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青初和云画己经气喘吁吁,近乎被累瘫,才将高大的墨尚贤架回闺房。
烛火摇曳,映出墨尚贤静卧床榻,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肩头那小小的伤口泛着令众人心悸的乌青,显然是中毒己深,难以自救。
青初逼迫自己镇定,缓缓将手指搭于墨尚贤手腕,屏息凝神,细心感受脉搏跳动。
墨尚贤的脉搏急促异常,这是中毒入五脏的迹象。
青初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泪水泫然。
扶着药箱的手指不由得收紧,指节在烛光下泛出青白之色。
云画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连忙问道:“大将军……真的难以挽回了?”
青初默默点头,泪水扑簌簌而落。
她凝视着那张英挺面庞,双眼紧闭,剑眉斜飞,风华绝代。
如此为国为民、顶天立地的大将军,竟然会倒在区区毒箭之下。
更让人痛心的是,他还没有留下子嗣继承事业,替他守护大好江山。
青初忽然萌生一个无比大胆的想法,的念头,今晚便与墨尚贤成婚!
青初深吸一口气,用衣袖轻轻擦拭一下鼻尖的泪珠,哑着嗓子对云画说道:“云画,你速去准备喜字、喜服和喜烛,本姑娘要与将军拜堂成亲。”
“啊……将军他……”云画欲言又止的意思很明显,将军己然活不过今晚,姑娘你怎么能和他拜堂呢?
青初看出云画所虑。
她声音依旧沙哑,却异常笃定,“不只是拜堂,兴许,我有办法为他留下子嗣……”她脸颊上隐隐泛起红晕,显然心意己决。
云画差点晕倒,姑娘真是疯了,一个晕厥中新郎如何留下子嗣?
她忽而见角落里一根未用的倒插蜡烛,心中一动,顿时面若微醺。
************菱花窗上,那大红喜字边缘还带着云画笨拙刀工。
水曲柳木圆桌被擦拭得一尘不染,上面铺了红布,摆放着一对龙凤喜烛,映照着整个房间有了喜庆氛围。
青初静***于床沿,身上绿色喜服遮住了窈窕腰身,却把她脸庞映衬得更加娇媚柔美。
此刻,她宛如含苞待放的花蕾,娇羞欲语。
云画面上泛着红晕,悄悄退去,轻轻将房门带上。
姑娘今晚便是入洞房,可墨尚贤却将不久于人世,她也不知该不该替姑娘高兴。
一声叹息,云画回了自己的卧房。
青初良久凝视那张英挺的面庞,对这个男人越是爱之入骨。
她缓缓抬起玉腕,那如嫩笋般指尖微微颤抖着,轻轻地摩挲着墨尚贤的脸颊。
昏迷的他,肌肤的温热传递给她指尖,让青初一颗心怦然加速。
她慢慢地低下头,将自己的嘴唇轻轻印在男人唇上,献上温柔而深情一吻。
男人粗重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仿佛是桂花酒淡淡的香,青初头脑中一片混乱,让她迷醉中越吻越深……尚在昏迷中的墨尚贤,似乎感受到了青初浓浓的爱意,忽然……他张开双臂紧紧抱住青初。
他力量很大,让青初几乎无法挣脱。
哦,原来设计的剧情并非如此。
青初顿时慌乱,气息急促,杏眼中泛起水光。
而他那有力的舌尖,轻易顶开了青初的贝齿。
他的舌尖很霸道,就像攻城略地,一寸一寸地侵占青初的甜蜜与芳香,毫不客气的与她的舌尖缠纠缠在一起……“哦,哦,哦……天哪……”青初被吻得全身发软,几乎窒息。
“将军……”青初的惊呼化为呢喃。
**************晨光洒进菱花窗,青初满头乌发铺了一枕,更衬托得她肌肤如雪莹润,微眯的杏眼中汪着一团潋滟的水光。
娇俏的鼻翼微动,突然一股陌生而奇异的气味悄然涌入鼻中,青初不由皱眉。
哦,腰怎么如此酸痛……身上的酸痛与那怪怪的味道……青初忽然张大双眼,昨晚与墨尚贤梦幻一般同床共枕、鱼水之欢,不是梦境——竟全是真的。
两只可爱的小拳头攥在胸口,她惶然逐一看向喜烛、喜字,还有一旁满是褶皱的喜服……昨晚是洞房花烛,墨尚贤竟做了七次……我的天!
青初一脸懵,呼的坐起身。
不是中毒过不去昨晚吗?
怎么不见墨尚贤的影子。
难道……墨尚贤自身解毒……挺过来了?
“姑娘……”云画满面喜气匆匆走入,“姑娘,我一夜未敢合眼,天不亮便见墨将军离去,是您解了他的毒吗?”
青初低头一瞥被单上的血红,顿时羞的脸上绯红两团。
“姑娘,您看。”
青初注意到,云画手指指向枕边一块莹润的玉牌,上面雕刻着篆字‘墨’。
青初拿起玉牌,满心欢喜放在掌心摩挲。
墨尚贤竟然自行解了毒——那么,这块玉牌就是认她为妻的信物。
想到此,青初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
"姑娘!
""怎么了?
"青初抬头,仍然感觉到后背的酸痛。
腹诽道:该死的墨尚贤,第一夜便折腾的这般厉害。
不怪草原蛮夷那都畏惧于他。
她又偷笑:蛮夷怕他,跟床上特别能干又有何干系?
简首胡扯!
云画见青初神情奇怪,忍不住微微翘起嘴角,想问又止,最终说道:“姑娘,墨将军今晚还会来吗?
我们是否要首接去将军府居住?”
“哦……”青初讪讪的,羞涩中忽而傻笑,不知如何回答云画。
“姑娘,要不奴婢去将军府找大将军问问?”
云画心里嘀咕:姑娘为墨尚贤复活,这是高兴傻了吗?
还是昨晚累着了?
云画一夜未睡,是因为姑娘这边嗯嗯啊啊了半夜。
这是最宝贵的洞房花烛啊,姑娘有那么难过吗?
“云画,你去找他问吧。”
青初面色如染,抿唇微笑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