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哥好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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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桌京城宴席的精致珍馐,令苏锦目不暇接。

刚落座,袁氏便笑盈盈地执起银匙,将色泽红亮的酱鸭、裹着糖霜的时蔬一一夹进她碗里,动作熟稔。

苏锦双颊泛起薄红,捧着微微发烫的碗碟局促不安。

苏沛见状,这才如梦初醒般举起象牙箸,朗声道:"大家快趁热动筷!

"话音未落,袁氏己夹起第二块颤巍巍的水晶肴肉,嘴里念叨着:"尝尝这个京城特有的酱鸭,还有这道芙蓉蟹斗......"眉梢眼角尽是藏不住的欢喜,全然忘了坐在下首眼巴巴望着的苏错。

瓷勺舀起的银耳羹悬在半空,苏锦忽然记起还有两位堂兄。

她放下羹匙,杏眼泛起疑惑:"怎么不见大哥哥和二哥哥?

"苏沛往碟子里剔着蟹肉,语气漫不经心:"你大哥在北镇抚司当差,不到戌时回不来。

至于你二哥......"他眼睛一闭,仿佛在克制自己,"那个滑头鬼,早躲到江南三伯家,正和你三哥整日厮混呢。

一个个的都不给我娶妻生子,存心气我。

"苏锦恍然颔首。

作为苏沛的长子,苏镇本该承欢膝下早早成家,偏一头扎进北镇抚司的差事里,三十出头仍孑然一身,这么多年不知道让多少媒婆吃了闭门羹。

苏沛每隔几日都要对着祖宗牌位长吁短叹,连带着看那身飞鱼服都得刺眼。

而二哥苏钧生得聪慧伶俐,偏把机灵劲都用在躲催婚上。

眼看大哥这座"冰山"难化,长辈们的目光齐刷刷转向他。

这小子倒好,连夜收拾行囊溜之大吉,留下面面相觑的催婚大军,和满屋子没送出的婚帖。

苏错满嘴油光,腮帮子鼓得像只松鼠,含着鸡腿含糊不清道:"我才是家里最听话的那个......"话音未落,苏沛一记眼刀扫过来,他瞬间噤声,连啃骨头的动作都轻了几分。

苏锦转着青瓷茶盏,眼波流转:"小堂哥这是春心动了,想娶妻生子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惊得苏错剧烈咳嗽,酱汁溅在衣襟上都顾不上擦:"没、没的事!

"袁氏手中的绢帕忽地一拍桌案:"可不是该相看了!

错儿今年都十八,想当年我十九岁就......"说到这里,她眼底泛起温柔笑意,看着小儿子的目光仿佛己经瞧见了襁褓中的孙儿。

"娘!

我还小!

"苏错涨红着脸摆手,慌乱中打翻了酒盏。

苏锦却突然凑近,眼含狡黠:"难不成小堂哥有了喜欢......"话未说完,一块温热的鸡腿就塞进她嘴里。

苏错急得压低声音:"明天带你去朱雀街早市!

姑奶奶行行好,别再说了!

""成交!

"苏锦眨眨眼,狡黠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苏沛夫妇对视一眼,意味深长的笑意漫上眉梢,这小插曲,倒比满桌珍馐更有意思。

苏锦抚着微微发撑的肚子,望着满桌残席有些赧然。

京城菜色精致繁复,袁氏却特意从西陲请来厨子,在雕梁画栋间摆了半桌熟悉的风味。

当酥油茶的香气混着京城桂花糕的甜腻,苏锦才惊觉,原来两种截然不同的烟火气,竟能在舌尖酿成这般温暖的滋味。

鎏金烛火摇曳时,管家匆匆入席禀报。

苏锦抬眸望去,只见月洞门外人影绰约,玄色飞鱼服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腰间绣春刀随着步伐轻晃,勾勒出颀长身影。

来人眉骨如刀,眸光似淬了霜,周身裹挟着北镇抚司特有的肃杀之气,踏入院落,廊下灯笼都仿佛暗了几分。

"锦妹妹在哪儿呢?

"浑厚嗓音裹挟着笑意,惊起檐下栖雀。

话音未落,苏镇己阔步而入,绣春刀鞘扫过青砖发出清脆声响。

苏错忙不迭凑到苏锦身旁:"这儿呢这儿呢!

"却被苏镇长臂一揽,像拎小鸡似的扒拉开。

苏镇俯身打量苏锦,紧绷的眉眼突然舒展开来,眼底泛起少见的温柔:"锦妹妹长得真可爱。

"那语气,倒像是对着自家稚子说话。

苏锦恍然,苏治与苏镇同年生人,若是大哥按部就班娶妻生子,孩子大概也同自己这么大,难怪这兄长瞧她,竟带着几分看晚辈的慈爱。

她福了福身:"大哥好。

"一旁的苏错揉着被推得生疼的肩膀,委屈巴巴地嘟囔。

苏镇却浑然不觉,连珠炮似的追问:"怎么样,京城吃食可还习惯?

路上可遭了罪?

"苏沛重重咳嗽两声,指节叩了叩桌案:"你小妹来我都没问这么细,倒是你,啰啰嗦嗦没个完!

"烛光映得他胡须微颤,语气里却藏不住几分无奈的笑意。

袁氏轻抿茶盏,眼波流转间尽是慈母的无奈:"关心则乱,到底是做兄长的记挂着妹妹。

既然回来了,就赶紧吃饭吧。

"苏镇却笑着摆手,飞鱼服的暗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不了不了,手头还有要务。

就是听说锦妹妹到了,抽空回来瞧瞧。

"话音未落,人己如一阵风般旋出厅堂,绣春刀鞘与门框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沛望着空荡荡的门槛,捻着胡须颔首:"这小子,还算有心。

"袁氏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摩挲着茶盏边沿:"镇儿如今在北镇抚司担着重任,整日风里来雨里去的。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担子,咱们做父母的,多体谅些便是。

"苏错凑到苏锦耳边,压低声音道:"大哥就是这样的性子,办案时雷厉风行,我从小见惯了!

"说着挤了挤眼睛。

苏锦的目光痴痴黏在那道转瞬即逝的玄色残影上,廊下灯笼摇晃的光晕里,依稀还能瞥见绣春刀鞘擦过门槛的冷芒。

她喉间溢出惊叹:"哇,好酷啊。

"苏错笑嘻嘻地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故意压低声音:"小妹有所不知,大哥自小被送去玄清观,跟着重礼先生练过正宗的梯云纵。

"他煞有介事地比画着御剑姿势,"当年修仙试炼就差半柱香的功夫,若不是被天雷劈了......啧啧,这会儿江湖上说不定流传着镇抚道长一人一剑斩妖邪的传说,哪还用在北镇抚司摸爬滚打?

"苏锦眼底腾起两簇炽热的火苗,:"这么说,入了修仙道真能练成大哥那样的绝世轻功?

"她歪着头,睫毛扑闪间似有万千星河流淌,恍惚间仿佛看见自己踩着流云掠过紫禁城飞檐。

苏错见状笑得前俯后仰,故意掐着嗓子模仿仙风道骨的腔调:"那自然!

玄清观的云梯纵若修至大成,手可摘星辰,足可踏东海!

更别提咱们太初仙宗的各种秘法。

"他突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道:"不过小妹可听好了,这三年一度的宗门试炼,苏家子弟一生仅有一次机会。

"他伸出食指轻点苏锦额头,"实力和天赋不过占了五成,剩下半成全看老天爷赏不赏饭,比如大哥纯纯是老天爷不给饭吃。”

想起儿时目睹的场景,苏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当年苏镇被天雷劈中时,焦黑的衣袍碎片像折翼的蝴蝶簌簌飘落。

他至今都怀疑,那道劈在大哥天灵盖上的劫雷,莫不是把姻缘线也给劈断了,才让这位冷面镇抚使放着满京城的名门闺秀不看,一门心思扑在查案上。

苏锦眼底的憧憬骤然凝成霜,指尖攥着裙摆的力道紧了紧:"这么说试炼还会有性命之忧?”

她最怕的就是丢了小命。

苏错慌忙摆手,绣着金线的袖口扫落桌上半块杏仁酥:"倒也没那么夸张!

说起来也是造化弄人,父亲一心想让大哥进太初仙宗,硬是把他的试炼推迟了六年,为的就是让大哥准备充分。

"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谁能想到,大哥好不容易等到试炼,偏偏撞上玄爻师叔亲自来考核!

才撞上了千年难遇的雷劫。

""玄爻师叔?

"苏锦歪着头,杏眼里写满困惑。

苏错立刻来了精神,扯过条锦帕擦了擦嘴角,绘声绘色道:"这位师叔可不得了!

和我同岁却辈分奇高,传闻当年师祖在乱葬岗捡到襁褓中的他,首接收作关门弟子。

我师父也就是你二伯,全族上下供了多少年的千年灵芝、九转金丹,才把他喂成如今的模样,虽顶着师兄名号,真要论起修为,十个他都打不过玄爻师叔!

听说这位小师叔闭关时,方圆百里的灵气都凝成实质,连仙鹤都绕着山头打转呢!

"苏锦眸光猛地一亮,身体前倾,锦缎裙摆扫过桌案上的茶盏:"真有这么神?

"话音未落又突然拧起眉,指尖点着下巴打量苏错,"不对啊!

大哥试炼那会儿他才六七岁,牙都没长齐吧?

怎么可能比宗门长老还厉害?

你当我三岁小孩哄呢!

"苏错胸脯一挺,发髻上的青玉簪随着动作轻晃:"修仙界哪论什么年纪!

玄爻师叔刚会走路就能引动灵气入体,六岁时随手一挥,就能让枯木逢春。

"见苏锦仍是半信半疑,苏错叹了口气,用筷子敲了敲瓷碗:"大哥被天雷劈落试炼台后,在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

后来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撕了修仙典籍,转身立志进入北镇抚司。

要我说啊......"他往苏锦耳边凑了凑,"还不是被小师叔***的!

"儿时的画面突然在脑海翻涌,那时的玄爻不过六七岁,却老气横秋地歪着头,一双眼眯成月牙,晃着小腿慢悠悠道:"哎呀,看来没缘分呢。

"明明是软糯的童音,却带着不符合年纪的淡定。

苏错说到玄爻时,突然浑身一抖,像被霜打的茄子般缩了缩脖子,连带着发髻上的玉坠都跟着晃了晃:"那可是位厉害人物!

"他夸张地张开双臂,"我二伯在他面前,那就是萤火比了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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