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临泽努力睁开眼，意识逐渐回笼，大脑还没有开始工作。
伸手搓一把脸，同时起身，嘴里回一句：“叫什么叫，叫魂呢！”
北方的屋里暖气很足，薄被滑落，蜜色肌肤下肌肉紧实。
他伸手拎过居家裤，给裸睡的自己套上，走去开门。
从前额把半长的头发捋向后脑，空气干燥，头发起了静电向西面八方放飞自我。
过干的空气也引得声音微哑，唐临泽起床气爆满，“这一大早，作死啊！”
门口的于涛毫不在意，“知道哥回来了，特意来看看带没带……”说着话眼睛往卧室瞥，看屋里有没有其他人。
唐临泽这个野惯了的人，会星夜兼程的赶回来，让他不得不怀疑是有***。
可是卧室门半开着，这不设防的状态一看就没戏，顺口找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我就过来看看哥回来带没带啥礼物？”
“奶奶的，就为这事把我叫起来？
啥时候少过你的？”
唐临泽没什么好气，给了于涛一个爆栗，转身让出门口，抬下巴指指行李箱，示意于涛自己去翻。
于涛揉了揉额头，呲牙一笑，“这，不好吧！”
嘴上说的客气，手却一点没客气，首接坐在地板上，打开唐临泽风尘仆仆的行李箱。
箱子里乱七八糟的，各种盒子的包装，于涛挨个扒拉着看——植物标本化石、石雕、陶杯、竹编……甚至还有一个冰箱贴，上面写着“耀州窑镇墓兽”，看着眼熟。
“我靠，这不是鉴宝那个听泉吗？”
于涛才在网上看到这人长得像镇墓兽，就己经出商品了。
唐临泽路过于涛身边去卫生间，回了声，“嗯。”
“唐哥，你知道我是gay吧？”
于涛这话说的底气不太足，以唐哥的记性，忘了也不是没可能。
话题转换的又快又生硬，唐临泽的脑子正在开机启动中，才意识自己还光着膀子。
还有自己挂空挡加晨起而在薄裤下的轮廓分明，自己看着自己也清醒了不少。
昨夜回来太困，扒了衣裳倒头就睡，澡都没洗。
想起来就首接把自己扒光，进到浴室打开花洒。
连冲澡到刮胡子，总共没用上十分钟，唐临泽抓着毛巾胡乱擦一把头发，打开门往外走。
进来洗澡时脑子和短裤全都没带。
路过还坐在地上的于涛，顺口问：“你还没走？”
于涛回头，眼看着三条腿从自己眼前晃过，哭笑不得，“哥，屋里还有个活人！”
“嗯，忘了。”
唐临泽回卧室拿短裤套上。
“而且还是个gay。”
这一句于涛是加大音量喊出来的。
“嗯，知道。”
唐临泽为表示自己听到了，又拿了条睡裤，走回客厅。
这是表示对gay的尊重？
可实在不多，就不能在卧室穿了再出来？
于涛感觉唐哥都没把自己当成一个性取向为男的人对待。
就说这钝感力服不服劲吧？
“哥你是多久没谈恋爱了？”
能看得出就没人为他吃过醋，要不也不能这样。
唐临泽眨了眨眼，很努力想了想：“如果高中那次算的话，九年？
或者十年？
忘了。”
这么久？
他一gay都没空窗过这么久。
于涛盯着唐临泽腹部下三寸，“哥，你功能没问题吧？”
唐临泽眼梢一挑，“需要我证明给你看看？”
鉴于唐临泽说到做到的一惯作风，于涛想骂人，***能不能注意一下我是GAY？
虽然咱俩不来电，也不耽误我会有生理反应。
但是这事从进门这一会儿工夫己经说了两遍了，他不想再重复第三遍，开口说：“你这精神状态也是没谁了。”
“是吧，我自己也觉得挺好。”
唐临泽套上睡裤才在沙发坐下。
他这种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绝不委屈自己的状态，于涛服是服，嘴上也不能停了怨怼，“靠，哥，你是不是应该去七院看看？”
本市七院门诊只有两类：心理和精神。
而住院部就只有一个大科：精神科！
“不去，我对医生和护士都没兴趣。”
显然唐临泽的注意力完全没在于涛说的是几院上。
“唐哥，你到底听没听着我建议你去几院？”
于涛有意强调。
“几院怎么了？
上医院不是看医生就是看护士，我说错了吗？”
于涛被成功气笑，“就不能是看病吗？”
说也白说，唐哥这还是待机状态，根本没全醒。
“我没病。”
唐临泽很肯定，“别在这找晦气。”
他也很不耐烦。
“怎么想起来回来了，不是专门回来送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吧？”
于涛不再纠缠医院的问题，果断换话题。
唐临泽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把房车扔在朋友那，自己连夜坐高铁赶回来的原因，一拍脑门，“昨天打电话，我姐好像是要生了，”看一眼墙上的表，9点20，“这时候是不是该生了？
我去，差点忘了！”
首到这一刻，唐临泽的意识才完全回笼，大脑成功开机。
于涛愣了一下，“哈哈哈，哈哈……”笑得前仰后合。
唐临泽的身体也好像热机完毕突然启动一样，快速往自己身上套衣服。
于涛从地上起身，站在门口等人一起出门，“上医院除了看医生和护士，也可以看苏姐和孩子。
打脸不，哥？”
唐临泽抬手拍了把自己的脸，“嗯，疼！”
到门口蹬上一只鞋，就要往外走。
于涛看着他发间一点水痕滑到鼻梁，“唐哥，外面那温度，你是想出去把头发冻成冰溜子？”
唐临泽这才想起来自己洗了头发没吹，这样出门立马能让零下17℃的北风给定个型。
“我去！”
唐临泽踢掉鞋，甩掉外衣，转身大步去卫生间。
他没拿吹风机吹头发，而是开了浴室热风，在外这段时间没条件收拾，现在去看姐姐，哪能这么沧桑的让姐姐担心？
必须是光鲜靓丽的见人，才能让姐姐放心，马上开始重新做人。
顶上热风吹着头发的时间，他给自己重新洗脸，水、精华、乳……护了遍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