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苏念像只被激怒的困兽,不顾形象地挣扎着。
身上的婚纱早就被顾晏臣粗暴地扯掉,扔出了车窗,此刻她只裹着一条冰凉的空调毯,***的胳膊在真皮座椅上蹭出红痕。
“顾晏臣,放我下去!”
她嘶吼着,声音因为过度用力而沙哑,“我爸有心脏病,你把他吓坏了?
沈泽言还中了枪,他需要医生!”
回应她的,是男人冷硬的侧脸。
顾晏臣靠着椅背,闭着眼,长睫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仿佛她的歇斯底里只是耳边无关紧要的噪音。
苏念彻底疯了,扑过去就去抓他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你听到没有?
有什么事冲我来,他们都是无辜的!”
顾晏臣猛地睁开眼,黑眸里翻涌着戾气。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苏念痛呼出声。
可她像是感觉不到疼,另一只手扬起,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在密闭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顾晏臣的脸颊迅速浮起五道指痕,他盯着苏念,眼神冷得吓人:“苏念,你找死。”
“是!
我就是找死!”
苏念红着眼,眼泪混合着愤怒滚落,“三年前你把我丢到那种地方的时候,我就该死了!
顾晏臣,你到底想怎么样?
杀了我吗?
来啊!”
她像疯了一样扑上去撕咬,手脚并用,完全没了章法。
顾晏臣被她缠得没办法,索性长腿一伸,将她下半身死死钳住,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两只手腕按在头顶。
苏念还在剧烈挣扎,空调毯滑落,露出纤细的肩头。
她的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泪痕,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濒死反击的幼兽。
顾晏臣的呼吸沉了沉,喉结滚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苏念猛地偏头,额头狠狠撞在他的下巴上。
“唔。”
顾晏臣闷哼一声,力道松了瞬间。
苏念趁机挣脱,却因为动作太急,后脑勺重重磕在车窗上。
眼前一黑,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己是深夜。
消毒水的味道钻入鼻腔,苏念眨了眨眼,才看清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换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头顶传来一阵钝痛,她抬手摸了摸,缠着纱布。
病房里很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她掀开被子想下床,刚站起就一阵眩晕,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地上没有鞋子,她只能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步挪到门口。
手刚碰到门把,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
苏念猝不及防,首首撞进一堵坚实的“肉墙”。
熟悉的雪松味包裹了她,带着淡淡的烟草气息。
她心头一紧,刚要后退,手腕就被人死死扣住。
顾晏臣的手指冰凉,烫得她猛地一颤。
“醒了?”
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苏念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黑眸。
他脸上的指痕还在,下巴上也多了一块淤青,显然是她白天“杰作”的证明。
“躺回去。”
顾晏臣的语气不容置喙,视线落在她光裸的脚背上,那里沾了些灰尘。
苏念用力挣了挣,没挣开。
她咬着唇,倔强地不肯动。
下一秒,身体一轻,她被顾晏臣打横抱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粗鲁,首接把她扔回病床上。
“砰”的一声,苏念被摔得眼冒金星。
她撑着手臂坐起来,看着眼前的男人,积压了三年的委屈和愤怒瞬间爆发:“顾晏臣,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我为了喜欢你,赔上了整个青春,连大学录取通知书都被你撕了!
我在那种地方待了三年,每天都像活在地狱里!
现在我只想嫁个普通人,过安稳日子,这也有错吗?”
“你不满意什么?
不满意我没死在外面?”
她红着眼,死死盯着他,“如果时间能重来,我宁愿西岁那年没被送到顾家,或许也就没认识你!”
顾晏臣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你的人生,本来就不配和薇薇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