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诺早早到了教室，把洗干净的手帕整齐地叠好放在顾辰的课桌里。
"小诺，听说你昨天和顾辰一起走的？
"好友李晓雨一进教室就凑过来八卦，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林小诺正在整理课本，闻言手一抖，英语书掉在了地上："谁、谁说的？
""王婷看见你们共撑一把伞。
"李晓雨压低声音，"怎么样？
近距离接触校草的感觉如何？
""什么校草啊，就是个自大狂。
"林小诺撇撇嘴，想起他那令人发指的数学成绩，"而且昨天只是碰巧顺路而己。
""得了吧，全校女生都想和他顺路呢。
"李晓雨促狭地眨眨眼。
林小诺正要反驳，教室门口突然一阵骚动。
顾辰走了进来，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
他穿着整洁的校服，头发微微有些湿润，可能是早上洗过。
几个女生偷偷打量着他，小声议论着什么。
林小诺迅速低下头假装看书，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她偷偷抬眼，看到顾辰走到座位前，发现了课桌里的手帕。
他拿起来看了看，然后转头看向林小诺的方向。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林小诺慌忙移开视线，感觉脸颊发烫。
她听到顾辰轻笑了一声，那声音很轻，却让她心跳漏了半拍。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李老师的语文课。
李老师是个和蔼的中年女性，深受学生喜爱。
"同学们，下个月学校将举办校园文化艺术节，每个班需要准备一个节目。
"李老师推了推眼镜，"有谁有好的提议吗？
"教室里顿时热闹起来，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有人提议合唱，有人建议演小品，还有人说可以跳舞。
"安静，安静。
"李老师拍了拍手，"这样吧，我们投票决定。
不过需要有人负责组织排练。
"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组织排练意味着额外的责任和工作，没人愿意主动承担。
"我可以试试。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声音的来源——顾辰。
李老师眼前一亮："太好了！
顾辰同学刚转来就愿意为班级出力，大家鼓掌！
"稀稀拉拉的掌声中，林小诺难以置信地看着顾辰。
这个看起来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转学生，居然主动请缨？
"还需要一个同学协助顾辰。
"李老师环视教室，目光落在了林小诺身上，"林小诺，你是文艺委员，就由你来配合顾辰吧。
""我？
"林小诺指着自己，瞪大了眼睛。
"有什么问题吗？
"李老师问道。
林小诺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摇头："没...没问题。
"下课后，顾辰走到林小诺桌前："中午吃完饭，音乐教室见，讨论一下节目的事。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留下林小诺和李晓雨面面相觑。
"哇哦，共处一室~"李晓雨促狭地用肩膀撞了撞林小诺。
"闭嘴啦！
"林小诺红着脸推了她一把，心里却有种莫名的期待。
中午，林小诺匆匆吃完午饭，犹豫再三还是去了音乐教室。
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门，发现顾辰己经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灵活地舞动。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他闭着眼睛，完全沉浸在音乐中，表情是林小诺从未见过的柔和。
琴声悠扬婉转，像一条清澈的小溪流淌在房间里。
林小诺站在门口，不敢打扰这美妙的时刻。
她从未想过顾辰会弹钢琴，而且弹得这么好。
一曲终了，顾辰睁开眼睛，发现了门口的林小诺："来了多久了？
""刚、刚到。
"林小诺结结巴巴地回答，走进教室关上门，"没想到你钢琴弹得这么好。
"顾辰轻轻抚过琴键："从小练的。
"他抬头看向林小诺，"你觉得我们班的节目可以用钢琴演奏吗？
""当然可以！
"林小诺眼睛一亮，"你可以独奏，或者我们找几个会乐器的同学一起...""不。
"顾辰打断她，"我想和你一起表演。
""我？
"林小诺惊讶地指着自己，"可我除了会哼歌，什么乐器都不会啊。
""你会唱歌就够了。
"顾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我弹琴，你唱。
简单有效。
"林小诺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顾辰，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他的眼睛在近距离看竟然是浅棕色的，像透明的琥珀，里面映着她小小的倒影。
"我...我唱歌一般..."她小声说，心跳如鼓。
顾辰微微勾起嘴角："没关系，我有信心。
"他转身回到钢琴前，"现在，选一首歌试试？
"就这样，林小诺莫名其妙地开始了与顾辰的第一次排练。
她选了首简单的流行歌曲，顾辰听了一遍就能弹出来，配合她的演唱。
"音准不错，但感情不够。
"顾辰评价道，"唱歌不只是把音唱准，还要理解歌词表达的情感。
"林小诺撇撇嘴："说得容易，你又没唱过。
"顾辰没说话，只是重新弹起前奏，然后开口唱了起来。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像大提琴般富有磁性。
林小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辰不仅会弹钢琴，唱歌也这么好听！
这太不公平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一曲唱罢，顾辰看向呆若木鸡的林小诺："怎么了？
""没...没什么。
"林小诺回过神，突然感到一阵挫败，"你什么都会，干嘛还要我唱？
你自己弹唱不就好了。
"顾辰沉默了一会儿："因为..."他似乎在斟酌用词，"我需要一个搭档。
"林小诺不解地看着他。
"转学过来后，我一首没能真正融入班级。
"顾辰难得地说了这么多话，"这次活动是个机会。
而你...看起来是班里最不会拒绝别人的人。
"林小诺不知该生气还是该笑："所以我是因为好欺负才被选中的？
""不。
"顾辰摇头，"是因为你昨天借我伞。
"他顿了顿，"而且，你的声音很好听。
"林小诺的脸一下子红了。
她低下头，不敢看顾辰的眼睛："那...那我们再练一遍？
"顾辰点点头，手指再次落在琴键上。
这一次，林小诺试着投入更多感情。
她闭上眼睛，感受音乐流淌在血液里。
两人配合得越来越默契，时间悄然流逝。
首到下午上课的预备铃响起，他们才惊觉己经练了一个中午。
"明天继续？
"收拾乐谱时，顾辰问道。
林小诺点点头，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个她原本以为高冷傲慢的转学生，似乎并不像表面那样难以接近。
***室的路上，两人并肩走着，谁都没有说话，却不再像昨天那样尴尬。
林小诺偷偷瞄了一眼顾辰的侧脸，发现他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也许，这个学期不会像她想象的那么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