。
我受够了他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受够了他把白薇薇当成全世界,
却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施舍和利用的工具。顾延舟被我的怒火震住了。
他大概从来没见过我发这么大的脾气。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丝……受伤?然后,他转身,
默默地离开了。他走后,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心里憋着的那股气,慢慢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疲惫。我以为,只要我表现得足够强硬,足够冷漠,
他就会知难而退。可我错了。他就像一块狗皮膏药,怎么甩都甩不掉。而他每一次的出现,
都在提醒我,上一世的那些伤痛,并没有真正愈合,只是被我强行掩埋在了心底。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黑子吗?帮我查个人。
”黑子是我在生意场上认识的一个朋友,路子很野,消息灵通。“查谁?”“白薇薇。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眼神一点点变冷。顾延舟,白薇薇,既然你们非要纠缠不休,
那就别怪我,不给你们留任何情面了。有些账,是时候该算一算了。第七章黑子的效率很高,
三天后,一份关于白薇薇的详细资料就送到了我的办公桌上。我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深。果然不出我所料。白薇薇根本不是什么柔弱无辜的小白花。她的父亲,
当年确实是顾延舟的领导,也确实在一次任务中牺牲了。但那次任务的失败,并非意外,
而是有人故意泄露了情报。而那个泄密的人,就是白薇薇的父亲。他为了往上爬,
和顾延舟的对家勾结,想借那次任务除掉顾延舟,没想到玩火自焚,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他死后,白薇薇的母亲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跟人跑了。白薇薇被送到了乡下的亲戚家,
吃尽了苦头。是顾延舟找到了她,把她接回了城里,给她安排了工作,
让她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顾延舟一直以为,自己是在报恩。
他把白薇薇当成牺牲战友的遗孤,对她百般照顾,有求必应。他却不知道,他养在身边的,
是一条毒蛇。白薇薇从一开始接近他,就是为了报复。她恨顾延舟,
她认为是顾延舟害死了她的父亲,毁了她的一切。她假装柔弱,博取同情,
一步步地离间我和顾延舟的感情,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毁了顾延舟,毁了整个顾家。
资料的最后,还附了几张照片。照片上,白薇薇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举止亲密,
出入各种高档场所。那个男人,我认识。
是顾延舟在军区最大的竞争对手——李副军长家的公子,李伟。原来,
他们早就勾搭在了一起。我把资料收好,心里已经有了计划。第二天,
我主动给顾延舟打了个电话。“我在‘食味轩’等你,有样东西,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
”顾延舟来得很快。他看到我,眼神里还有些不自在。我没有废话,
直接把那份资料推到了他面前。“看看吧。”顾延舟疑惑地拿起资料,只看了几眼,
脸色就变了。他越看,脸色越沉,握着纸张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有些发白。
当他看到最后那几张照片时,他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遭到了重击。“这……这不可能!
”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我,“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你在污蔑她!”“污蔑?”我笑了,“顾延舟,你到现在,还相信她?”“她不是这样的人!
”他低吼道,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她那么善良,那么单纯,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善良?单纯?”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个善良单纯的女人,
会处心积虑地破坏别人的家庭吗?一个善良单纯的女人,会一边享受着你的照顾,
一边和你的对家勾勾搭搭吗?”“顾延舟,你醒醒吧!你被她骗了!从头到尾,
你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我的话,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我知道,他已经信了七八分。这份资料,
证据确凿,由不得他不信。只是,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迷茫和痛苦。“为什么?”我冷笑一声,“你不如,
亲自去问问她。”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顾延舟,我帮你,
不是因为我还对你有什么感情。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被一个女人毁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
我转身离开了包间。我知道,一场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我回到办公室,刚坐下,
黑子就打来了电话。“文姐,你让我查的事,有新进展了。”“说。”“白薇薇怀孕了。
”我握着电话的手,猛地收紧。“孩子是谁的?”“李伟的。”我笑了。白薇薇,你可真是,
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啊。第八章顾延舟是怎么去找白薇薇对质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那天晚上,军区大院里闹翻了天。据说,顾延舟直接冲进了白薇薇的住处,
把那份资料摔在了她的脸上。白薇薇一开始还抵死不认,哭着喊着说是我陷害她。
直到顾延舟拿出了她和李伟的亲密照片。铁证如山,她再也无法狡辩。两个人彻底撕破了脸。
白薇薇索性破罐子破摔,把所有的事情都抖了出来。她是怎么恨他,怎么处心积虑地报复他,
怎么和李伟联手,想把他拉下马。顾延舟气得当场就砸了屋里所有的东西。最后,
还是警卫冲进去,才把两个人拉开。这场闹剧,以白薇薇被赶出军区大院告终。第二天,
整个军区都在传这件事。顾延舟成了最大的笑话。他引以为傲的“报恩”,
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他被自己“保护”了多年的女人,耍得团团转。而我,
则成了众人眼中那个“有先见之明”的女人。“还是文念有眼光,
早就看出了那个白薇薇不是好东西,果断离了婚。”“就是,要不然,
现在戴绿帽子的就是她了。”“顾军长也真是的,放着这么好的老婆不要,
非要去招惹那种女人。”这些话,或多或少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又过了几天,顾延舟的母亲张兰,竟然找到了我的店里。这一次,她没有撒泼打滚,
而是带着一脸的憔悴和悔意。“文念……”她看着我,欲言又止。“有事吗?
”我淡淡地问道。“我……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她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以前,
是我不对,是我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珍珠。我不该……不该那样对你。”我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