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围观人群举着“活该”的横幅,横幅落款竟是我自己的签名。
心理咨询师说我有***倾向,可我知道有人在追杀我。
当我在枪贩子抽屉里看到一模一样的报纸时,终于明白真相。
——原来三天后要杀我的,是今天的我自己。
----------------------------------1 诡异报纸报纸是湿的。
不是雨水那种清透的湿,而是带着粘腻油墨气味的湿。
深褐色的咖啡渍,像一块丑陋的胎记,从报纸头版左下方顽强地向上蔓延,正好盖住了那篇报道里一个关键的时间点——报道发生的具体日期。
我的目光,如同被冰冷的铁钉楔住,死死钉在油墨印出的那行巨大黑体字标题上:本地白领陈默昨晨于城市传媒大厦坠亡,警方初步排除他杀可能配图是一张从高空俯拍的现场照片。
像素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真实感。
画面中心,人行道上用白色粉笔勾勒出一个人形轮廓,扭曲,怪异。
像一只被踩扁的昆虫。
围绕着这个人形轮廓,是攒动的人头,黑压压的一片。
人群最前方,几个人合力拉扯着一幅巨大的白色横幅,上面用刺目的猩红油漆刷着两个狰狞的大字:活该!
横幅的右下角,一个更小、更熟悉的笔迹,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视网膜。
那是我的签名。
我签合同、签文件、签贺卡时惯用的那种流畅又带着点自以为是的花哨字体。
陈默。
一笔一划,清晰得令人胆寒。
时间?
报道里那个被咖啡渍晕染得模糊不清的日期,只能勉强辨认出是“昨晨”。
但包裹里,除了这张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报纸,还有一张同样湿漉漉的快递单。
单子皱巴巴的,寄件人信息栏一片空白,只有收件人地址和名字——我的名字,我的地址——准确无误。
而寄出日期,赫然印着:三天前。
一份来自“三天前”的快递,里面装着“三天后”报道我“昨天”死亡的报纸。
荒谬感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勒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胃里翻江倒海,一股酸水猛地涌上喉咙。
我踉跄着冲向卫生间,对着马桶剧烈地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