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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红线太子大婚那天,东宫的红绸飘得比血还艳。

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裙,在宫墙根下砍柴。

斧头落下去,木屑飞溅,迷了眼。

不是泪。

赵国公家千金的轿辇,十六人抬,明黄顶盖,从玄武门进的宫。

丝竹声隔着几重宫苑砸在耳膜上,嗡嗡响。

“阿沅姐姐,太子妃…真好看吗?”

小宫女彩儿凑过来,声音打着颤,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艳羡。

我没抬头,斧刃深深楔进木头。

“好看。”

我说,“赵如意从小就是美人坯子,指甲盖都比别人的脸光鲜。”

彩儿还想说什么,被我砍柴的钝响堵了回去。

晚上收工回浣衣局,路过御花园假山石。

月光惨白,勾勒出山石后交叠的人影。

男人的喘息,带着酒气。

“……心肝,可想死我了…今日那蠢妇进门,看她能得意几时…” 声音黏腻下流。

另一个女声娇媚喘息:“殿下…轻些…哎呀,别在这儿…”太子萧珏。

还有另一个声音,我认得,是赵如意身边最得脸的大宫女,春桃。

脚步没停。

枯枝被踩断的声响惊动了山石后的人。

萧珏怒斥:“谁?!”

我已转过月洞门。

(二)算计三天后,一道懿旨砸进浣衣局。

宣旨太监眼皮耷拉着,声音尖细:“宫女沈沅,擢为昭仪,赐居长乐宫听雪堂。”

满院洗衣的宫人僵在原地,浑浊的皂角水滴滴答答。

彩儿手里的木杵“咚”地砸进盆里。

我伏在地上,额头贴着冰冷的砖面,宫裙上的皂角味道呛进鼻腔。

圣旨的词句华丽空洞,我只听清最后一句:“…侍奉君前,勿负天恩。”

长乐宫。

离圣上的紫宸殿很近。

离东宫,也不远。

接旨谢恩。

起身时,宣旨太监脸上浮着一层极淡的怜悯,又迅速被冰冷覆盖:“沈昭仪,跟咱家走吧,皇后娘娘等着训示呢。”

路过东宫高耸的宫墙时,一辆宝顶镶珠的辇车堪堪擦过。

帘子被一只涂着蔻丹的手撩开。

赵如意的脸探出来,精心描画的眉目里淬着冰渣和一丝来不及收起的错愕。

“沈昭仪?”

她尾音挑得极高,像指甲刮过琉璃。

我停下脚步,微微屈膝:“太子妃殿下金安。”

她死死盯着我洗褪色的旧宫裙和粗糙的手,嘴角扯出个刻薄的笑:“真是…士别三日。

阿沅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