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速之客
帝豪酒店顶层总统套房跟个金笼子似的,落地窗外是能晃瞎眼的繁华。
门内,柳言芝刚把颈间的珍珠项链摘下来,指尖还沾着慈善晚宴上的香槟气,那股子甜腻劲儿跟她身上的晚礼服一样,精致得透着假。
玄关的灯“嗡”的一声炸亮,暖黄的光扫过去,沙发上那道影子照得无所遁形。
男人穿件洗得发白的休闲衬衫,袖口挽到肘弯,胳膊上几道疤跟蚯蚓似的爬着,旧得发了白,偏生那股子劲儿,野得像没驯过的狼。
侧脸被窗外的流光切得一块明一块暗,跟刀削出来的似的,鼻梁是没化的雪峰,唇线绷得跟刀子似的,尤其那双眼睛,抬起来时,能把人骨头都冻裂。
柳言芝的高跟鞋跟在地毯上崴了一下,柳家大小姐的从容,碎得跟摔了的琉璃盏似的。
后颈爬上来的寒意,让她想起七岁那年被蛇缠上脚踝的悚然——冰凉的鳞片贴着皮肤,吐信子的嘶声就在耳边!
“你究竟是谁?”
她声音里还挂着晚宴上的精致尾音,指尖却死死抠住玄关柜上的紧急呼叫器,指甲都快嵌进木头里了。
她是柳振南捧在掌心里的独苗,是蒋家长孙媳,大风大浪的场面见得不少。
可眼前这主儿身上的戾气,让柳言芝如坠冰窟!
“堂嫂,蒋家老宅的那张泛黄的老照片没少看吧?”
男人抬眼,目光跟冰锥似的扫过她绷紧的下颌:“我叫蒋云枫。
十年前,若不是承蒙高人相救,这会儿早该在忘川河上撑船渡鬼了!”
柳言芝的指甲差点掐进玄关柜的木头里,呼吸卡喉咙里,跟吞了个鸡蛋似的。
蒋云枫——这个名字像块冰砖,“啪”地砸在她心口。
脑子里嗡的一声,蒋家祠堂那张泛黄的老照片突然活了:照片上的少年穿着白衬衫站在梨树下,笑起来能晃瞎人眼;眼前这青年,活脱脱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
“你想干什么?
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挺着胸脯,晚礼服的缎面绷得跟弓弦似的,嗓子眼发紧。
她怕这疯子真把自己生吞活剥了,柳家的脸,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我想干什么?”
蒋云枫低笑,笑声里淬着冰碴子:“堂嫂很快就会知道了。”
话音还没落地,沙发上的人突然没了影。
柳言芝只觉鼻尖撞上一股寒气,下一秒己经被按在玄关柜上。
他离得太近,衬衫上的皂角味钻进鼻腔,跟蒋云霄身上那股子名牌古龙水味完全是两个极端。
这股子野气,像把钝刀子,割得她心口发疼!
“至于怎么进来的?”
蒋云枫低头,唇瓣擦过她的耳垂,呼吸的热气烫得她一颤:“三十楼的阳台,对老子这种金丹修士来说,比你家大门还好进。”
柳言芝的挣扎跟挠痒痒似的,手腕被捏得生疼,很快就红了一片。
她见过蒋云霄发火,那是藏着算计的狠;眼前蒋云枫的狠,是不管不顾的疯,跟山里的野猪似的,逮谁拱谁!
“蒋家的恩怨回燕京解决!”
她咬着牙,试图搬出身份压人:“动我一根头发,柳家跟蒋家能把你挫骨扬灰!”
“挫骨扬灰?”
蒋云枫笑了,笑声跟玻璃碴子似的:“十年前蒋云霄把我推下悬崖时,怎么没想着给我留全尸?
他当他是蒋家太子爷,就能草菅人命?”
他手猛地一攥,“啪”的一声脆响,柳言芝颈间那串珍珠项链断成几截。
圆润的珠子滚得满地都是,有一颗弹到她高跟鞋边,被她下意识一脚碾得粉碎。
跟她此刻的心跳似的,碎成了渣!
柳言芝扬手要扇他耳光,手腕却被他一把攥住,反剪到头顶按在玄关柜上。
男人的掌心烫得跟烙铁似的,烫得她皮肤发疼,眼神却冷得像淬了毒的冰锥。
“你闭嘴!
蒋云霄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他是蒋家长孙,是燕京圈子里的标杆!”
柳言芝的声音都劈叉了,她不信那个在宴会上温文尔雅、会给她剥虾壳的男人,会是蒋云枫嘴里的伪君子。
“标杆?”
蒋云枫嗤笑,指尖在她手腕上碾了碾:“等我把他的面具撕下来,看他还能不能立着!”
“刺啦——”丝绒撕裂的脆响在套房里炸开,跟放了个炸雷似的。
柳言芝身上那件高定晚礼服,从领口裂到腰侧,月光跟不要钱似的涌进来,淌在她雪白的皮肤上,把蕾丝内衣的边缘照得清清楚楚。
她的脸刷地一下红透了,跟被煮熟的虾似的。
手忙脚乱想去捂,却被他按住肩膀动弹不得,那点挣扎在他面前跟小猫伸爪子似的,透着股子无力的娇憨。
虽然她自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放开我!”
她声音带着哭腔,不是怕,是屈辱!
她是柳家大小姐,是蒋家长孙媳,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蒋云枫的目光落在她胸口,那里有颗小小的朱砂痣。
他喉结动了动,视线跟带了钩子似的,刮得她皮肤发紧。
指尖顺着撕裂的口子往下滑,带着层薄茧,划过腰侧时故意用了点力,惹得她浑身一颤!
“你觉得可能吗?”
他的声音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蒋云霄欠我的,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他不是看重名声吗?
我就把他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全抖出来,让他从云端摔下来,变成燕京圈子里的笑柄!
他不是想要蒋氏集团吗?
我就亲手把他从那个位置上拽下来,让他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他俯身,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锁骨,呼吸烫得她皮肤发颤:“至于他花了六年才追到手的你——”他顿了顿,唇瓣擦过她颤抖的肌肤,带着不容置疑的掠夺意味:“就先让你替他还点利息!”
这话跟冰锥似的扎进柳言芝心里,让她后颈的汗毛全竖了起来。
她知道他不是在吓唬人,这种从地狱爬回来的疯子,手里攥着滔天本事,柳家根本得罪不起!
蒋云枫的手指还按在她腰侧,那点力道像在提醒她。
套房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窗外的霓虹还在晃。
可柳言芝觉得,自己己经掉进了蒋云枫织的网里,再也爬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