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的养妹林晚又在半夜溜进了我的房间。

“哥哥……”她冰凉的手指像蛇一样滑进我的掌心，“我梦见你不见了。”黑暗中，

我能看见她眼中闪烁的偏执光芒。三年前父母车祸双亡，我被托付给林家，

从此成了林晚唯一的“光”。医生说她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导致的病态依恋，需要耐心引导。

但我逐渐发现，她的“病”远比诊断书上写的复杂。“晚晚，回去睡觉。”我试图抽回手，

却被她抓得更紧。“不要。”她靠得更近，温热的呼吸喷在我颈间，“我要守着哥哥，

不能让任何人抢走你。”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小晨，你睡了吗？

”养姐林晓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热了牛奶，你要不要——”门被推开一条缝，

林晓端着托盘站在门口。当她看见床边的林晚时，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晚晚，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哥哥房间？”林晓的语气温和，眼神却锐利。林晚立刻抱紧我的手臂，

像护食的猫：“我和哥哥有事要说。”“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林晓微笑着走进来，

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自然地坐在床的另一侧。于是我就这样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这种诡异的三角关系已经持续了半年。

起初只是林晚的过度依赖——我的手机上被她安装了定位软件，书包里藏着微型录音笔，

甚至连大学宿舍都被她每周突袭检查。但自从林晓从国外读完MBA回来，

事情变得复杂起来。“晚晚，回房去吧，明天你还要上学。”林晓柔声说，

手却悄悄搭上我的肩膀。林晚眯起眼睛：“姐姐不也明天要上班吗？

”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我清了清嗓子：“你们都去睡吧，我累了。”最终，

两人不情愿地离开了。林晚在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永远是我的”。

而林晓关门时悄悄对我眨了眨眼，无声地做了个“明天见”的口型。我倒在床上，

长叹一口气。第二天早晨，我发现手机不见了。“在找这个？”餐桌上，林晓晃着我的手机，

“没电了，我帮你充。”她的笑容无懈可击。

林晚默默地把涂好果酱的面包递到我面前：“哥哥，吃这个。”“小晨，

”林晓同时把煎蛋推过来，“尝尝我新学的做法。”我盯着面前两份食物，感到一阵头疼。

去学校的路上，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回头几次，却只看见普通行人。“晨哥！

”室友小王在教室门口拦住我，“昨天那个真的是你妹妹吗？她把我手机号都要走了，

说是有急事联系你。”我勉强笑笑：“抱歉，她比较担心我。”课间，

我收到林晓的短信：晚上一起吃饭？就我们两个，有事商量。

紧接着林晚的消息也跳出来：哥哥今天几点回家？我做了你最爱吃的咖喱。我放下手机，

揉了揉太阳穴。那天晚上，我终于决定和她们好好谈谈。“我知道你们关心我，

”我谨慎地选择措辞，“但有些事真的过头了。”林晚的眼睛立刻红了：“哥哥讨厌我了吗？

”“不是讨厌，只是需要一点个人空间。”林晓倒是很冷静：“我明白。只是爸妈走后，

我们就是你唯一的亲人了。”谈话似乎有了效果。接下来的一周，两人都收敛了不少。

林晚不再每天打十几个电话，林晓也不再突然出现在我学校附近。但我很快发现，

这种“收敛”更像是策略的转变。周五晚上，我退掉聚会早早回家，

在门外听见姐妹俩的对话。“你根本不懂他需要什么。”林晚的声音。

“你那种幼稚的占有只会让他窒息。”林晓反驳。“那也比你这虚伪的体贴好！

”“至少我知道什么时候该放手。”“你从没真正放手过，你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控制。

”我靠在墙上，心情复杂。原来在她们眼中，我已经成了需要争夺的所有物。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夜。我因为社团活动晚归，抄近路穿过一条小巷。

几个混混堵住了我的去路。“小帅哥，借点钱花花？”我后退一步，盘算着突围的可能。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熟悉的声音。“离他远点。”林晚站在那里，手中握着一根棒球棍，

眼神冷得骇人。几乎是同时，巷子另一端响起林晓的声音：“已经报警了。

”混混们面面相觑，最终骂骂咧咧地散去了。林晚扔下棍子冲过来，仔细检查我是否受伤。

林晓则快步走来，神色严峻。“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惊讶地问。“我一直跟着你，

”林晚直言不讳，“怕你有危险。”林晓叹了口气：“我是跟着她来的。”雨渐渐大了，

我们三人站在狭小的屋檐下避雨，气氛微妙。“我知道我们都有点过头了，”林晓突然开口，

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但你真的不明白吗，小晨？我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爱着你。

”林晚罕见地没有反驳，只是紧紧抓着我的衣角。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回家后，

我发烧了。可能是雨中着凉，也可能是一直以来的压力终于爆发。我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感觉到有人在用湿毛巾擦拭我的额头，有人小心地喂我喝水。深夜，我醒来一次，

看见林晚蜷在床边的椅子上睡着了，手还紧紧握着我的手。而林晓靠在门框上，静静守望着。

“两个傻瓜...”我喃喃道，又陷入沉睡。病好后，我做了个决定。

“我想我们需要重新定义我们的关系。”周末早餐时，我对她们说。林晚紧张地捏紧了叉子，

林晓则坐直了身体。“我不希望你们中的任何一个离开，”我继续说，

“但也不能继续这样下去。”我伸出手，轻轻覆盖在她们的手上。

“如果这就是我们相处的方式，那就这样吧。但是，”我加强语气，“必须约法三章。

”林晚的眼睛亮了起来，林晓微微挑眉。“第一，不能再跟踪、监视我； 第二，

尊重我的个人空间； 第三...”我顿了顿，“平等地对待彼此的感情。

”林晚率先点头：“只要哥哥不赶我走，什么都可以。”林晓沉吟片刻，

也笑了：“听起来很公平。”如今，我们的生活找到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林晚不再藏我的东西，改为正大光明地表达关心；林晓不再用工作当借口约我独处，

而是经常组织三人活动。今天早上，我醒来时发现她们又都在我房间里——林晚蜷在沙发上，

林晓靠在窗边的躺椅上，阳光洒在她们熟睡的脸上。我轻轻起身，为她们盖好毯子。

这个家很小，很拥挤，有时甚至令人窒息。但不知为何，我并不想逃离。

也许爱本就是温柔的囚笼，而我们都在其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2.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我眼皮上跳舞。我慢慢醒来，

发现自己被八爪鱼似的林晚紧紧缠着，她的头埋在我胸口，呼吸均匀。

而林晓则睡在床的另一侧，背对着我，但一只手却向后伸来，轻轻搭在我的腰上。这个画面，

放在半年前绝对会让我惊恐万分。但现在，我竟然感到一丝诡异的平静。小心翼翼地，

我试图从林晚的怀抱中抽身。刚一动，她就哼唧着抱得更紧。

“哥哥...不准走...”她梦呓般呢喃。与此同时，林晓也翻过身来，

睡眼惺忪地微笑：“早安，小晨。”我放弃了挣扎：“早。

”这就是我们新的日常——一种经过协商的、奇特的共存。起床后，

我在浴室洗漱时发现洗手台上并排摆着三套牙刷，三瓶洗面奶，三条毛巾。粉色的是林晚的，

米色的是林晓的，蓝色的是我的。“哥哥，今天穿这个。”我刚走出浴室，

林晚就举着一套搭配好的衣服站在门口。林晓从她身后走过，轻笑：“晚晚，

约法三章第二条，个人空间。”林晚撅起嘴，但还是退后一步：“我只是提建议。

”我接过衣服，发现林晚确实很了解我的喜好——简单的灰色T恤和深色牛仔裤。

但当我穿上后，才注意到T恤的领口内侧绣了一个小小的“W”，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个小记号让我不禁莞尔。林晚在以她自己的方式遵守规则，同时又悄悄宣示***。

早餐桌上，气氛相对和谐。“小晨，今天有什么安排？”林晓边倒咖啡边问。

“下午要去图书馆小组讨论，晚上...”“和谁一组？”林晚立刻抬头，眼神警觉。

“和李瑶、王磊他们。”我坦然回答，同时瞥了一眼林晓，发现她也在注意我的反应。

林晚眉头微皱，但出乎意料地没有多问，只是低头继续吃她的煎蛋。

林晓微笑着把咖啡推到我面前：“记得六点前回来，我尝试做红酒炖牛肉。”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