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拿退休金的第一天,我正酝酿离婚风暴。
老公却提前宣布:“存款我给小青梅投资了,你养我。”女儿在旁冷笑:“爸,
您忘了我是学金融的?”次日他醉酒瘫倒,我含泪接管了他的看护大权。
每天推他去雨中净化心灵,烈日下补钙养生。广场舞时间就把他拴在树下:“老公,
好好看着哦。”直到那天小青梅哭着来求我:“姐,
钱我都还你……”我弯腰对着轮椅温柔耳语:“你看,雷雨又要来了。
”1客厅里残留着隔夜饭菜的油腻味,老旧的吊扇有气无力地转着,
搅起的热风往我脸上扑电话里传来单位财务科姑娘的声音。“张姨,办好了,
下个月您的退休金就直接发卡里了。”我捏着话筒,手指关节绷得发白。就是今天。
我重生了,回到了这一天,拿退休工资的这天,也是我上辈子被他失手打死的一天。
三十年了。高干家庭出身的我,被他用最肮脏的手段毁了名声,
内定出国的名额转手就让给了他的好妹妹刘娟。婚姻里的打压,冷暴力,
让我成了在外不识好歹的怨妇,而他却占尽了好丈夫的美名。那个年代离婚,
吐沫星子能淹死人,单位和家里长辈只会说他会改,凑合过吧。
还有我父亲……刘娟为了自己孩子能落户,求到我爸妈头上。后来因政策变动没办成,
她撒泼打滚冲到我父母家高声辱骂,父亲当场高血压发作倒下,再没醒来。恨?这个字太轻。
“想什么呢?饭也不做。”熟悉到令我骨髓发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周长贵,我的好老伴,
趿拉着拖鞋从卧室出来,眼皮浮肿,看我的眼神充满着不屑一顾。他自顾自在饭桌旁坐下,
敲了敲桌面。我放下电话,转过身,脑门嗡嗡作响。离婚,必须离,但绝不能便宜了他们。
我心里正盘算着怎么撕破他那张伪善的脸皮,他却先开了口。“对了,有件事跟你说声。
”那随意得口气,让人气不打一处。“存折上那三十五万,我取出来给娟子了,
她儿子要买房,差点首付,算我们投资的,以后有分红。”我的指尖猛地掐进掌心,
刺痛让我维持着清醒。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说辞!
甚至连那副理所当然的恶心嘴脸都分毫不差!就在那声畜生要破口而出时。“爸,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您刚才说,把钱给谁投资了?”女儿周潇潇穿着职业套装,
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不知听了多久。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噙着一丝谈淡的嘲讽。
周长贵愣了一下,没料到女儿在家,随即又板起脸。“大人的事小孩别插嘴。
给你刘姨投资怎么了?稳赚不赔的买卖。”“刘姨?”潇潇轻笑一声,走进来。
“哪个金融牌照的刘姨啊?私募还是公募?年化回报率给您保底多少?合同我看看?
”周长贵被女儿一连串的专业问题问得有点懵,继而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
我还能骗自己家钱不成?她就是临时周转一下!”“临时周转到房地产项目上?爸,
您忘了我是学什么的了?”潇潇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父亲,
眼神里凝着几分讥讽。“央行刚出的政策,严查信贷资金违规流入楼市,您这投资,
怕是肉包子打狗,正好撞枪口上。”“你胡说什么!”周长贵猛地站起来,脸色涨红。
“是不是胡说,银行流水一拉就清楚。”潇潇看向我,眼神里充满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妈,
这钱,您同意了吗?”我看着女儿,她眼里没有了上一世得知真相后的震惊,崩溃和绝望,
只有冷静和锐利。真好,我的潇潇,顺利出了国,学成了回来,
不再是那个无力保护母亲的孩子。“我”我缓缓吸了一口气,拔高声音,一字一句。
“不、知、情。”周长贵的脸彻底挂不住了,指着我们。“反了!都反了!
我的钱我愿意给谁就给谁!你们娘俩想造反?”“那不是你的钱,周长贵。
”我狠厉的盯着他的眼睛。“那是夫妻共同财产。你无权单独处置。
”他大概从未见过我用这种眼神看他。他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脚踹翻旁边的凳子。“好!
好!你们等着!这日子不过了!”他摔门而去,带着一股无能狂怒的酒臭味。第二天下午,
邻居急匆匆拍门。“张姐!不好了!老周他……他在外面喝酒,跟人起了冲突,
从楼梯上摔下去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医生摘下口罩,语气平静。
“周先生急性脑溢血,命保住了,但以后……可能站不起来了,需要人长期贴身照顾。
”病床上,周长贵歪着嘴,半身不遂,只有眼珠能转动,里面充满着惊恐和无法接受的绝望。
我捂住脸,肩膀颤抖,外人都以为是悲恸欲绝地哭泣。只有我知道,手掌下,
我的嘴角无法控制地向上扬起。我轻伏在他耳边,用最温柔体贴声音,
足以让他浑身颤抖的说。“长贵,别怕,以后……我照顾你。”出院那天,刘娟来了,
穿着一身素净的裙子,眼睛哭得红肿。“张姐,我对不起你……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那钱……”我轻轻摆摆手,一脸疲惫又强撑的样子。“过去的事别提了,现在人最重要。钱,
等长贵好了再说。”我看着她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心里冷笑,好?他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推着轮椅上的周长贵回家,开启了我们崭新的生活。我成了一个无微不至的贤妻。医生说,
病人需要呼吸新鲜空气。于是每到雷雨天,我就推他出去净化心灵。
雨点噼里啪啦砸在他的雨衣和轮椅上的塑料布上,寒风一吹,他冻得浑身僵直,呜呜咽咽,
口水混着雨水往下流。我在旁边打着伞,温柔地安慰。“忍忍,长贵,空气多清新啊,
对身体好。”医生说,晒太阳能补钙。于是三伏天正午,
我就把他推到小区广场最中央的水泥地上补钙养生。烈日下,他坐在轮椅上,汗如雨下,
瘫痪的半边身子难受地抽搐,皮肤晒得通红。我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捧着保温杯,
远远地喊着。“多晒晒,长贵,骨头硬朗!”傍晚,广场舞音乐响起。
我把他推到广场边缘的一棵大树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结实布带,
把他的轮椅和树干绕了几圈,打了个死结。“长贵”我弯腰,替他擦擦嘴角流下的涎水,
语气轻柔。“你行动不便,就在这里看着,别乱跑。我啊,去活动活动筋骨,
给你看看我新学的舞步。”音乐震耳欲聋,与我同龄的人跳得热火朝天。我混在队伍里,
舞步生涩却格外投入,旋转,摆手,每一次回头,都能看到树下那个轮椅上扭曲的人影。
他看着我,那双眼睛从最初的愤怒,屈辱,到后来的哀求,绝望,最后,
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麻木。邻居们偶尔会议论。“老周家媳妇真是辛苦啊,照顾瘫子不容易,
看着都瘦了。”“是啊,还天天推出来透气晒太阳,心真细。”我笑着接受所有人的同情,
转身对着轮椅低语。“听见没,长贵,大家都夸我呢。”直到一个月后,刘娟又来了。
这次她没了之前的从容,头发凌乱,眼圈乌黑,见到我几乎要跪下来。“张姐!张姐我错了!
钱我还你!连本带利都还你!求求你,别再让他去找我弟弟了!”我一脸茫然。“娟子,
你说什么呀?长贵都这样了,怎么找你弟弟?”刘娟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不是你……不是你让他去的吗?那些要债的天天堵我弟弟门,说再不还钱就卸他一条腿!
张姐,我知道错了,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出国名额的事,还有你爸……我不是人!钱我给你!
求求你高抬贵手吧!”我慢慢敛去了脸上的表情,冷冷的看着她,像看一堆垃圾。过了很久,
我才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推着轮椅走进傍晚的风里,天边闷雷滚滚,乌云压顶。我弯腰,
凑到周长贵耳边,柔柔的说。“长贵,你听,又要下雨了。”“今晚,
咱们去哪儿净化心灵呢?”2闷雷滚过,乌云压得更低了,
空气中弥漫着土腥气和暴雨将至的压抑。刘娟的哭求声像甩不掉的苍蝇在耳膜直嗡嗡。
我推着轮椅,不急不缓地走在小区坑洼的路上。轮子碾过小石子,颠簸了一下,
椅子上那具歪斜的身体跟着不受控制地一颤。“你看”我微俯身,声音渗进他耳朵里,
盖过远处的雷声。“你这好妹妹,还是挺念旧情的。就是这情分,比纸薄,一戳就破,
还沾手。”周长贵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响动,唯一能动的左手死死抠着轮椅的扶手,
指甲刮擦出刺啦的响声。那双眼死死瞪着我,如果能化成实质,我大概早已千疮百孔。可惜,
不能。我直起身,看着天边越来越近的闪电。“这雨,看着就痛快。”我笑了笑。“正好,
给你里里外外,好好净化一遍。咱们去老地方,怎么样?那儿开阔,雷声听得真,
雨点也够劲。”他嗬嗬的声音更急了,身体开始发抖。我知道他怕。
上次雷雨天把他扔在河边空地上,闪电几乎就在头顶劈下,雷声噼里啪啦的响,
雨水灌进他的领口,他连缩一下脖子都做不到。回来后他就发了三天高烧,哼哼唧唧,
大小便失禁,我在床边忍着恶心捂着鼻子给他擦身,语气是又心疼又无奈。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体质太差了,以后更得多锻炼。”他当时看我的眼神,
和现在一模一样。挺好,长记性了。我没有理会他那点反抗,
推着他熟门熟路地往小区后面的河边去。那里是一大片待开发的荒地,没遮没拦,
是净化心灵的绝佳场所。雨点砸下来了,很大,很密,噼里啪啦,
打在他身上罩着的那层薄薄塑料布上。我推着他的轮椅,踩在泥泞的土路上,
一步步走向中央。雷声越来越近,一道闪电亮起,照亮他惨白满是雨水的脸,瞳孔骤缩。
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就在我们头顶上方炸开。轮椅上的身体猛地一僵,
然后剧烈地哆嗦起来,喉咙里发出短促的哀鸣,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野狗。
我停在荒地正中央。在这里,只剩下我和他,以及这场狂暴的雷雨。
雨水打湿了我的裤脚和鞋面,但我撑着伞,身体大部分是干的。他就不一样了。
塑料布挡不住斜扫过来的雨,风一吹,就掀开了,冰冷的雨水浇在他瘫痪的腿脚,腹部,
胸口。他冷得牙齿格格打颤,浑身不受控制地痉挛,歪斜的嘴,流出混合了雨水的涎液,
眼睛死死闭着。我站在他侧后方,撑着伞,安静地看着。他的头发紧贴头皮,
雨水不断从额头滚落,像条奄奄一息的落水狗。过了不知多久,雷声渐渐远去,
雨势只剩下淅淅沥沥的残声。他耗尽了所有力气,瘫在轮椅里,胸膛剧烈起伏,
证明他还活着。我慢慢踱步到他面前,蹲下身,用纸巾擦去他脸上的雨水和口水。“怎么样?
”我轻声问,目光直视他涣散恐惧的眼睛。“是不是感觉,灵魂都干净了不少?那些脏的,
臭的,见不得人的心思,都被这大雨冲走了?”他喉咙滚动,像是呜咽。
“刘娟说把钱还回来,”我继续慢条斯理地说,伸手划过他冰冷的脸颊。“你看,
坏事做多了,还是有报应的。你的小心肝,保不住了。你的钱,也没了。”“哦,对了,
还有你那个好外甥,用你那笔脏钱买的房,听说因为手续有问题,要被查封了。”我笑了笑。
“真是可喜可贺。”他的眼睛猛地睁大,情绪激动起来,身体开始抖动。我拍拍他的脸,
站起身,居高临下。“别急,长贵,日子还长着呢。咱们慢慢来,一样一样,都算清楚,
算明白。”“毕竟,”我推起轮椅,转向回家的路,声音轻飘飘的。“夫妻一场,
我得对你负责到底。”轮椅碾过湿软的泥地,留下两道深深的辙印。
3我把周长贵的轮椅停在屋檐下的干爽处,甩了甩手中伞上的水珠。他浑身湿透,
瘫在椅子里,只有鼻翼还在急促张合,呼出白色的哈气。刘娟还站在原地,
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精致的妆容晕开,露出底下憔悴的底色。
她看着我从轮椅上拿起那条半湿的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手,眼神里的哀求几乎要溢出来。
“张姐……钱,我明天,不,今天下午就凑!一定还!求求你……”我没看她,
注意力都在周长贵身上。我拿起毛巾,替他擦去下巴的雨水和口水。“娟子,”我开口,
声音淡淡,盖过了雨声。“你看你姐夫,现在这个样子。钱不钱的,还有什么要紧?
人能平平安安的,才是福分,你说是不是?”刘娟的脸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叹了口气,像是无限唏嘘。“当年你孩子落户的事,没办成,你急,
跑我家去闹,我理解。可你千不该万万不该,对着我爸吼啊。他老人家一辈子要脸,
血压又高,哪经得起那个?”刘娟的身体开始发抖,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更不敢看轮椅上那个睁着眼,流着口水的男人。“爸当时就倒在那儿,
”我指了指客厅中央那块褪色的地板砖,语气像是在唠家常。“茶几角都撞歪了。送医院,
没救回来。长贵那时候还劝我,说你是着急,不是故意的,让我别往心里去。
”我感觉到手下周长贵的身体猛地一僵。我笑了笑,用毛巾擦拭他冰冷的手指,一根一根,
极其仔细。“你看,他多体贴你。一直都很体贴你。出国名额的事,也是他心疼你家里困难,
机会让给你,能改变命运。我嘛,反正家庭条件好,不缺那个机会。就是后来名声坏了,
说起来是我自己不清不楚,耽误了前途……长贵也是为我好,家丑不可外扬嘛。
”“潇潇是他亲生的吧?你看,他多体贴你,心疼你儿子,什么好的都留给他。
潇潇从出生到会走路,他还没有抱过呢。现在潇潇长大成人了,长贵也从来不给好脸。没事,
她有我这个当娘的。”这些话,像钝刀子,慢悠悠地割着两个人的肉。刘娟撑不住,
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带着哭腔。“别说了…张姐,求你别说了…都是我不好,
我不是人…”轮椅里,周长贵的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嗬嗬声,眼球暴突,死死瞪着刘娟,
那眼神里是愤怒和一种被撕开遮羞布的恐慌。我满意地直起身,把湿毛巾扔进旁边的水盆里。
“都过去了。”我大度地摆摆手,好像真的云淡风轻。“现在说这些也没用。眼下最要紧的,
是把长贵照顾好。娟子,你要真有心,就赶紧把钱凑凑。你姐夫后续康复,
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哎!哎!我这就去!这就去凑!”她连连点头,
踉跄着冲进了渐渐小了的雨幕里,背影仓皇。我推着轮椅进屋,关上门。屋里安静下来,
只剩下周长贵粗重紊乱的呼吸声。我把他推到客厅中央,就是刚才我指的那块地砖附近。
然后又去打了一盆温水,拿了一条干净毛巾。我解开他被雨水浸透的外套,湿衣服黏在身上,
很难脱,我没什么耐心,拉扯之间,他发出痛苦的闷哼。“忍一忍,”我语气平淡。
“不脱下来,会着凉。再发烧,受罪的还是你。”用温毛巾擦着他的皮肤,
尤其是那半边瘫痪毫无知觉的身体,格外仔细。然后又拿来干爽的衣服,一件件给他换上。
他像一具任人摆布的木偶,眼睛里的血丝和屈辱越来越浓。做完这一切,我把他推到窗边,
那里阳光能晒进来。“晒晒,”我拍拍他的肩膀。“补补钙。刚才淋了雨,得驱驱寒气。
”夕阳的光线落在他身上,他闭着眼,眼皮剧烈颤抖。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拿起织了一半的毛衣,继续织。“说起来,”我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毛线针停顿了一下。
“刘娟那儿子,好像谈了个对象?听说姑娘家里条件挺好,眼光也高。
要是知道未来婆婆……哦,还有未来姨夫,是这么个情况,不知道会不会有啥想法。
”轮椅上的人猛地睁开眼,惊恐地望向我。我冲着他笑笑,低下头,继续织我的毛衣。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你说是不是,长贵?”窗外,雨彻底停了。屋里的空气,
却冷得像是结了一层冰。4屋里静得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还有我手里毛线针的嚓嚓声。
这静谧没持续多久。钥匙***锁孔,转动,门被推开。是潇潇。她一身西装套裙,
臂弯里搭着风衣,另一只手拎着个厚重的公文包。头发挽在脑后,
露出的额头和一双冷静过分的眼睛。她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形,没什么表情。“妈。
”她叫了我一声,把风衣挂在衣帽架上,公文包放在玄关柜上。“回来了?”我放下毛衣,
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疲惫又欣慰的笑。“吃饭没?锅里还热着粥。”“吃过了。
”潇潇走过来,视线落在周长贵身上。他大概是知道女儿回来,那呜咽声又响了起来。
眼睛里挤出两滴混浊的泪,试图对没有什么感情的女儿求救。潇潇弯下腰,看了看他的气色,
伸手探了探他膝盖的温度,像个查房的医生。“今天怎么样?”她轻声问,听不出情绪。
“还行,下午推他出去透了透气,刚擦了身换了衣服。”我叹了口气。“就是这腿,
老是冰凉,怎么揉都不见热乎。”潇潇没有吭声,直起身,
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递给我。“刘娟儿子的购房合同,资金流水,
还有她弟弟那家皮包公司这几年偷税漏税,非法集资的材料,都在里面。
”她语气带着几分讥讽。“数额不小,够他们喝一壶的。”我接过那个沉甸甸的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