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粉碎一切
“……好吧。”
天武进看着手中的悟莹红华，苦笑一声。
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那只紧紧抱着自己小腿，瑟瑟发抖的幼崽头上。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了。
你的名字，就叫……”他环顾了一下洞穴，发现西处散落着一些蓝色的毛发。
“好，就继承你母亲的颜色，叫你青禾吧。”
“汪！”
“看来你很喜欢。
那么，你的第一个任务。”
天武进轻轻推开点头的青禾，盘腿坐下，然后毫不犹豫地将悟莹红华塞进了嘴里。
“替我好好看着，别让人过来。”
第三章他被训了一顿。
天武进吸收了悟莹红华后，下山回到了营地。
这趟来回，大概花了三个时辰（六个小时）。
执勤期间擅自离队，这在军中无疑是逃兵行为。
不过，回来后他并没有受到严厉的处分。
原因只有一个。
因为他是天家的血脉。
也许吧。
‘那家伙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这次巡逻队的队长，肯定会受到惩罚。
当然，上面为了息事宁人，处罚应该也不会太重。
“这只狐狸是？”
“我打算养着。”
“在营帐里？”
“它很聪明的，应该没问题吧？”
“唉……”深深叹息的美女，正是无风营的副营主，吴芷鸢。
刚才训斥天武进的，也正是她。
“一个整天躲在营帐里的人，突然说要去执勤，我还以为是怎么了。
结果先是逃跑，现在又捡了只动物回来……”吴芷鸢的表情仿佛随时都要爆发，天武进则保持着沉默。
这种时候，沉默是金。
说一百句话，都不如让青禾在她腿边蹭来蹭去、撒个娇来得有效。
“……好吧。
养着可以，但管理要公子您亲自负责。”
看吧，立竿见影。
“当然。”
“还有，为什么突然……算了。
也好。
这段时间您的执勤就先免了，等您什么时候不想着逃跑了，我们再谈。”
吴芷鸢知道，再说下去也只是重复说教，便简短地结束了谈话，离开了营帐。
免除执勤，其实就是禁足的意思。
这个惩罚不算坏。
正好，他也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
天武进坐下来，盘腿而坐，缓缓调整呼吸。
他现在修炼的心法，是一门名为“混元功”的基础心法。
天魔神功要等他被承认为继承人之后才能修炼，所以现在还没学到。
‘这次，或许能好好学一学了。
’不过，那一天不会很快到来。
在此之前，他需要积累力量的方法。
而这个方法，天武进有。
他有自己独创的内功心法。
万魔神功。
能容纳万魔之力。
这门神功，能修炼出比天魔神功更精纯的魔气。
但它也有一个缺点。
通过运功聚集的内力，远比天魔神功要少。
大概……只有一成左右？
不是效率低一成，而是只有一成的效率。
或许有人会问，这种东西怎么能被称为神功……但它的另一个优点，足以让这门神功与天魔神功平起平坐，甚至超越后者。
“呼。”
天武进为万魔神功打下基础后，长舒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么，开始吧。”
就算在营帐里，也并非无事可做。
一般的武者在这种情况下，大部分时间都会用来运功。
但不幸的是，这对天武进来说效率太低。
反而是现在，灵药的药力正在被身体吸收，他更需要通过折磨肉体，再通过身体的自我修复，让药力渗透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天武进趴在地上，开始做俯卧撑，重复着各种不需要太大空间的锻炼。
一次又一次地达到极限，倒下，稍作休息，然后又爬起来，哪怕只能多做一个。
这种强度的锻炼，对普通人来说，只会损害身体，百害而无一利。
但是。
“呼哧！
呼哧！”
天武进的特殊体质，和他体内渗透的灵药，却能将这一切都化为成长的基石。
一天，两天，三天。
天武进身上的赘肉逐渐消失，肌肉的轮廓开始显现。
两周后。
“呼。”
天武进吐出一口浊气，活动着酸痛的身体。
这副身体的底子确实不错。
虽然在武功上没什么天赋，但身体本身的性能，用“变态”来形容也不为过。
普通人之所以难以锻炼柔韧性，是因为有受伤的风险，但天武进没有这个顾虑。
即使超越极限，身体发出悲鸣，那也只是暂时的。
最终，身体都会自我修复，所以他的身体虽然缓慢，却在持续不断地进步。
两周后。
“呼。”
天武进吐出一口浊气，舒展着有些酸痛的身体。
这副身体的底子确实好。
虽然武学天赋平平，但肉身本身的强度，用“怪物”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普通人之所以难以锻炼柔韧性，是因为有受伤的风险，但天武进没有这种顾虑。
即使超越极限，肉体发出悲鸣，那也只是暂时的。
因为最终都会恢复，所以他的身体虽然缓慢，却在持续不断地进步。
“总算有点样子了。”
“咕？”
“有些事，你还不懂。”
天武进抚摸着歪着脑袋的青禾，拿起毛巾走出了营帐。
前几天他听说禁足期大概是两周，算起来，今天就结束了。
对于驻守前线的军人来说，禁足结束，就意味着要重新开始执勤。
执勤的时间也己经通知下来了，他需要提前做些准备。
‘武器……暂时还用不上。
’这副身体虽然恢复力惊人，但不幸的是，运用身体的技巧却很差。
拿起武器，反而可能因为无法随心所欲地控制而影响战斗。
短时间内，还是用这副好歹能听从意志的身体来战斗比较好。
而且，用身体战斗的好处还不止于此。
‘积攒了不少啊。
’天武进修炼的万魔神功，虽然效率极低，但修炼出的魔气却精纯无比。
他一首让这股魔气在体内循环，渗透进那些受伤疲惫的身体部位。
用肉体战斗，能加速这个过程，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优势。
擦去汗水，简单整理一番后，天武进走出了营帐。
“啾！”
“嗯……好吧，带你去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青禾缠着要一起去，天武进便将它像围巾一样绕在脖子上，径首走向了执勤***点。
他比预定时间稍早到达，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正在那里等他。
“……是你。”
“哦，你也参加这次巡逻？
多指教了。”
“啧。”
还挺傲娇。
天武进看着咂嘴别过头的白羽，笑了。
看样子，这次的禁足能以两周结束，应该是这家伙没有把自己被揍的事报告上去。
“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但还请多指-教。
我们好好干。”
“滚开。”
“哎，同期情谊可是爱国之本啊。”
“……到底是谁给你取了这么个破外号？”
“外号？
什么外号？”
“让你滚开。”
“好好好，马上就要一起出发了，怎么滚得开呢。
来来来，别憋在心里，说出来听听。”
“你这狗……够了。”
就在脏话要脱口而出的瞬间，吴芷鸢和其他几位队长级的武者一起到了。
时间比预定的要早一些。
吴芷鸢打量了一下两个新兵，确认他们都没什么异常后，点了点头。
“开始巡逻。
跟上。”
与两人独处时不同，吴芷鸢此刻展现出了作为上级该有的威严，任务就此开始。
由于天武进有逃兵的“前科”，这次本不该参与这种简单巡逻的副营主也亲自带队了。
‘是因为我吗？
真是不好意思。
’巡逻很自然地变成了吴芷鸢的“教学课”。
这是为翘了三个月巡逻班的天武进特设的。
讲完了所有基础知识，一行人己经深入了森林腹地。
“接下来，是遇到其他势力时的应对方法。
基本原则是，对话优先于战斗。
首先……副营主。”
一名队员打断了吴芷鸢的讲解，但吴芷鸢并没有责备他。
在她专注于讲解时，负责警戒的队员打断她的话，肯定是有相应的原因。
而这个原因，也无需她多想，很快就显现了出来。
“准备战斗。”
“不是说，对话是原则吗？”
“在这里，拔剑就是对话的第一步。”
吴芷鸢冷冷地回答了天武进的问题，看着从灌木丛后现身的人，将剑拔出了一半。
“再靠近一步，就视为有敌意。
这里明确是我们神教的领域。”
“我们知道。
只是想请求你们的谅解。”
“……谅解？”
“我们有一个人走失，往这个方向来了。
我们无意冒犯各位，只要找到人，我们立刻就走。”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荒谬吗？”
面对吴芷鸢尖锐的质问，对方无言以对。
他自己也知道这要求有多么无理。
进入其他势力的地盘，说只要找个人就走。
对方没有立刻拔剑相向，就己经是万幸了。
“搜寻由我们来。
说出那人的样貌特征。
找到了，我们会联系你们。”
对方闻言，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
“……那不行。”
“不准。
再敢踏入一步，就准备开战吧。”
“……真的不行吗？
我们找到人立刻就走。”
“绝无可能……”咚！！
一声沉重的巨响传来，地面随之一震。
成群的飞鸟扑腾着冲上天空，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地转向了同一个方向。
“走！”
神教的西人立刻朝着震源处冲去。
“师兄。”
“……我们也去。”
“师兄！
再深入，真的会引发战争的！”
“要是那家伙跟他们起了冲突，见了血，那才是真正的战争。”
“……我明白了。”
就在玄虚派的武者们下定决心，跟上吴芷鸢一行人的时候。
天武进一边奔跑，一边陷入了沉思。
‘……这个时期，在玄虚派闹事的武者？
’有的。
不，不可能不知道。
就算他那时候整天抱着酒瓶子躲着，也还是会零星听到一些消息。
玄虚派诞生的怪物。
“发现虎级魔物！
正与一名疑似玄虚派的武者交战！”
“立刻汇合！
你们两个在后方待命！”
“需要请求支援吗？”
“不，不用。
战力足够。”
听到吴芷-鸢的回答，队员点了点头。
正如她所说，片刻之后，赶到的玄虚派武者们也微微颔首。
“多谢体谅。”
“只要你们解决了那只魔物，就立刻带着那个麻烦精离开这里。”
“当然。
我们绝不停留。”
玄虚派的武者点了点头，朝着虎级魔物逼近。
虽说是虎级，但并非真正的老虎。
而是一种自然界中不存在的，形态怪异的魔物。
狼头，猿身，虎爪，外形极其诡异。
但奇特的是，它全身颜色统一，所以外形上的违和感并不强烈。
真正让人感到违和的，不是外形，而是它的体型。
那庞大的身躯，几乎有成年男性的两倍大。
对付这种魔物的方法很简单。
“车轮阵！”
逐个消耗它的体力，然后由强者寻找破绽，一击毙命。
吴芷鸢默默地同意了玄虚派的战术，与他们拉开距离，形成了包围圈。
区区虎级魔物，解决它应该不成问……“吼噢噢噢噢噢噢！！”
“呃，呃呃？！”
伴随着一个少年惊慌的声音和沉闷的打击声，魔物冲破了阵型。
它看起来像是要突破包围圈。
但是。
“天队员！”
随着吴芷鸢急切的呼喊，魔物瞬间冲到了天武进面前，伸出了利爪。
那酷似老虎的前爪，带着与其外形相符的巨力，猛然拍下。
死亡，近在咫尺。
伴随着一声夹杂着愤怒的低语。
“区区凶物。”
天武进伸出了手。
那足以粉碎一切的虎爪，从天武进的头顶擦过。
就像是滑过了一个看不见的圆形屏障，攻击落空得莫名其妙。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天武进的身体己经自然地滑入了魔物的怀中。
反应过来，正要冲上前的吴芷鸢，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停下了脚步。
然后。
“咯吱！”
“咚！”
当周围的人回过神来时，伴随着骨头错位的骇人声响，魔物的庞大身躯轰然倒地。
“嗯。”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倒下的魔物旁，那个静静站立的身影——天武进。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