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灯折射出晃眼的光,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举着香槟杯,像一群精致的孔雀,而我穿着一身正红色吊带裙,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活像只随时会炸毛的火烈鸟。
起因是他挡了我的路。
"让让。
"我端着酒杯,语气算不上好。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云家这位大小姐脾气火爆,眼高于顶,除了爹妈几乎没给谁过好脸色。
江恪侧过身,黑色西装的袖口露出一截精致的腕表。
他甚至没看我,目光落在墙上那幅抽象画上,声音平淡无波:"云小姐今天的裙子,很像我家后院盛开的红玫瑰。
"周围有人低低地笑起来。
我知道他在暗讽我招摇,脸瞬间沉了下来:"总比江总您这身黑,像参加葬礼强。
"他终于转过头,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噙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至少比某些人,空有漂亮的皮囊,内里却......""却什么?
"我往前逼近一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却比不过江总您,表面温文尔雅,背地里算计起人来,连自己亲叔叔都不放过?
"这话一出,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
江恪几年前逼退家族里夺权的叔叔,是圈子里公开的秘密,却没人敢当众说出来。
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俯身凑近我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彼此彼此。
云小姐上个月让张总公司破产的时候,手段可比我狠多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我莫名觉得耳根有点发烫,猛地后退一步:"江恪,我真应该让那些说你温文尔雅的人看看你现在的嘴脸,你有多腹黑毒舌!
"他直起身,重新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甚至还朝我举了举杯:"抱歉,只能委屈云小姐,因为只有你能看我毒舌的一面。
"周围的人看我们的眼神已经变得微妙。
有人觉得我们是天生不对盘,见面必掐;也有人猜测我们是不是有什么旧怨,不然怎么每次都针锋相对得这么......有来有回。
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这不过是多年来养成的相处模式。
我跟江恪认识快二十年了。
从穿开裆裤在幼儿园抢玩具,到中学时在同一个奥数班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