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婚纱水晶吊灯在头顶晃出细碎光斑,我对着化妆镜最后调整头纱。
镜中倒映着游轮舷窗外翻涌的墨色海浪,像极了我此刻翻腾的胃液。"晚晴小姐,
陆先生说仪式推迟半小时。"服务生递来香槟时,托盘边缘蹭掉了我手背的粉底。
我盯着那块突兀的苍白,突然想起三天前撞见陆子轩在办公室撕碎的药盒。"安眠药?
"我当时捡起药片时,他额头沁出的汗珠在阳光下亮得刺眼。"最近竞标压力太大。
"他把我抱坐在腿上,嘴唇蹭着我耳垂呢喃,"等订婚后,我们就去冰岛看极光。
"金属门轴转动的吱呀声打断回忆,林晓柔裹着Dior最新款星空裙挤进化妆间。
她锁骨处泛着可疑的红痕,那是上周我送她的樱花味身体乳过敏所致。"晴晴,
你真的要嫁给他?"她突然从背后环住我的腰,薄荷香水混着威士忌酒气喷在我后颈,
"听说陆氏集团在竞标城东地皮......"我笑着转身想调侃她贪杯,
却在看见她指尖寒光时血液凝固。那柄柳叶形手术刀是我们医学院毕业时,
我特意找老匠人打造的礼物——刀柄刻着"致晓柔:愿为彼此剖真心"。
刀锋刺入后腰的瞬间,游轮突然剧烈晃动。香槟塔倒塌的脆响中,
我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咔嚓声。镶钻婚纱的鱼骨撑正在把断裂的骨头扎进内脏,
就像陆子轩每次说情话时眼底闪烁的算计。"为什么?
"血沫从嘴角滴落在林晓柔的钻扣高跟鞋上。她歪头轻笑的模样,
与十年前那个帮我挡下校园暴力的女孩重叠。那时她被打断两根肋骨,
却抱着我说:"晴晴别怕。"甲板门轰然洞开,陆子轩的牛津皮鞋踏着满地香槟气泡走来。
他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银色火机,那是我父亲在他三十岁生日宴上送的贺礼。
"游戏该结束了。"他弯腰捡起我掉落的蓝钻戒指,套在林晓柔无名指时严丝合缝,
"城东地皮的产权文件,多谢苏小姐这半年帮忙偷印鉴。"我挣扎着抓住他裤脚,
掌心触到个硬物。是母亲今早替我戴上的珍珠项链,此刻正在他口袋里碎成齑粉。
原来昨天他说要拿去保养,竟是为了复刻赝品。烈焰突然从底舱窜起,
黑烟中传来此起彼伏的爆裂声。贵宾舱方向响起父亲嘶哑的吼叫:"晴晴快跑!
"接着是母亲凄厉的尖叫,像极了我们救助过的那只被车碾断脊椎的布偶猫。
"你爸书房第三个抽屉,有我送的檀香对吧?"林晓柔蹲下来,手术刀在我脸上游走,
"慢性神经毒素,每天0.03毫克——听说苏董事长这半年经常手抖?
"指甲抠进掌心溃烂的皮肉,我猛地撞向她膝盖。在两人踉跄的间隙翻身跃过栏杆,
身后传来陆子轩的嗤笑:"下面是鲨鱼区,别脏了我的游轮。"海水吞没头顶时,
婚纱的钢骨拖着我急速下坠。血色泡沫中,我看到十五岁那年暴雨夜,
流浪猫敲开我家门;看到父亲在毕业典礼上将我的手交给陆子轩;看到母亲今早替我梳头时,
簪子上摇摇欲坠的珍珠。冰冷咸涩灌入肺叶时,右手忽然触到漂浮的婚纱碎片。
锋利的钢骨划开小腿,却让我在剧痛中清醒。头顶火光将海水染成琥珀色,
恍惚看见陆子轩搂着林晓柔在船舷接吻。他们背后,我父母所在的贵宾舱正喷出火龙。
当意识即将消散时,忽然有金属钩爪穿透婚纱。昏迷前最后的感知,
是被拖向某个黑暗空间的颠簸,以及带着消毒水味的指尖擦过我溃烂的伤口。
第二章:白蔷薇重生消毒水的气味在鼻腔炸开时,我正梦见自己沉在海底。
无数钢针般的婚纱鱼骨正把我钉在珊瑚礁上,林晓柔的笑声化作气泡从头顶掠过。
"第三根肋骨接歪了。"男人低沉的嗓音混着金属器械碰撞声,"麻醉剂量再加20%。
"剧痛撕开混沌。我试图尖叫,却发现喉咙插着呼吸管。手术灯刺目的白光里,
戴着鸟嘴面具的身影正在我胸前缝合伤口。他黑色皮手套上沾着淡粉色组织液,
消毒水味道浓得令人作呕。"为什么...救我?"我吐出呼吸管时,铁锈味在舌尖蔓延。
窗外飘着雪,
墙上的电子日历显示2023年12月24日——原来我已在炼狱里挣扎了五年。
男人摘下口罩,露出布满烧伤疤痕的脸。他转动着那柄救我用的金属钩爪,
锋刃在月光下泛着蓝光:"因为你的眼睛。"他忽然掐住我下颌,
"这种被背叛啃噬过的眼神,最适合浇灌复仇之花。"整容手术持续了整整十八个月。
当最后一次拆开绷带时,镜中倒映着张苍白如瓷的脸。原本圆润的杏眼被拉成狭长的凤目,
鼻梁垫高的弧度像把出鞘的刀。最妙的是嘴角自然下垂的弧度,哪怕在笑也透着寒意。
"记住,你是缅甸偷渡来的白薇。"疤脸男人扔来假身份证,
照片上的女孩有双死气沉沉的眼睛,"今晚去夜色会所应聘。
"我摸着锁骨处的玫瑰纹身——那里覆盖着跳海时的伤疤。纹身针扎进皮肤时,
疤脸男人说:"要让他们亲手摘下玫瑰,才发现花瓣里藏着毒刺。
"夜色会所的水晶旋转门映出我现在的模样:黑色制服裙掐出二十寸腰身,
假发是林晓柔最爱的栗子色。领班捏着我下巴端详半晌,
突然用酒精棉擦我耳后——他们在查是否戴了人皮面具。"长得倒是清纯。
"她指甲刮过我新做的双眼皮,"去VIP3号房送酒,王总就喜欢你这种可怜相。
"推开包厢门的瞬间,血腥味混着雪茄烟扑面而来。肥硕的男人正把服务生脑袋往茶几上撞,
水晶烟灰缸每砸一下都溅起血花。"妈的,酒里敢加冰!"他转头看见我,
充血的眼球突然发亮,"新来的?"我跪着摆放酒具时,他油腻的手掌顺着大腿往上摸。
五年前我会尖叫着逃开,现在却主动解开他鳄鱼皮带。当他喘着粗气压上来时,
我摸出藏在***里的手术刀——疤脸男人教我的第七种杀人手法。"王总。
"我舔掉他耳垂上的汗珠,刀尖抵住他颈动脉,"听说您刚中标海关的药品检测系统?
"他浑身肥肉突然僵住。我翻出他手机相册里的加密文件,
那些走私药品清单在幽蓝屏幕光里像跳动的幽灵。监控早被我贴了口香糖,
这是疤脸男人给我的考验:三分钟内拿到会所最大的把柄。突然有人踹门。
陆子轩倚在门框上,手里晃着杯马提尼。他西装还是偏爱午夜蓝,就像我们初遇那天。
领结松垮地挂在脖子上,露出锁骨处新鲜的抓痕——林晓柔昨天刚在ins晒过新做的美甲。
"王总兴致不错啊。"他目光扫过我凌乱的衣领,却像看件廉价商品,
"城东那块地的审批文件......"我装作慌乱地系扣子,故意让假发卡落在沙发缝里。
那是装了微型窃听器的发卡,形状仿照林晓柔上个月弄丢的那枚。当她明天来会所捉奸时,
会发现"丈夫"出轨对象戴着和自己同款的发饰。凌晨三点在更衣室卸妆时,
监控屏幕突然闪烁。疤脸男人的声音从耳机传来:"你故意让陆子轩看见?
"我擦拭着手术刀轻笑。镜中倒映着背后储物柜,
那里藏着王总签完字的股权转让书——他方才在极度恐惧中,
把名下公司20%股份转给了空壳公司。"要让猎物自己走进陷阱。
"我在锁骨纹身上涂抹遮瑕膏,那朵玫瑰在灯光下渗着血似的红,
"得先让他们闻到同类气息。"窗外飘起细雨,我裹紧风衣走进暗巷。手机突然震动,
的直播间正在推荐樱花香氛:"这款斩男香最适合约会哦~"她脖颈的过敏红痕被丝巾遮住,
弹幕都在夸陆总宠妻。我关掉手机走进便利店,货架最底层摆着那款樱花身体乳。
扫码付款时,收银员好心提醒:"这款致敏成分超标,上周刚下架......""我知道。
"我把身体乳挤进准备好的礼品盒,系上林晓柔最爱的香槟色缎带。盒底藏着微型注射器,
装满从王总那拿到的神经毒素。明天这份"赔罪礼"就会出现在陆宅管家室,
附赠张伪造的酒店消费单。雨越下越大,我站在公寓落地窗前俯瞰城市霓虹。
茶几上摊着夜场客人资料:赵总在妻子抗癌期间包养三个情人,
李局长用救灾款给女儿办百万生日宴...这些蛆虫正在金钱粪坑里狂欢,
却不知自己成了我复仇棋盘上的卒子。突然有红光在对面大楼闪烁。疤脸男人说过,
陆氏集团雇了私家侦探盯着这一带。我故意解开浴袍露出半边肩膀,
对着望远镜方向勾起嘴角。要让他们拍到"白薇"糜烂的夜生活,才能掩盖皮下沸腾的恨意。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我正往血管里注射营养剂。镜子里的身体布满青紫淤痕,
腰腹处的手术刀口像条蜈蚣。五年前那个暴雨夜,
疤脸男人把我从海里捞出来时说:"要杀死恶魔,就得先把自己烧成灰烬。
"手机弹出新闻推送:"陆氏集团少夫人疑似怀孕!
"配图是林晓柔在妇产科门口呕吐的照片。我放大她手袋里露出的药盒,
突然笑出声——抗排异反应的药物,和她五年前给我父亲下的毒是同款。
第三章:毒蛇吐信林晓柔的直播间突然中断时,我正在给会所的香槟塔插玫瑰。
她打翻化妆水的动作太刻意,镜头扫过垃圾桶里带血的棉球——这个号称怀孕三个月的女人,
生理期却如期而至。"白薇,把这瓶红酒送到888套房。"领班把房卡拍在我掌心,
眼神意味深长,"陆太太包场开闺蜜派对,点名要最贵的酒。"电梯镜面映出我猩红的唇角。
今天特意涂了林晓柔最恨的姨妈色,她曾当着全班说我涂这种颜色像吃死孩子的老鸨。
推着餐车穿过走廊时,能听见包厢里传来歇斯底里的尖叫。"都是废物!
"水晶杯砸在墙上的脆响中,林晓柔的声音像指甲刮黑板,"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我屈指敲门,在第三声时用力推开门。餐车撞上她小腿的瞬间,
我瞥见诊疗单上的"习惯性流产"字样。五年前她给我下毒时用的檀香,
原来早就腐蚀了***。"没长眼睛啊!"林晓柔扬起手要扇我耳光,
突然盯着我锁骨处的玫瑰纹身愣住。那是用特殊药水纹的,遇热会浮现"去死"的英文字样。
我假装慌乱地擦拭泼洒的红酒,趁机将微型窃听器黏在桌底。当她弯腰捡诊疗单时,
我故意露出后颈的樱花胎记——和她流产的第三个孩子位置相同。"等等!
"她突然抓住我手腕,美甲掐进我新生长的皮肉,"你用的什么香水?
""是客人送的樱花香氛。"我怯生生指向礼品盒,那里面的身体乳掺了致幻剂。
她太阳穴青筋突突直跳,上周收到的"匿名礼物"正在她血液里种下噩梦的种子。
深夜在监控室看回放时,林晓柔正对着空气嘶吼:"别过来!是你自己跳海的!
"她抓烂的沙发缝里藏着摄像头,拍到她往红酒里倒白色粉末——和当年父亲茶杯里的相同。
疤脸男人的电话在凌晨两点响起:"陆子轩明早要去瑞士银行开保险箱。
"背景音里有熟悉的浪涛声,"你的时间不多了。"我望着镜中陌生的脸,
忽然想起第一次握手术刀的场景。林晓柔当时握着我的手切开青蛙胸腔:"看,
心脏多像玫瑰花蕾。"现在我们终于要解剖彼此了。次日的阳光刺得人眼眶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