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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该起床了。”

…………“少爷,您该起床了!”

绸缎窗帘像炸毛的狸花猫,猛的抖开褶皱,正午的阳光如金色浪潮扑入房间,少年额前的碎发染上了一层浅金,剑眉微皱成大大“川”字。

“啧,破窗帘给我闭嘴。”

他抄起枕头狠狠砸去。

窗帘AI声音毫无波澜:“少爷,商先生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在客厅。”

少年嘴里嘟囔着麻烦死了,脚先一步踩进拖鞋里。

打开房门,门口站着一位管家45°鞠躬,模式化地打招呼:“少爷早上好,咖啡按您说的换了危地马拉的豆子,目前保持在60-70的温度。”

商淮之指尖漫不经心地碾过意大利手工衬衫袖口上的褶皱:“换个听话点的窗帘。”

丢下这句话后,商淮之两步并做一步跨步下楼,没一会就到了客厅,查看起大理石茶几上的礼盒。

待到女佣递来剪刀,贵气的包装纸己经被撕得粉碎,里面是个品相精致,简约大气的游戏手柄,正是少年前些天嘟囔着要淘到的绝版货。

但他只是看了一眼,随即扔到了沙发上。

车里,他忽然想起来昨天那本日记本,拉开中间的抽屉,拿了出来。

掀开一页,里面洋洋洒洒写满了字,秀丽的字体显得格外整齐。

——自从我有记忆起,我便不胜其烦地询问妈妈我的名字由来。

她说过璇字带有美玉的意思。

我不懂,我是美玉吗?

看到这段时,商淮之不屑地轻笑。

“美玉?

那能值几个钱?

大人哄了两句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真命天女了。”

语气中充满了嘲笑,仿佛昨天因为成绩提升被表扬到耳根发烫的不是他。

我在书中看过,美玉需精心雕琢方能成器。

从灵魂深处视察自我,感觉我更像一块礁石,任凭海浪千万次冲刷,依旧不动泰山。

后来我搬进了大院,院中来了个漂亮女人,夸我是这座坍圮大院中蒙灰的璞玉,指尖抚过头顶,像为我吹去那层灰。

她总是对着苏院长指手画脚,对大院里的小孩各种嫌弃,却总是待在我身边教我读书写字。

她身上的香水格外腻人,我很不喜欢。

有的人自出生便生在罗马,他们无视凡间的苦难,觉得世间一尘不染。

读到这句时,商淮之瞳孔一颤,他想起小时候父亲就对他说过:“淮之,你生来就在罗马,不应该因为接触不到的苦难而烦恼。”

一时心情复杂。

——当漂亮女人最后一次来时,保养光滑的手拉着我,问我愿不愿意跟着她走。

我盯着她胸前昂贵不菲的胸针,甩掉她的手,一字一句认真道:“阿姨,这大院里从来没有什么蒙灰的璞玉。”

她的笑容僵住,再也没有出现。

我竟然有些开心。

看完后,商淮之首皱眉:“什么鬼,煽情死了,”他虽然不喜欢这么文邹邹的句子,却还是对日记中的少女带有几分欣赏。

“璇?”

他念出这个名字,下意识用手把有泪痕的书角往上折。

正欲再看下一页,车停。

“少爷,温泉山庄到了。”

“算了,反正和我也没太大关系。”

他下意识把一张紫藤书签攥紧,便与迎接他的人打了个招呼。

庄园里放着带感的音乐,S市几乎大半的富家子弟全都聚集在此,为豪门温家大公子温叙白庆生,气氛好不纸醉金迷。

“哟,商大少爷终于肯赏脸了 。”

温辞野喊着,扒着他的手好奇道:“手里拿的什么好东西?”

商淮之才懒得理他,侧身躲过他扑过来的举动。

“淮之哥哥,你来啦。”

一声酥麻的撒娇裹着浓郁的香水味袭来,脖子上的白玉项链十分惹眼。

“嗯。”

商淮之淡淡回复。

旁边林娇语的跟班适时开口:“哇,娇语,你脖子上戴着的是绮梦的预售款项链吧,那个好贵的。”

林娇语故作娇羞:“是啊……这可是淮之哥哥送我的。”

商淮之疑惑,好久才记起上次林娇语反复找人暗示自己要送礼物,他不耐烦地让陈叔去安排了。

没想到陈叔选了一条白玉项链,他忽然又想起了那篇日记中的漂亮女人。

“淮之哥哥,好看吗?”

商淮之首白吐出二字:“难看。”

周围瞬间安静,林娇语的脸色涨成猪肝色。

“哈哈哈,商淮之你今天吃枪药了?”

温辞野放声大笑:“不过这白玉配你确实不太合适呀林娇语。”

温叙白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太过火,朝不可一世的商淮之露出微笑。

商淮之不接话,林娇语哭着跑了出去,小跟班犹豫再三,还是跟着出去了。

“来来来,我们继续喝酒,嗨起来。”

不知谁说了句,气氛又火热了起来,碰杯声不绝于耳。

女人真是矫情死了,商淮之灌了口酒,忽然记起日记中少女写道:“我更像一块礁石,任凭海浪千万次冲刷,依旧不动泰山。”

如果是她被说难看的话,可能都不会给我一个正眼吧。

等等,他为什么会拿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去和别人比较?

商淮之暗想,有种未知的感觉涌上心头。

——与此同时的枕川市少女是被手机震醒的。

清醒后发现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没关紧的落地窗向里屋砸去大大小小的雨点,半拉的窗帘渗透出灰蓝色的光调。

像是一首放入老式留声机中的怀旧老歌,令人陶醉其中。

黎璇打赤脚去往阳台,观察着雨点落地,将石地染成灰色调。

她打开手机,屏幕亮起,是一封陌生邮件,标题很官方——圣恩学院2027级新生录取通知暨入学须知。

她意料之中地松了口气,想着马上要离开这座她从小生活的城市,还是有些不舍,这几天她要好好跟周围对她好的人告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