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绝境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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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像坠了铅块,苏晓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掀开一条缝。

入目是灰扑扑的茅草屋顶,几根熏得发黑的椽子摇摇欲坠,蛛网在角落结了一层又一层,风从墙缝里钻进来,带着股陈腐的霉味,刮得脸颊生疼。

这不是她的订婚宴宴会厅。

脑海里最后一幕还是水晶灯折射的璀璨光尘,是未婚夫递来戒指时含笑的眼,是觥筹交错里她端着香槟的指尖——怎么眨眼间,就躺在了这连风都挡不住的破草屋里?

“唔……”喉咙干得像要冒火,她想咳一声,腹腔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像是有把生锈的刀在里头翻搅。

不是普通的饿,是饿到极致的痉挛,每一寸肠壁都在抽搐着尖叫,连带着西肢百骸都软得发飘,稍一动弹,骨头缝里都透着虚乏。

“姐……姐……”微弱的哭泣声贴着耳畔响起,细得像根快要断的棉线。

苏晓倩偏过头,借着从破窗洞透进来的惨淡天光,看见身侧缩着个瘦小的身影。

那孩子看着不过十来岁,身上裹着件看不出原色的破麻衣,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脸颊凹陷,嘴唇干裂起皮,正埋着头,肩膀一抽一抽地抖,眼泪砸在脏兮兮的手背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弟弟?

这个念头没头没脑地冒出来,紧接着,一阵尖锐的刺痛猛地扎进太阳穴。

无数破碎的画面、陌生的情绪涌了进来——赤地千里的田垄,裂开的土地像老人干枯的手掌,禾苗早成了枯草,被风一吹就簌簌碎成灰;漫天飞蝗遮天蔽日,落到地里片刻就啃得只剩光杆,连树皮都被人剥得干干净净;土炕上躺着两个瘦脱形的人,气息微弱,最后连***都没了力气,原主跪在炕前,一遍遍地喊“爹娘”,声音从嘶哑到无声,最后只剩绝望的空洞……崇祯十三年,豫西,大旱,蝗灾。

爹和娘,三天前刚饿死。

她不是苏晓倩,至少不是那个在订婚宴上喝了杯香槟的现代商业精英苏晓倩。

她成了这个同样叫苏晓倩的、活在明末灾荒里的农家女,而身边这个哭着的少年,是原主仅存的弟弟,苏晓安。

胃里的绞痛更凶了,连带着心口都像被什么东西攥住,闷得喘不过气。

现代社会的锦衣玉食还在记忆里发烫,转瞬间就跌进了这人命如草芥的绝境。

饿,冷,怕……还有原主残留的、失去双亲的巨大悲恸,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姐,我饿……”苏晓安的哭声更低了,带着孩子气的委屈和恐惧,“我想爹娘……”苏晓倩的心猛地一揪。

她撑起发软的胳膊,强忍着晕眩往弟弟身边挪了挪,伸手想摸摸他的头,指尖触到的却是滚烫的温度——这孩子不仅饿,好像还在发烧。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

不是风声,是人的脚步声,拖沓着,还有低低的、含混不清的呓语。

苏晓倩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把苏晓安往自己身后拉了拉,透过窗洞往外看。

破草屋挨着的是另一户人家的土坯墙,墙根下蹲着个女人,头发乱糟糟地披散着,衣服破得遮不住身体,瘦得只剩个骨架,脸上沾着黑灰,一双眼却亮得吓人,首勾勾地盯着地上什么东西,嘴里反复念叨着:“……没吃的了……都没了……娃也没了……”她顿了顿,突然抬起头,目光往苏晓倩这边扫过来,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毒蛇的信子,清晰地钻进窗洞:“……要不……人肉亦可食……听说……娃娃肉嫩……!”

苏晓倩浑身的血瞬间凉透了。

那女人的眼神,是真的疯了。

灾荒年月,饿疯了的人什么做不出来?

她和弟弟两个半大孩子,爹娘刚死,无依无靠,不就是最好的目标?

“姐……”苏晓安似乎也听到了,吓得往她怀里缩,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别怕,有姐在。”

苏晓倩死死咬住下唇,用疼痛压下喉咙口的战栗。

她虽然虚弱,虽然恐惧,但此刻她是这个孩子唯一的依靠。

她撑着身子,将苏晓安完全护在身后,后背抵住冰冷的土墙,目光紧紧盯着窗外那个疯女人,心脏狂跳得像要撞碎肋骨。

绝望像藤蔓一样缠上来,勒得她快要窒息。

没有吃的,没有药,弟弟还在发烧,外面还有饿疯了的疯子……她和弟弟,难道就要死在这个地方?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掌心突然被什么硬物硌了一下。

是那枚订婚戒指。

不知怎的,穿越过来,这枚戴在她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竟还在。

冰凉的金属贴着滚烫的皮肤,硌得指骨生疼。

就在这阵刺痛传来的瞬间,戒指的表面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光。

不是阳光反射,那光芒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像一粒火星,在指环内侧轻轻亮了一下,又迅速熄灭了。

苏晓倩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但下一秒,她分明感觉到,指尖那处被硌痛的地方,好像有一丝极细微的暖意,正顺着指缝,慢慢往西肢百骸里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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