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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地在炕上又躺了两天,靠着王秀英省下来的那点稀粥吊着命,李明感觉身体里的那股撕裂般的剧痛终于减弱了一些。

神魂珠依旧像个大爷似的盘踞在丹田,但能量波动似乎平稳了不少,被动改造身体带来的麻痒感也适应了。

最明显的变化是,他的力气好像恢复了不少,那种动动手指都费劲的沉重感消失了。

五感依旧敏锐得不像话,甚至更清晰了。

隔着土墙,他都能“听”到隔壁张婶家母鸡下蛋后“咯咯哒”的炫耀声。

这天早上,外面天色刚蒙蒙亮。

生产队催人上工的哨子声又尖利地响了起来,穿透薄薄的窗户纸。

李建国和李建军窸窸窣窣地爬起来,穿上打满补丁的棉袄。

李建国闷声道:“娘,我和老二上工去了。”

李建军打了个哈欠,嘟囔着:“这鬼天气,冻死个人…”王秀英应了一声,又看向炕上的李明,脸上带着愁容。

队上己经派人来催过两次了,说李明要是能动了,就得去上工挣工分,不能老躺着吃白饭。

家里是真拖不起了。

李明知道躲不过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调动起全身的力气,再加上一点点神魂珠被动强化带来的“轻盈感”,慢腾腾地、像个生锈的机器人一样,从炕上坐了起来。

“三儿!

你能起来了?”

王秀英又惊又喜,连忙过来扶他。

“嗯…娘…我…试试…”李明继续扮演着大病初愈的虚弱,声音有气无力,动作迟缓僵硬。

他故意让双腿微微打颤,扶着炕沿,一步三晃地挪到门口。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清晨凛冽的寒风夹杂着泥土和牲畜粪便的味道扑面而来。

李明眯了眯眼,适应着外面的光线。

这是一个典型的北方贫困小山村。

低矮破败的土坯房歪歪扭扭地挤在一起,泥泞的土路蜿蜒曲折。

远处是连绵起伏、光秃秃的荒山。

视野所及,一片灰扑扑的色调,只有零星几棵枯树点缀着。

几个同样穿着破旧棉袄的社员缩着脖子,扛着锄头铁锨,匆匆往村东头的打谷场***。

贫穷,闭塞,艰苦。

这就是七十年代靠山屯的全部底色。

李明心里那点刚恢复力气的雀跃瞬间被浇灭。

他拖着“虚弱”的身体,挪到自家院子角落,那里有块被磨得光滑的大石头。

他一***坐上去,背靠着冰冷的土墙,长长地、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带出一团白雾。

冬日的阳光没什么温度,但照在身上,驱散了一丝寒意。

李明眯着眼,感受着这难得的、不用思考KPI、不用挤地铁、不用担心房租的…片刻安宁?

“啧…虽然穷了点,破了些,但…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制地盘算起来,“原主就是个老实巴交、存在感极低的庄稼汉。

挺好!

符合我的咸鱼定位!

以后呢,就跟着大溜上工,能偷懒就偷懒,工分够吃就行。

低调!

再低调!

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我体内的异常!

什么仙尊,什么神魂珠,都是浮云!

我的目标是:吃饱穿暖,混吃等死,平安苟到改革开放…不,最好苟到寿终正寝!”

他越想越觉得这计划可行。

凭借被神魂珠强化过的身体(虽然要伪装虚弱),干农活应该…不至于累死?

凭借超强的五感和一点点“运气”(比如被动感知到兔子撞树?

),偶尔改善下伙食?

完美!

就在李明沉浸在对未来咸鱼生活的美好规划中,嘴角无意识勾起一抹“安详”的傻笑时,一个粗嘎的声音像破锣一样在他耳边炸响:“哟!

李家老三!

能下炕了?

看着气色不错嘛!”

李明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石头上滑下去。

抬头一看,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没领章帽徽)、脸上带着精明刻薄相的中年男人站在院门口,正是红星生产大队的队长,王有福,外号王麻子(因为脸上有几颗麻子)。

王麻子背着手,上下打量着李明,眼神带着审视:“既然能起来了,就别在家里干耗着了!

队上不养闲人!

明天!

明天一早,准时到东头打谷场***,跟着大伙儿下地干活!

该挣工分了!

听见没?”

晴天霹雳!

李明脸上的“安详”瞬间僵住,内心疯狂咆哮:“工分?!

下地干活?!

不要啊!

我刚规划好的咸鱼人生!

晒太阳摸鱼它不香吗?!”

他赶紧低下头,努力做出惶恐又虚弱的样子,结结巴巴地说:“队…队长…我…我这身子…还…还虚…虚啥虚!”

王麻子不耐烦地一挥手,“我看你能走能坐的,比那老弱病残强多了!

摔一下能躺这么多天,己经是队上照顾了!

别磨叽!

明天必须上工!

再不来,扣你家口粮!”

说完,也不等李明再“狡辩”,背着手,迈着八字步走了。

留下李明一个人坐在冰冷的石头上,如遭雷击,风中凌乱。

王秀英从屋里出来,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走过来,粗糙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安慰又不知说什么好:“三儿…队长都发话了…咱…咱明天就去吧?

啊?

熬一熬,习惯了就好了…”李明看着老娘脸上深刻的皱纹和眼中的无奈,拒绝的话堵在喉咙里。

他颓然地垂下头,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嗯…知道了…娘…”阳光依旧没什么温度。

李明心里的咸鱼梦想,还没开始,就被“工分”这座大山压得摇摇欲坠。

他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内心只剩下悲愤的呐喊:“贼老天!

咸鱼想晒个太阳,怎么就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