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见我捂着伤处,沈鹤眉眼弯起。
哦?原是去寻药,寻到了吗?
昨夜不顾伤处挥鞭,刚愈合的伤口又再次崩裂,隐隐肿胀发红,似乎还化脓了。
我此刻的脸色定是差极了。
可沈鹤也没好到哪去。
脖颈上红肿的掌印未消,胸前最重的那处伤口深可见骨。
我蓦地笑出声。
沈少卿,昨夜痛快吗?
我可记得沈少卿最后都忍不住流泪了呢。
一旁的小厮听见这话身形都不稳了。
若不是他正在为他家公子可怖的伤口上药,恐怕都要误会我话中的意思了。
小厮麻利地为沈鹤缠好细纱。
我不由得咋舌,十两银锭一丈的细纱,在沈鹤手中竟只用来包扎伤口。
姜青禾,我倒要看看,你的身子有没有嘴这般硬。
小厮提着药箱走了,院子里只剩我们两人。
整日赖在我家,莫非沈少卿家里没院子?
沈鹤挑眉看向我。
是啊,我家的确没有如此简陋破落的院子。
我白他一眼,懒得再搭理他。
日头正毒辣,我的身子却冷极了。
沈鹤占了竹椅,没法,我只好就地躺下。
汗水不停自额间渗出,落入眼中,几乎要将双眼刺伤。
还是冷。
刺骨的冷。
仿佛冬日的冰凌融在体内,我止不住地颤抖。
那狗官恶心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姜青禾,你说,现下到底谁才是落水狗?
我已没了力气同他吵,只勉强从嗓子里挤出句: 滚。
或许是现在的我太过狼狈,压根激不起沈鹤的胜负欲。
他倒真的没再打扰我。
我在心中默默想着,我会死吗?
其实死了也好。
可是哥哥一定会很伤心。
他只有我这最后一个至亲了,若连我都死了,哥哥在这世上便真的再无牵挂羁绊了。
那哥哥以后的桂花糕还能分给谁吃呢?
我强撑着站起身,走进屋内,将全身衣物褪尽。
医馆大夫叮嘱过,若是发了高热,千万不能再闷着,应当及时散热。
幸好,因着要缝尸的缘故,我住的屋子常年都晒不进太阳。
我咬牙忍着浑身寒意与炽热交替,缓了两个时辰,才堪堪好转。
只是喉间燥热如同干涸龟裂的土地。
我随意套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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