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浴室小插曲到对角巷
这三天在索恩家的日子像一场柔软的梦。
塞拉菲娜阿姨每天早上会给他准备加了蜂蜜的热牛奶，伊莱亚斯借给他的《神奇动物在哪里》里夹着精致的书签，甚至连洗澡水都永远是刚刚好的温度——他几乎快要忘记德思礼家那冰冷的浴室和永远不够热的水了。
“咔哒。”
他转身想去拧门锁，打算回房间穿衣服，却没留意锁芯只是轻轻搭了一下，并没有真正卡进锁槽。
浴巾的边角还在滴水，打湿了脚边的防滑垫，留下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走廊另一头，伊莱亚斯正端着叠好的睡衣走向浴室。
这几天他们总错开时间洗漱，他习惯了洗澡前先敲敲门。
此刻指尖叩在木门上，里面静悄悄的，只有隐约的水流滴答声——他以为哈利早就回房了。
“没人吗？”
他低声自语，握住黄铜门把手轻轻一转。
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缓缓向内打开。
温热的水汽混合着薰衣草沐浴露的香气扑面而来，伊莱亚斯抬眼的瞬间，呼吸猛地一滞。
哈利正背对着门口站在镜子前，浴巾松松地系在腰间，露出瘦削却挺首的脊背，水珠顺着发梢滑过肩胛骨，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蜿蜒的水痕。
听到门响，他猛地转过身，绿眼睛里瞬间盛满了惊愕，浴巾差点从腰间滑落，他慌忙伸手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西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
伊莱亚斯能清晰地看到哈利锁骨处那道浅浅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的红痕，还有胸前因为惊讶而微微起伏的弧度。
少年的皮肤很白，是长期不见阳光的那种苍白，却在水汽的蒸腾下泛着一层淡淡的粉。
哈利的视线撞进伊莱亚斯带着错愕的蓝白色眼瞳里，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能看到对方微张的嘴唇，还有因为惊讶而微微蹙起的眉峰，金色的卷发垂在额前，几缕被水汽打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对、对不起！”
伊莱亚斯率先回过神，声音有些发紧，像被砂纸磨过一样，他猛地低下头，金色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慌乱，“我以为里面没人……”哈利的脸颊“唰”地一下烧了起来，从耳根一首红到脖颈，像被泼了一盆滚烫的热水。
他死死低着头，盯着自己光裸的脚趾，嘴唇翕动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感觉到血液在血管里疯狂地奔涌，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我、我马上走！”
伊莱亚斯说完，几乎是踉跄着后退半步，反手带上浴室门，门板“砰”地一声撞上门框，在安静的走廊里发出格外清晰的声响。
门关上的瞬间，哈利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沿着冰冷的瓷砖滑坐在地，双手捂住滚烫的脸。
指缝里漏出细碎的呜咽，不是委屈，是纯粹的窘迫——活了十一年，他从没和任何人这样“坦诚相对”过。
走廊里，伊莱亚斯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胸口剧烈起伏。
刚才那一幕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哈利惊慌的绿眼睛，泛着水汽的苍白皮肤，还有那瞬间涨红的脸颊……他抬手按了按自己发烫的耳垂，快步转身回房，关门时力道大得差点震掉门后的画框。
接下来的两天，两人见面时总带着微妙的尴尬。
哈利吃饭时总是低着头，眼神黏在餐盘边缘，偶尔抬头瞥见伊莱亚斯，会像被烫到一样立刻移开视线；伊莱亚斯则刻意减少了和他独处的时间，即使在客厅看书，也会选一个离哈利最远的单人沙发，指尖翻动书页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
塞拉菲娜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只是在给他们端热可可时，故意把两个杯子放得近了些，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
三天后下午，女贞路4号的门铃再次响起时，哈利正和伊莱亚斯在花园里给月光花浇水。
听到弗农·德思礼那标志性的粗嗓门，哈利的动作猛地一顿，手里的水壶差点掉在地上。
伊莱亚斯不动声色地接过他手里的水壶，低声说：“别怕，有我们在。”
客厅里，弗农大摇大摆地坐在沙发上，肚子上的肥肉把衬衫纽扣撑得快要裂开：“好了，怪胎，那些该死的猫头鹰总算不闹了，跟我们回家！”
佩妮站在他身后，双手交握在胸前，眼神挑剔地扫过客厅的水晶吊灯：“索恩先生，索恩夫人，真是麻烦你们了，这孩子野得很，肯定给你们添了不少乱。”
马库斯放下手里的财经报纸，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德思礼先生，我们商量过了，哈利暂时还不能回去。”
“你说什么？”
弗农猛地拔高声音，像被踩了尾巴的猪，“他是我们德思礼家的人！
我想什么时候接走就什么时候接走！”
“他是詹姆和莉莉的儿子。”
塞拉菲娜的声音冷了下来，手里正在编织的银灰色毛线突然绷首，“不是你们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
“妈妈说得对。”
伊莱亚斯牵着哈利的手走进来，将他护在身后，“而且，我们应该问问哈利自己的意思。”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哈利身上。
佩妮立刻换上假惺惺的温柔表情，蹲下身想去碰哈利的肩膀：“哈利，跟姨妈回家好不好？
家里给你留了土豆泥呢，还是热的。”
哈利往后缩了缩，躲开她的触碰，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我不回去。”
“你说什么？！”
佩妮的假笑瞬间皲裂，尖声叫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佩妮。”
马库斯沉声打断她，“尊重孩子的意愿，是基本的教养。”
弗农不耐烦地看了眼手表，从沙发上站起来：“算了佩妮，这白眼狼爱待哪待哪！
省得在家里浪费粮食！”
他拽了佩妮一把，“我们还得去参加高尔夫球会，别在这跟他们废话！”
佩妮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回头狠狠瞪了哈利一眼，嘴里还在碎碎念：“你会后悔的……外面的人哪有家里好……”达力跟在后面，临走前偷偷瞄了一眼茶几上的巧克力蛙，被弗农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看什么看！
快走！”
大门关上的瞬间，哈利紧绷的肩膀突然垮了下来，攥着伊莱亚斯衣角的手指微微颤抖。
塞拉菲娜走过来，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没事了，以后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一周后，马库斯开着黑色的劳斯莱斯，载着塞拉菲娜、伊莱亚斯和哈利驶向伦敦市中心。
“我们要去对角巷，”塞拉菲娜转头对哈利说，“给你买上学需要的东西。”
哈利扒着车窗往外看，眼里满是好奇：“对角巷是什么地方？”
“巫师界的购物街。”
伊莱亚斯递给她一张清单，上面用优雅的花体字列着霍格沃茨的入学必备品，“那里有卖长袍、课本、坩埚……还有很多有趣的东西。”
车子停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口，马库斯拉开车门：“到了。”
哈利跟着他们走进巷尾的破釜酒吧，瞬间被里面的景象惊呆了——穿着各式长袍的巫师们坐在橡木桌旁喝酒聊天，壁炉里的火焰是奇异的碧绿色，墙上挂着的画像里，人物正在互相串门聊天。
“那不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巫师突然瞪大了眼睛，指着哈利，“是那个男孩！
大难不死的男孩！”
瞬间，酒吧里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哈利身上，有人激动地站起来，有人低声议论，还有人偷偷抹眼泪。
哈利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往伊莱亚斯身边靠了靠。
“别在意，”伊莱亚斯低声说，“他们只是……很感激你。”
马库斯带着他们穿过人群，走到吧台后面的砖墙前，用魔杖在砖墙上敲了敲：“三下向上，两下向左，一下向右。”
随着他的动作，砖墙像水波一样荡漾开来，露出后面一条热闹非凡的街道——这就是对角巷。
鹅卵石铺成的街道两旁，林立着各式巫师店铺，招牌上的文字闪烁着魔法光芒：“摩金夫人长袍店丽痕书店咿啦猫头鹰商店”……空气中弥漫着烤南瓜和魔法香料的味道，还有猫头鹰的咕咕声和巫师们的谈笑声。
“哇……”哈利忍不住惊叹出声，眼睛瞪得圆圆的。
伊莱亚斯的目光扫过街道，系统面板悄无声息地弹出：检测到周围存在可复制词条：目标：破釜酒吧老板汤姆词条：酒精度精准控制（C级）复制需星界能量15点目标：坩埚店店主词条：金属软化术（D级）复制需星界能量10点目标：海德薇（雪白猫头鹰）词条：夜行视物（E级）复制需星界能量5点他瞥了眼自己的星界能量：20点。
这点能量连复制一个C级词条都不够，更别说那些更有价值的——比如刚才酒吧里那个老巫师身上一闪而过的“火焰抗性（B级）”。
伊莱亚斯不动声色地收起面板，指尖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黄铜怀表。
看来得想办法尽快获取能量了，冥想或许是个办法，或者……找找父母藏起来的魔法物品？
那些月光花的花瓣里不是有微弱的星界能量吗？
他心里默默盘算着，脚步没停，跟着家人走进了摩金夫人长袍店。
摩金夫人是个矮胖的女巫，戴着一顶紫色天鹅绒帽子，见到他们立刻热情地迎上来：“哦！
是索恩家的小少爷！
这位一定就是哈利·波特吧？
久仰大名！”
她用一根银亮的魔杖在哈利身上比划了几下，空中立刻浮现出几缕黑色的布料，像有生命般自动剪裁、缝合，转眼就做出了三套合身的巫师长袍。
“这是特制的防皱布料，洗多少次都不会变形。”
摩金夫人笑眯眯地说，“我给哈利做了加大码，小男孩长身体快得很呢。”
哈利摸着柔软的羊毛长袍，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这是他第一次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新衣服。
从长袍店出来，他们走进了丽痕书店。
店里的书架高耸入云，首达天花板，上面摆满了会自己翻动的魔法书。
《标准咒语，初级》的封面上，一只银色的魔杖正在自动演示发光咒；《魔法史》的书页里时不时跳出几个穿着古代盔甲的骑士，在过道里跑来跑去。
目标：丽痕书店店员词条：速记术（C级）复制需星界能量18点系统提示再次弹出，伊莱亚斯瞥了眼能量数值，依旧是20点。
他压下复制的念头，帮哈利把选好的课本摞到柜台上——还是先专注于买东西，能量的事，回去再从长计议。
“所有清单上的书都要两本。”
马库斯对店员说，“一本给哈利，一本给伊莱亚斯。”
“可是我己经有魔法书了……”哈利小声说。
“那些是基础，”伊莱亚斯笑着说，“霍格沃茨的课本更有趣，我们可以一起预习。”
在坩埚店，塞拉菲娜给哈利挑了一个厚重的锡镴坩埚，又额外买了一套银质的研钵和杵：“波莫娜教授的魔药课很严格，工具不好会影响成绩的。”
最让哈利兴奋的是咿啦猫头鹰商店。
店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猫头鹰笼子，有灰的、褐的、花的，还有一只雪白的猫头鹰正用琥珀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时不时歪歪头，像是在打招呼。
“它好漂亮。”
哈利小声说，指尖轻轻敲了敲笼子。
雪白的猫头鹰立刻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指，发出温柔的咕咕声。
“就它吧。”
伊莱亚斯说，“你想给它起什么名字？”
哈利想了想，眼睛亮闪闪的：“海德薇。”
海德薇像是听懂了，开心地叫了一声，用翅膀轻轻拍了拍笼子门。
傍晚时分，他们坐在弗洛林冷饮店的露天座位上，面前摆着西杯草莓冰淇淋。
哈利小口舔着冰淇淋，看着街上骑着飞天扫帚送货的巫师，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还有什么没买吗？”
他舔了舔嘴角的奶油问。
伊莱亚斯翻看了一下清单：“长袍、课本、坩埚、猫头鹰……还有魔杖。”
塞拉菲娜笑着指了指街尾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它的招牌有些褪色了，上面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382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魔杖是最特殊的，需要慢慢来。
明天我们再去奥利凡德先生的店，他会为你找到最适合的那一根。”
哈利点点头，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他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伊莱亚斯，对方正低头专注地舔着冰淇淋，夕阳的金光洒在他金色的卷发上，像镀了一层蜜糖。
想起那天浴室里的尴尬，哈利连忙低下头，假装专心致志地逗弄着站在肩头的海德薇。
伊莱亚斯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西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像被烫到一样同时移开视线，耳根都泛起淡淡的粉色。
塞拉菲娜和马库斯交换了一个无奈又好笑的眼神，轻轻碰了碰手里的冰淇淋杯。
对角巷的晚霞染红了天空，海德薇在哈利肩头兴奋地叫着，远处传来飞天扫帚划过空气的呼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