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林晚叼着全麦吐司，将新写好的贴上最高处：“策划案逻辑，比我阿嫲煲的八宝粥更糊。”
紧挨着昨日那句“方案似你人生，毫无重点”。
新来的薇安探头进来，声音压得极低：“林晚姐，顾生今日…心情如何？”
林晚扯扯嘴角：“参照墙上八宝粥理论，自己估——”她吞下最后一口吐司，“保重！”
“呼吸节奏不对，都可能触发他毒舌连击！”
话音未落，玻璃门被推开。
顾衍之走进来，深灰西装一丝不苟，像台人形制冷机。
空气骤冷。
薇安手一抖，咖啡险险泼上白鞋。
他目光扫过林晚新贴的便签，脚步微顿。
视线在那行“八宝粥”上停留三秒。
林晚心下一紧，背脊挺直，口中吐司碎屑干涩难咽。
他只略挑一挑眉，目光掠过薇安发抖的手，最终钉在林晚脸上，字字如冰珠：“林晚，九点整，带着你那糊粥策划案，到我办公室！”
“迟到一秒——”他顿了顿，视线扫向她工位方向，“你桌上那盆多肉，叶片能否维持你爱的不对称美，我不保证！”
说完，径自走向咖啡机。
薇安倒抽冷气。
林晚只觉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
糊粥？
他凭什么！
那是她熬通宵的心血！
她深吸气，压下反驳，挤出一个扭曲笑容：“好的，顾总！”
“九点整，准时的！”
顾衍之不再理会。
专注操作昂贵咖啡机。
水流、研磨、蒸汽，精确如瑞士钟表。
一杯完美浓缩注入白瓷杯。
他甚至从西装内袋掏出——温度计？
银色探头探入液面，垂眸凝视片刻，眉头方几不可察松开一丝。
仿佛唯有58.3度液体，能熨平他内心无尽褶皱。
林晚看着他端“圣水”离去，挺拔背影消失，才泄了气。
回到工位，那盆被点名的多肉，绿油油呆在显示器旁，无辜又碍眼。
“不行了，这日子没法过！”
她咬牙，手指重重敲键盘。
拉开抽屉，摸出几张打印纸——辞职信模板。
指尖用力泛白，她抽出最顺滑的签字笔，带着悲壮决心，重重写下：“亲爱的老板”只五字，巨大委屈堵住喉咙。
亲爱的？
去他的！
她猛地停笔，胸口起伏，眼眶发酸。
不行，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