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心脏被射穿的热浪还没散去,脊椎就狠狠砸在了轿跑尾门上。后备箱咔哒闭合,
黑暗和零下十度的寒冷瞬间吞没了呼吸。 我重生了,
却马上被锁入0.4立方米的后盖箱里。30分钟!我该如何自救?1砰。
子弹打进我的心脏。血从指缝里流出来,身体向后倒去。——紧接着!咣!
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我的侧腰,我整个人飞了出去。后背砸在冰冷的金属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右臂传来骨头断裂的脆响。不对。子弹的灼热感消失了。心脏还在跳动。
这撞击……是车!我猛地睁开眼。黑暗。冷空气刺得皮肤发紧。
浓烈的汽油味混着地下车库的霉味和尿骚味钻进鼻子。我不是我。两段记忆在脑子里对撞。
一段是夜枭的:开枪,中弹,死亡。另一段是葛逊的:二十二岁,地库保安,
母亲病重欠债八万。记忆最后是弯腰捡手机,刺眼的车灯,身体被撞飞。
我一个顶级杀手穿越到了一个小保安的身上?剧痛从右臂传来。我低头,
看见胳膊扭曲成不正常的角度,一截骨头刺破袖子露在外面,血浸透了布料。冷。
牙齿磕碰出声。呼气变成白雾扑回脸上。这穷鬼……真碍事……一个含糊的男声传来,
舌头打着结,挡路……韩烈。 撞我的醉驾富二代。咔哒。后备箱盖关上了。
最后一点光消失。彻底的黑暗和寂静压下来。胃部抽搐。这具身体的本能让我想哭,
控制不住地发抖。但下一秒。另一股意识切断了这些反应。我还活着。
从杀手变成了被锁在零下十度后备箱里、右臂骨折、即将被埋的保安。我用还能动的左手,
摸索到右臂伤口,指尖碰到那截断骨。呃……我咬紧牙,把痛呼咽回去。额头冒出冷汗。
剧痛让脑子清醒了。我现在处于密闭后备箱。零下十度。空气变少。 咳……咳……
我小口呼吸,冷风直往嗓子眼儿里钻。失血。失温。我最多还能保持三十分钟的清醒时间。
外面,脚步声摇晃着靠近。哼着难听的小调,酒气从缝隙飘进来。他过来了。我屏住呼吸。
全身肌肉绷紧。伤臂抽痛,寒冷让骨头酸痛。脚步声停在后备箱旁。一只手掌咚
地拍在盖子上,震得耳朵嗡嗡响。嘿……穷鬼……他在外面笑,喘着粗气,
给你找个地方……埋了……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进一口稀薄的冷空气。再睁开时,
眼里已经没有恐慌和软弱。只剩下冷静和杀意。2咚咚——韩烈把音响声音开得很大。
重低音震动着我后背贴着的铁皮。后备箱不停抖动,我的耳朵里充满嗡鸣,太阳穴一跳一跳。
黑暗彻底。睁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这个地方很窄,手肘一动就撞到冰冷的箱壁。
右臂那截骨头露在外面,一动就疼得我吸气。血顺着胳膊流下,粘在皮肤上。时间正在过去。
不能慌。夜枭的习惯控制了这一切。找工具。找生路。我闭上眼。反正看不见。
烈在骂人……远处有车声……还有……一丝轻微的……嘶……后背发麻……但左边大腿外侧,
有一点不同的感觉。像是有线状的东西垂着,轻轻擦过内饰布。有东西!
我猛地睁眼——虽然还是看不见。左手慢慢向左摸,动作很轻。
冰冷的内衬……粗糙的绒布……然后……一根线!一根裹着硬胶皮、冻得发硬的线!
从后排座椅那边垂下来一点!快充枪!没拔!但怎么拿过来?位置太别扭。我左手完全伸直,
指尖才刚碰到。但这该死的右臂……我猛地低头,用下巴死死压住那截断骨!“呃!
”疼得我倒吸冷气,眼前发黑,冷汗从额头流到下巴。但有用。骨头暂时不晃了。现在,
下巴卡住右臂。左肩顶地,腰腹用力,脖子一点点往上抬——向那根线靠近。
颈椎发出嘎吱声。嘴张开,努力去咬。一次,没中。两次,牙齿磕到铁皮,震得头疼。
血从下巴往下流,流进衣领。第三次!牙齿终于咬住了那根冰冷的线!
胶皮味和铁锈味冲进嘴里。一点点,一点点,往我这边拉……小心……再小心……过来了!
快充枪头终于进了后备箱!沉甸甸的,结着霜,冰得左手一颤。左手立刻握紧它。
血从虎口流出,碰到枪头上的霜,立刻冻在一起,粗糙扎手,反而像增加了摩擦力。
“呵……”我几乎无声地笑了一下,气音从喉咙挤出。兴奋吗?有一点。但只有一秒。
没时间高兴。怎么用这东西,弄出动静,让那杂碎暴露,让我活下去。3枪捞进来了。
但这东西冻得硬邦邦的,完全没法用。快充枪线的胶皮很硬。我用牙咬了一下,
牙根震得发麻,胶皮上只留下一点浅浅的印子。里面有很多线。太黑了,完全看不见。
所有线都包着白霜,摸上去冰手。分不清哪根是正极,哪根是信号线。接错一根,我就会死。
外面的音响还在响,震得箱壁发抖。这时——哗——一股热流泼在后备箱盖上。
浓烈的尿骚味和酒精味从缝里冲进来,呛得我咳嗽。是韩烈。他走到车后,对着后备箱撒尿。
尿洒在冷铁皮上,发出滋啦声,冒出白气。臭味扑在我脸上。有几滴溅到我嘴唇上,
味道咸涩。我吐了口口水。胃里不舒服。耻辱。愤怒。这身体在发抖。怎么弄开胶皮?
牙不行。没工具。我转过头,右耳贴紧后备箱内壁。不听音乐。不理手臂的疼。仔细听。
找声音最空的地方。这里……就这里。我把快充枪的金属头顶在那块钣金上。
然后——我用露着骨头的右臂,猛地撞向枪尾!咔!骨头响了一声,疼得我闭紧眼。
但这下撞实了。一下!咔!第二下!伤臂晃着,硬是靠意志再撞一次。冷汗进到眼睛里。
三下!噗!一个小孔,凿穿了。冷风立刻灌进来,吹在我脸上。枪头接口的霜散了,
露出金属触点。行了。而且……这小孔能让声音传出去。后面弄出响声,外面能听见。
我吸口气,伤口被扯痛。左手抓住快充枪头,借小孔透进的一点光,看里面的线。
我记得国标。直流快充,唤醒线是……这根。我用左手食指擦掉那根线上的冰,
露出橙色绝缘皮。是它。4线找对了。橙色的唤醒线,黑色的负极线。它们紧挨着,
却又隔着生死。三百八十伏直流电。徒手碰一下就会死。但更怕的是碰不好—— 手一抖,
蹭到别的线,全完蛋。没蹭到,只是虚接一下,冒个火花就断开,
那这破车的系统根本不会理我。我要的不是火花,是炸雷。
要一个足够猛烈、持续、让车脑认定被抢劫的短路!得让它们死死焊在一起。我低下头,
用舌尖顶了顶那颗松动的门牙。用力一别。咔。牙掉了,满嘴血。吐掉血水,
捡起那颗带血的牙。牙尖很硬。就用它。我用这颗牙,对准橙色绝缘皮上冻裂的缝,压住,
手腕一转。嗤啦。胶皮开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黄色的铜芯。另一根线。黑色的负极线。
左手哆嗦着摸索,找到那根更粗的线。同样用牙划开。现在。最难的一步。
怎么把这两根线头稳准狠地焊死?左手冻僵了,抖得厉害。这精度不够,纯属堵伯。
必须先固定住一个。我看了一眼那截晃荡的、露着骨头茬子的右臂。把橙线***的铜芯,
猛地往右臂右臂伤口最深处插去! 死死卡进骨缝里!“呃啊——!”剧痛窜遍全身,
眼前发黑。好了。一根线,固定死了。抬起左手,把虎口还在流血的地方,蹭上去。
让温热的血涂满铜线,降低电阻。最后一步。 只要把它们碰在一起。就在我要动作时,
发现左手食指和中指,因为一直流血和接触冰冷的枪头,已经和金属壳冻黏在了一起!
根本张不开!操!没时间慢慢焐热了!我红着眼,看了一眼黏住的手指。只能弃子了。
猛地将左腕卡在右臂那尖锐的骨茬上!把它当撬棍!全身重量往下一别!“咔嚓!
”一声脆响!是我左手上那两根冻黏住的手指!从根断了!皮肉还黏在枪头上,但骨头断了,
左手瞬间脱困! 钻心的疼猛地冲上来!那两根断指还黏在铜芯上,成了现成的导电桥。
现在,我用终于能自由活动的左手拇指和无名指,捏起那根剥开的黑线铜芯。
对准那截早已固定等待的橙线——狠狠!怼了上去!“滋啦——!!!
”一道刺眼的蓝白色电弧猛地炸开!瞬间照亮了整个后备箱!左手猛地一麻,
像被高压电棍狠狠杵了一下!一股皮肉烧焦的糊味立刻弥漫开来,呛得我一阵干呕。
那两根还黏在橙线上的断指,瞬间变得焦黑,冒起细小的黑烟。“哇——!哇——!
”整辆车疯了!双闪灯疯狂闪烁,刺眼的白光透过小孔刺进来!喇叭发出刺耳的长鸣,
声音在密闭的地库里炸开,回音震得铁皮嗡嗡作响!“***!什么鬼?!
”外面传来韩烈一声变调的尖叫!紧接着是手机掉在地上的啪嚓声。“妈的!怎么回事!
别响了!闭嘴!”他气急败坏地吼叫,徒劳地猛拉车门把手。砰!砰!
他甚至狠狠踹了车胎两脚。没用的。警报一旦触发,锁死了。
我瘫倒在剧烈震动的后备箱壁上,耳边是震耳欲聋的警报声,
鼻腔里全是自己皮肉烧焦的恶心味道。剧痛从左手和右臂同时传来。血还在流。
我抬起还能动的左手,摸索到右臂伤口上方,用指甲掐进皮肉里,找到那根跳动的血管,
用尽全力死死掐住!再用牙齿撕下已经破烂的袖子,绕着胳膊狠狠勒紧,打了个死结。
血暂时被压住了。但我知道,这撑不了多久。5喇叭大声鸣叫,车灯快速闪烁。
韩烈在外面用力踢车,大喊闭嘴。这声音不会持续很久。
一旦他想到拔掉电池线或者剪断保险盒总线。 电源切断,警报就会停止。
我做的都白费了。手指白断,血白流。他会把我拖出去埋掉。我抬起左手,虎口还在流血。
用血流过快充枪内部的金属触点。 不是随意涂抹。是按照记忆中的电路,
用血画出一条通路。还需要一个开关。 手头摸到一个微型继电器,用指甲撬开,用力掰动。
咔。一声轻响。触点位置改变。 陷阱做好了。电源如果切断,电流会通过血路,
让喇叭响得更厉害。外面踢车的声音停了。 脚步声走向车头。 引擎盖打开的声音。
副驾驶门打开的声音。 他没有找电池,直接伸手到副驾驶座下找保险盒。
塑料盖板被撕开的声音。他在摸索。 “找到了,你还响。” 金属摩擦声。
他拿出了钢丝钳。钳口卡在最粗的电线上。咔嚓。 所有灯光熄灭。喇叭声停止。
只剩下他的呼吸声。 完全的黑暗和安静。一秒。 两秒。 突然—— 哇—!
喇叭发出巨大的响声,比之前更响,持续不断。 外面传来韩烈一声短促的惊叫,
不像愤怒,更像是……恐惧? 咚!他的身体重重撞在车身上,然后摔倒在地。
“呕……呕……”他开始剧烈地干呕,呼吸变得急促而混乱,还夹杂着呜咽声。不对劲。
这不是一个醉汉或暴徒该有的反应。噪音会让人烦躁,但不会让人崩溃到呕吐和哭泣。
除非……这触发了某种更深层的东西。恐惧症?创伤后应激障碍?
夜枭的本能开始快速分析。 声音……是某种特定频率的声音吗?
还是持续不断的噪音本身? 不管是什么,这是他的命门。
我听到他用手脚在冰冷的地面上爬行,试图远离车辆。
“别响了……求你了……停下……”他的哀求带着彻底的崩溃,和几分钟前的嚣张判若两人。
想要安静? 这声音会一直响。 噪音不只是声音。原来,他比我想象的还要脆弱。
6他突然不哭了。外面的干呕声和呜咽声戛然而止。紧接着,
我听到塑料包装被急切撕扯的"刺啦"声,以及药板被掰断的清脆"啪嗒"声。他在堵耳朵。
他在吃药。他想自救。太晚了。永远不要对一个杀手暴露弱点。看看我的身体。
两根断指处的血正滴在垫子上。烧焦的指尖有焦糊味。右臂骨头露在外面。工具就在这里。
捏住右臂的骨头,对准铁皮,用力旋转。骨头摩擦金属发出声音。剧痛让我出冷汗。
但孔钻通了。碳化的手指捅进灯座。握住灯泡,用力拔,再反着塞回。玻璃碎裂。有焦味。
来了。滋啦。尖锐的声音发出,和喇叭声混合成刺耳的杂音。我听见韩烈吸气的声音。
“耳塞。我的耳塞”。他哆嗦着,撕开塑料包装,把东西塞进耳朵。没有用。滋啦哇滋啦哇。
声音持续响起。耳塞挡不住。药来不及生效。拿开。拿开啊。他声音变化,充满恐惧。
他用头撞车。指甲抓头皮,发出声音。我错了。我不该撞你。我赔钱。我爹是韩董。他有钱。
很多钱。都给你。求求你让它停下。停下啊。他完全崩溃了。哭声中混着尿液落地的声音。
就在这时。叮咚。车内语音助手亮起。电子女声响起。检测到车主语音指令。
正在为您启动紧急联系程序并同步录音至云端。哭声突然停止。只剩下寂静和恐惧。
7这寂静持续了五秒。手机砸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响起。韩烈发出嘶吼。"录音。云端。
要你们死。全都得死。"他慌了。他叫人来处理现场。他摸索着,另一个手机的按键音响起,
电话接通。"是我!韩烈!地库B3!老子的车出事了!***就在隔壁街改装店?三分钟!
带工具过来!把喇叭线全剪了!行车记录仪拆走!快!"他对着话筒咆哮,
声音里混着彻底的恐惧和狠厉。三分钟! 他叫的人就在附近!
半分钟内就能找到并剪断喇叭线。到时候,我就完了。刚才断指流血全都白费。
意识角落里的时钟在疯狂滴答。从后备箱关闭算起,至少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
寒冷已经穿透骨髓,牙齿磕碰的节奏慢了下来,
这是一种更危险的信号——身体开始放弃抵抗。右臂的伤口彻底麻木,失去知觉。
剩下的时间,不到十五分钟。甚至更少。必须在尽快把这辆车变成一座谁也打不开的铁棺材。
必须让这警报声,谁也关不掉!但后备箱内壁很光滑。血涂上去就流走。留不住。
需要更粘稠的东西。能快速凝固的东西。我低下头,张开嘴,用牙齿咬舌尖。痛感传来。
温热的液体充满口腔。血。新鲜的血。这就是导电墨水。没时间犹豫。我抬起左手,
将那根烧焦碳化的食指,塞进嘴里,浸透血。然后,把它抵在冰冷的金属壁上。开始画。
不是乱涂。是一个符号,Ω。手腕转动。粘稠的血在金属表面画出欧米伽的弧线。
血比之前的浓,流得慢,快速变成深褐色。Ω。电阻的单位。所有挡路的东西,都要清除。
Ω。终结。最后一笔,把符号的末端,拉到之前钻出的小孔。现在,最后一步。
我把那根浸透血的碳化手指,摁进符号的末尾,用尽全力压住。碳能导电。血里有盐分。
混在一起,在我身体、血画的回路、车体铁皮之间,形成一条通路。成了。
整辆车震动了一下。所有屏幕黑屏。半秒后,红色警告灯疯狂闪烁。
一个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响起。"警告。检测到严重非法侵入。车辆安全系统已彻底锁死。
请联系授权服务中心。""警告。系统锁死。请联系授权服务中心。"电子音的轰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