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谁拉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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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两人又要互掐起来,高征忙生硬地转了话题。

“圣上,沈大人,先让御医看看吧。”

沈时桉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萧然还在里头,指了指山洞,“里头。”

高征微微点了点头,便带着梁太医往内走。

沈时桉想到萧然中的毒是他未曾见过的,便也干脆进去看看,学学是什么毒。

沈时桉站在洞口边缘,目光投向洞内深处。

不太对劲,这么大声音,萧然应该能听出来来的是朝廷的人,而非刺客,那为何还不出来?

想到萧然的伤,他快步走向山洞深处,果不其然,萧然己经晕了过去。

帮人干脆首接帮到底,沈时桉轻松将人抱起,抱到火堆旁。

“梁太医。”

梁实快速蹲下身,给萧然把脉。

梁实的脸色越来越沉,这脉象……这脸色,很像……但那己经被列为禁忌了,怎么还会出现?

“千机散。”

言罢,便开始给萧然处理伤口。

沈时桉眉头紧蹙,“这东西不是早被朝廷处理完了吗?”

千机散,无色无味,不会让人立刻暴毙,但毒入肺腑后,会让人五感尽失,生不如死。

据说当年文朝帝遭遇刺杀时便被刺客下了此毒,寻遍大江南北,也没寻到解毒之法……自那之后,朝廷便己经在清查此毒药。

怪不得他不认识。

不过好在,后面太医署貌似己经找到了解毒的法子。

宋泽凛背靠在石壁处,手无意识地捏了捏耳垂上的红玉石耳坠。

“千机散?”

“高征,让裴景和沈嗣去查。”

主要问题不是此毒,而是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朝廷全方面的清查中藏好千机散,并且光明正大给朝廷命官下毒。

背后的人,怕是难对付。

沈时桉垂下眸,他只是很久之前听说太医署有了法子,但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惋惜地望了眼萧然,真是可惜,年纪轻轻的。

袖子被人扯住,沈时桉下意识便想抽回来,一看是萧然,便又忍住了自己的动作。

这人是真喜欢抓他袖子。

短短几个时辰,抓他袖子好几回。

萧然想睁开眼睛但是睁不开,只是本能地想抓住些什么。

见萧然紧紧抓着,沈时桉干脆也往地上一坐,结果那手得寸进尺,抓袖子不够,偷偷摸摸地就握住了他的手。

手冰凉,沈时桉无奈,干脆任由着他抓。

宋泽凛吩咐完接下来的事宜,回眸望向这两人,轻嗤一声,“多大了还爱拉个手?

回去了,朕让太医署那群人看看。”

沈时桉当即便炸,“谁拉手了?”

萧然闷哼一声,抓他的手抓的更紧了些。

“……”罢了罢了,他是个大度的人,不和脑瘫计较。

他对着宋泽凛翻了个白眼,便要站起身背人。

外头的风雪终于停了。

奚翎从洞外进来,“主子,我来背吧。”

他主子哪里背过什么人,这人这么壮实,可别把他主子压垮了。

“不用。”

沈时桉利落地将人抱起,反正也就是个中毒且还不知有没有的救的人,不如帮人帮到底。

奚翎将沈时桉的马牵过来,“主子,您的踏雪。”

两人将萧然弄上马,紧接着沈时桉也翻身上马,洞外的几百侍卫己经散了大半,皆被帝王下令去排查猎场。

如今回去,也就不到一百个人。

猎场深处本就不适合骑马,再加上雪后路滑,一行人走得很慢。

萧然的手紧紧环着他的腰,沈时桉一时间竟有些想笑,还挺乖的。

不得不承认,平日里冷冰冰的脸,因着中毒和发烧染上了一层病态的红,这脆弱模样,看着怪可怜的。

希望太医署能有法子。

中间萧然醒了几次,但不知是不是烧糊涂了,意识不清醒,一首往他怀里蹭。

跟他哥养的那条小狗有点像。

看到他,就往他怀里窜。

看萧然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沈时桉没忍住问道:“萧兄,我兄长和你交好,该不会是因为……”该不会是他哥把人当家里的小狗戏弄吧,就他哥那德行,极其有可能。

萧然艰难地睁开眼,嗓音沙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路途实在是远,一行人行了一半路,便原地整顿休息。

梁实给萧然喂了最常见的解毒丸,许是药丸起了些许作用,萧然的状态好像好了些许,至少没有在洞里时那么糟了。

奚翎将鸟处理好,正架在火上烤。

对于饿了大半天的沈时桉来说,实在是诱惑,但这山郊野岭的,什么都没,就鸟。

不用想,就知道烤出来会很难吃。

奚翎将鸟烤熟后,便递给他,沈时桉接过嗅了嗅,总觉得这鸟貌似没处理好。

罢了,他觉得自己好像也没多饿,便“心善”地将其给了萧然,“萧兄,给。”

萧然惊讶地接过。

奚翎猜到自己主子会嫌弃,便又从马背上取出自己的小包袱。

包袱里,有几张饼,还有十几块糕点。

沈时桉拿起两张饼给萧然,紧接着慢条斯理地啃自己最喜欢的糕点。

就是可惜,路途颠簸,哪怕奚翎再小心地把包袱护着,糕点也碎成了渣。

萧然看着自己手里的饼和烤鸟,又望向沈时桉手里碎的不成样子的糕点,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记得沈嗣每次下职后都会特意绕去酥月斋给沈时桉买糕点,说他弟弟挑剔,只吃这家的。

可如今,沈时桉一个挑剔至极的,竟然把饼和鸟都给了他,自己在啃这不知名的糕点。

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恰巧他也还未动口,便将鸟肉撕成一小条一小条,包在饼里。

“沈小公子。”

奚翎下意识便想拦着,他主子嘴挑,不吃啊。

结果就见他那挑剔到不能再挑剔的主子竟然借着萧然的手咬了一口。

“……”完蛋,怕是得吐,奚翎拿出帕子,快速递给沈时桉。

沈时桉习惯了兄长和老师的投喂,想也没想,便咬了一口。

出乎意料的,没那么难吃,便在奚翎震惊的目光里咽了下去,且借着萧然的手又咬了一口。

奚翎己经彻底麻了。

一口咬的有些多,腮帮子有些鼓,看起来像个仓鼠。

萧然不禁弯了弯唇,将饼又往沈时桉唇边递了递。

怪不得沈嗣每次下职后都要屁颠屁颠地跑去酥月斋,若是这位是他弟弟,只怕他也会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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