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倒院墙那天,邻居张老歪的唾沫星子喷到我脸上。“敢动一砖试试?
老子让你***!”前世我不信这威胁,结果他灭我满门后靠一张精神病证明脱罪。
重生回来,我笑着递给他一包烟:“张叔,您消消气。
”看着他得意洋洋霸占公共区域扩建院子,我偷偷埋下致幻菌种。村委强拆他违建时,
他挥舞菜刀冲进我家。监控里他踩中青苔滑倒,菜刀劈开墙角“镇宅石”。腾起的粉尘中,
他日夜咒骂幻觉里的“鬼影”。半年后,他瘦成骷髅用铁锹自残时,
法医平静道: “器质性精神损伤,真菌孢子入脑。”1“陈默!你个遭瘟的短命鬼!
活腻歪了是吧?”一声咆哮,裹挟着浓烈的酒气和口臭,劈头盖脸砸了过来。张老歪,
张金福,我的邻居。他像一头被激怒的棕熊,猛地冲到了两院之间那条狭窄,
堆满碎砖的过道上。他常年干粗活的身体异常粗壮结实,一双眼睛此刻瞪得溜圆,布满血丝,
喷射着毫不掩饰的恶毒。唾沫星子混着酒气,精准地喷溅到我的脸上,温热而黏腻。
那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气息,前世临死前,也是在这样一个夜晚,他站在我家门外,
诡异温和的骗我开门。门打开时的轻微“咔哒”声,似我亲手推开了地狱大门。门开处,
是他在月光下扭曲的笑脸,还有手中那把厚重砍刀!刀锋撕裂皮肉、斩断骨头的闷响,
滚烫粘稠的鲜血喷溅在脸上的触感。父母绝望短叫,妻子撕心哭喊,最后是……是妞妞,
我那五岁的女儿,惊恐的大眼睛里映着恶魔举刀的身影……她小小的身子软软倒下去。
而我在受到重伤后,冲出去求救躲过一劫。“敢动一砖试试?老子让你***!
听见没?***!”张老歪的咆哮声冲击着我的耳膜,字字重复着前世一样的诅咒。
“陈默!你聋啦?!” 张老歪见我沉默,更加暴怒,扬起酒瓶,作势要砸过来。
就在那酒瓶即将脱手的瞬间,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前世的血海深仇,需要的不是一刀杀了他,
那太便宜他了。他靠着那张薄薄的精神病证明,在铁窗里安安稳稳地“养病”,而我全家,
却在冰冷的泥土下腐烂!我慢慢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嘴角艰难向上扯出一个讨好的笑。
从裤子口袋里摸出刚买的香烟,小心的拆开封口,抽出一支,递给那个浑身散发着,
暴戾气息的男人。“张叔,您消消气,您消消气。”姿态低到了尘埃里,
低到了前世那个懦弱无助,最终被屠戮满门的陈默的程度。张老歪显然没料到这个走向。
他挥舞的动作顿住,布满血丝的眼里闪过错愕,随即被得意所取代。他盯着我递过去的烟,
又抬眼看看我,重重地哼了声,夺过烟,粗鲁地塞进嘴里。“哼!算你小崽子识相!
”他含糊不清地骂着,眼神却不停的在我和我身后那片废墟上来回巡视,充满着占有欲。
他点燃香烟,狠狠吸了一大口,“告诉你,这条道儿,还有这块儿,
”他用力戳了戳脚下那条堆满东西的公共过道,又指向我家废墟旁,
靠近他家院墙根的一小块空地,“自古以来就是老子家的地方!你动一下试试?
骨头给你拆零碎了喂狗!”他的唾沫星子又一次喷溅过来。我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态,
连那抹讨好的笑意都未改。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睑,遮住了眼底深处如同冰窟般的寒意。“是,
是,张叔您说的是。” 我连声应着,“您家地宽,您用着方便就行。
我……我这就把砖清走,不挡着您道儿。”我转过身,背对着他,
弯腰去捡拾那些沉重的碎砖。身后,张老歪得意地吐痰,踏着塑料拖鞋,踢踢踏踏回去了。
他那张丑陋脸上,说不定正挂着胜利者的坏笑,正琢磨着再多占点公共地界。
2我慢慢直起身,手里攥着块带尖的碎片,慢慢转过头,望向张老歪家那小柴房,
晃晃悠悠要塌似的。前世他就从这儿起,先用杂物、破缸,后来干脆砌墙,
硬生生把公共过道和旁边空地,圈成他家“合法”后院了。这次,我不光让他圈,
还得让他圈得理直气壮,圈得没顾忌,圈到没人敢管,圈到他……自掘坟墓。傍晚,
暑气稍退。想着张老歪这时不时地出现晃一下。我放下手里最后一块砖,直起腰,
无声地叹口气。掌心被砖棱磨破的地方,混着汗和灰一阵阵刺疼。这时,
我家那扇老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妻子李秀兰端着个洗菜盆走了出来,她身形单薄,
眉眼间带着疲惫。前世,就是这双温柔的手,
在最后时刻徒劳地想要护住我们的妞妞……“当家的,” 秀兰的声音很轻,
目光飞快地瞟了眼隔壁院门,“砖……都搬完了?” 她显然听到了白天那番咆哮,
眉宇间笼着忧虑。“嗯,搬完了。” 我尽量显得平静,关上水龙头,走过去。
五岁的女儿妞妞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紧紧抱着妈妈的大腿,只露出半张小脸,
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我。“爸爸……” 妞妞细声细气地叫了一声。前世的画面再次闪现,
血泊中,她的小手还死死攥着小熊的胳膊……一股酸涩猛地冲上鼻腔,直冲眼眶。我蹲下身,
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妞妞柔软的发顶。“妞妞不怕,” 我努力的挤出一点笑意,
“爸爸在呢。”我的手指拂过她细软的头发,指尖的触感是如此真实,带着鲜活的生命力。
前世,在停尸间,我最后一次抚摸她冰冷的额头时,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和死寂,
与此刻形成最珍贵的对比。“他……张老歪,
白天那样骂……”秀兰把菜盆放在旁边的石墩上,声音充满了不安,“咱们真要盖房子?
我怕他……”“盖。” 我站起身,斩钉截铁,目光扫过废墟旁刚清出的空地,
又望向隔壁那低矮破败,随时会塌的院墙。“一定要盖。而且要盖得更好。
”我的语气异常平静,“至于张老歪……秀儿,你信我。他蹦跶不了多久了。”秀兰望着我,
眼神充满困惑和不安。她嘴唇动了动,但最终也只是默默地点点头,弯腰端起菜盆。
妞妞也仰着小脸看着我,大眼睛里依旧有些懵懂的不安。“妞妞,帮妈妈洗菜去,好不好?
” 我努力让声音变得和蔼。妞妞用力点点头,小手攥着妈妈的手,
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走向水龙头。夕阳的余晖将她们的身影拉得很长,那影子,
像两座沉甸甸的山,压在我的心上。3接下来的日子,表面风平浪静,
暗地里却像绷紧的弓弦。我彻底停下推院墙,空着那块废墟,仿佛被他的***彻底吓倒。
张老歪起初还时不时站在他家门口,叉着腰,阴恻恻地扫视我家院子,见我一直听话,
他得意之色越来越浓,那贪婪的劲头再也按捺不住。先是带着腐味的干柴,
随意丢在我家废墟旁公共过道上。接着,一个缺口散发腌菜酸臭气的大瓦缸,
也摆在我家墙根下的空地上。每次他搬动时,都故意弄出很大的声,
像是在宣示着他的胜利和我的无能。他甚至会在傍晚,搬个小马扎坐在那些杂物旁,
嘴角是毫不掩饰的讥讽和挑衅。我视若无睹。每天只是埋头侍弄自己院子那几畦菜地,
或修些破旧农具。偶尔对上张老歪目光,会立刻垂下眼,
甚至对他那挑衅的目光回以一个略显讨好的点头。
我能感觉到他那掌控一切的***在急剧膨胀,那是一种即将失控的膨胀。时机渐渐成熟。
一个闷热的午后,我拎着个破旧的包,悄无声息地出了门。绕到村子后面,
沿着那条快被荒草淹没,通往山上小径走去。林子不算太密,但常年阴湿,少有人去。前世,
张老歪被“鉴定”出精神病后,我疯狂的想找到他的一切证据。就这样过了好多年,
同村的一个孤寡老人,吃了采回来的菌类,出现了幻觉,后来被人发现及时送医后得救。
询问后才知道是在后山无意采的,并不常见。让我怀疑张老歪有可能服用了这种菌菇,
才能躲过鉴定。我翻找大量资料,知道这片区域环境能生长致幻的菌类,
后来环境变迁几乎绝迹……但万一呢?我在齐腰深的荒草和低矮灌木中艰难穿行。
荆棘划破了手臂和裤腿,留下细密的血痕。仔细搜寻着背阴山坡,腐烂树根底部,
或苔藓特别厚实湿润的地方。时间一点点流逝,日头西斜,失望像冰冷的潮水,
一点点漫上心头。就在我要放弃,准备折返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我下意识地伸手扶住旁边一棵老槐树粗糙的树干。稳住身形,无意间扫过脚下那片格外潮湿,
覆盖着厚厚青苔和腐烂落叶的区域。一抹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幽蓝色,
在昏暗的光线下,一闪而逝。我的心猛地一跳!小心地拨开那片腐叶层,下面,
紧贴着树根旁,赫然生长着几簇形态奇特的菌类。它们的菌盖很小,
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灰蓝色,菌柄细长脆弱,颜色比菌盖更深一些。最奇特的是,
它们散发着一股极其淡的、若有若无的甜腥味,几乎难以分辨。就是它!
资料里记载的“鬼面蓝”!一种能释放致幻孢子的古老菌种!
我小心地取出干净的油纸和一个密封性极好的小玻璃罐。我用带来的小铲子,
极其轻柔地铲起它们下方连着菌丝体的一层泥土,带着周围一些腐叶碎屑。包裹好,
放入玻璃罐中,紧紧密封。真正的武器,是那些潜藏在土壤和腐殖里休眠孢子。做完这一切,
我迅速清理掉自己留下的痕迹,快速下山。4几天后,一个没有月亮的深夜。
我悄无声息地翻过院墙,落在张老歪家院墙外那条被霸占,堆满杂物的公共过道上。
空气里弥漫着杂物散发出来的霉味。我蹲下身,在他家院墙根下,贴着最阴暗潮湿的角落里,
还有他那破柴房的背阴处,用小铲子挖开浅浅的坑。极其小心地打开玻璃罐,
将包裹着菌丝体和孢子的湿润泥土,均匀地撒进坑里,再覆盖上原本一层浮土,
再随意撒上几片枯叶作为伪装。做完后,我退回到自家院墙阴影里,抬起头,
望向张老歪家那黑黢黢的窗户,那里一片漆黑。但我知道,那致命的孢子,
已经开始在黑暗和潮湿中无声苏醒与蔓延。第二天,我开始了真正的表演行动。
我请了村里两个老实巴交,手艺还行的泥瓦匠老赵和小孙,付了比平时稍高的工钱。
要求很简单:在我家院子挨着那片废墟边缘的地方,用青石板砌一个结实半米高的方形基座。
“陈默,你这是要干啥?盖房子不先弄墙脚,弄个石台子?”老赵一边和着水泥,
一边好奇地问。小孙也停下手,疑惑地看着我。我笑了笑,笑里带着玄虚:“赵叔,孙哥,
你们不懂。这是‘镇宅’的!前些日子推墙,总觉得冲撞了啥,心里不踏实。
得请个‘石敢当’坐镇,压压邪气,保个家宅平安,人丁兴旺。”我说得煞有介事,
眼神后怕似的瞟了一眼隔壁张老歪家方向。老赵和小孙对视一眼,
露出了然又带点同情的神色。在农村,这种讲究风水、安放镇宅石的事情并不鲜见,
尤其是我家又惹了张老歪那个凶神,求个心安也正常。两人不再多问,
埋头叮叮当当地干起活来。青石板很快被一块块垒砌起来,石台表面打磨光滑,异常牢固。
整个过程中,我都表现得极为虔诚和重视。时不时围着石台转圈,口中还念念有词,
仿佛真的在举行某种神秘的仪式。隔壁的张老歪,起初他只是在自家门口看看,
眼里满是狐疑。当他听清了老赵和小孙的议论后,那张凶悍的脸上随即爆发出一阵极其响亮,
又充满恶意的嘲笑。“哈哈哈!陈默你个窝囊废!孬种!被老子吓破胆了吧?
还他妈弄个破石头镇宅?镇***宅!告诉你,有老子在一天,你这院子就一天不得安宁!
你弄个金疙瘩摆那儿都没用!哈哈哈!”他笑得捶胸跺脚,唾沫横飞。把他家一个破泔水桶,
又往我家墙根下挪了挪,挑衅地看着我。石台落成的消息,
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村里小范围传开。5这天下午,村长王建国带着村文书,
皱着眉头走进了我家院子。王建国五十多岁,身材微胖,平时总是笑呵呵的,
此刻却带着明显的不悦。“陈默!”王建国一进门,目光就落在那座青石台上,
“你这是搞什么名堂?村里三令五申,不许搞封建迷信的东西!你这石头墩子,
占着院子中间,以后还盖不盖房子了?像什么话!”他的声音不小,
带着村干部惯有的训斥口吻。王建国话音未落,
张老歪他那张幸灾乐祸的脸就出现在了门缝外,眼里闪烁着兴奋和恶毒,等着看我的好戏。
我连忙迎上去,笑着道:“村长,王叔,您别生气,您听我说。”我搓着手,
语气无奈:“我这不是……被吓怕了嘛!前阵子我推墙,张叔他……”我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