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弹弓少女破闺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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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家人婆子抬眼望去,见张妍骑在一人高的月亮门上,手里攥着张磨得发亮的桑木弹弓,裙摆被风掀起,露出里面沾满草屑的中裤。

她吐了吐舌头,瞄准墙根下一只冲她狂吠的恶犬,手指一松 ——“汪!”

恶犬惨叫一声,捂着眼睛满地打滚。

“活该!

再敢冲本小姐龇牙,下次就打你狗嘴!”

张妍利落地跳下墙,拍了拍手上的灰,转头冲追出来的老嬷嬷做了个鬼脸,“刘嬷嬷,您就当没看见呗。”

“哎呦我的小祖宗!”

刘嬷嬷气喘吁吁地抓住她,“夫人要是知道您又偷学老爷的武艺,非打断您的手不可!

女孩子家该学的是针线活,不是舞刀弄枪!”

“针线活?”

张妍挑眉,从袖兜里摸出一枚银簪,簪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刘嬷嬷你看,这簪子能挽发髻,也能戳狗眼;这弹弓能打恶犬,他日或可打贼寇。

谁说女子只能拿绣花针?”

“再者,常听娘亲说中山王之女徐氏妙云,不仅学问好,刀枪棍棒无所不精。”

“最近,我看爹拿回来的《邸报》里面说,徐氏随燕王深入北疆,廓清沙漠,这是何等雄杰?

女子当如是也!”

不料话音未落,正撞见母亲王氏带着丫鬟走来。

王氏见女儿衣衫不整,鬓角还沾着草叶,手里竟拿着弹弓,气得脸色发白:“张妍!

你又在胡闹什么?!”

张妍慌忙将弹弓藏到身后,却不小心碰掉了墙上挂着的绣筐。

筐里的彩线滚了一地,还有一枚光滑的石子‘咕碌碌’滚到王氏脚边。

“你…… 你还敢藏凶器?”

王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地上的弹弓:“我教了你多少遍,女子当娴静温婉,针黹女红才是本分!

你父亲是武将,难道你也要学他舞刀弄枪,抛头露面吗?”

“小小年纪,如此这般,你叫为娘的脸往哪里搁?”

“以后,再这般不懂事,首接打死丢出府去喂野狗……”王氏一顿言语输出,气得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此刻,只有府内风是动的,仿佛一切都因此而停止,静得可怕。

“母亲!”

张妍突然抬头,眼睛亮得惊人:“若有一日家国危难,女子就不能保家卫国吗?

这远不说当年平阳昭公主能率娘子军,穆桂英能挂帅出征,近的燕王妃帮燕王佐理戎政,女儿为何不能?”

“放肆!”

王氏扬手就要打,却在看到女儿倔强的眼神时,手顿在了半空。

想想眼前这这孩子自从六岁那年偷拿父亲的弓箭,被责罚后竟偷偷用桑木做了把弹弓,从此便时常翻墙去校场偷看士兵操练。

她嘴上骂着 “不成体统”,心里却隐隐觉得,这孩子的性子,怕是天生就不该困在深闺之中。

张妍见母亲收手,反而把弹弓往绣筐里一塞,嘿嘿一笑:“母亲总说女子该刺绣,可女儿觉得,针能绣花,亦能穿喉;弹弓打犬,他日或可打贼。

难道在母亲眼里,女儿就只能做个躲在男人身后的绣花枕头?”

“再者,缝缝补补那都是姬妾等下人婆子干的活,女儿是张家嫡女,难不成母亲是要女儿靠缝缝补补过一生?”

面对张妍一通觜炮输出,哪个母亲不希望有女成凤?

因而王氏也一时语塞。

但见张妍又继续说道:“娘亲与其让女儿学什么针线活,不如教女儿如何打理府中诸事,如何管理奴婢,如何料理衣食住行,我看母亲就这方面,很是有一套,难道这是要传授大哥二哥不成?”

可就在这时,那枚滚到王氏脚边的石子突然被风吹动,‘咕碌碌’撞向窗台上的青铜香炉。

“当” 的一声,香炉倾斜,里面的香灰洒了出来,竟在青砖地上堆出两个模糊的字迹。

张妍眼尖,抢先一步蹲下身,用指尖在香灰上勾勒:“母亲您看,这不是‘江’‘山’二字吗?”

王氏顺着她的指尖望去,只见香灰堆成的笔画虽歪歪扭扭,却赫然是 “江山” 二字。

她心头猛地一跳,想起女儿出生时的血凤异象,还有那算命先生的话,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张妍趁机抓起绣筐,将弹弓深深埋在彩线之下,冲母亲福了福身:“女儿知错了,这就去绣房做女红。”

说完便转身跑开,裙摆扫过香灰堆,“江山” 二字顿时模糊一片,仿佛从未出现过。

王氏站在原地,望着女儿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凌乱的香灰,只觉得一阵头晕。

她身边的丫鬟小心翼翼地问:“夫人,小姐她……罢了,” 王氏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随她去吧。

只是那弹弓…… 你暗中盯着点,别让她惹出大祸来。”

丫鬟应声退下,却没人注意到,张妍跑回自己的小院后,并没有进绣房,而是溜到假山后面,从一块松动的石缝里又摸出了另一把更小的弹弓 —— 那是她用牛筋和细竹条做的,藏在那里以备不时之需。

她蹲在草丛里,用弹弓瞄准树上的麻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想让我做绣花枕头?

做梦!

这世道,女子若没点真本事,迟早要被人踩在脚下。”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脸上,映得她那双眼睛格外明亮,充满了与年龄不符的倔强和野心。

母亲只当香灰堆出的‘江山’是巧合,却不知这两个字己刻进她的骨血 —— 此刻藏进绣筐的弹弓,未来将射向何方?

是深闺的桎梏,还是更广阔的天地?”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藏在绣筐里的弹弓,未来会变成怎样的武器;她更不知道,自己方才用指尖勾勒出的 “江山” 二字,终将成为她一生无法摆脱的宿命。

晚间,张麒从军营归来,回家便朝王氏嚷道:“娘子,请备些盘缠,为夫明日要进京述职……以后,府内诸事都由妍儿安排,夫君找她便是。”

“呵呵!

夫人说的哪里话?

妍儿那么小,哪有那能耐?

再说家里的事乱如麻,你我这些年来都是勉励活着……”张麒不屑的说道。

“唉?

你还别说,别看妍儿小,今日她吵着要管家,妾便将府内近三年来吃穿用度账册什么的搬来,她不到两个时辰就将所有账目算得清清楚楚。”

王氏惊奇地说道。

张麒一听这话,便更加不相信了,他难以置信的说道:“夫人莫要诳为夫,妍儿不过十多岁的小丫头,哪有那本事?

不过,还得夫人费心,请两个好点儿的秀娘,多学些针织之类的活,将来觅个好点的夫婿,才好……”他话未说完,见张妍从外面回来,开口便问道:“爹爹这是要进京?

女儿也要一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