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什么”向倾看着菜单对周宝说。
“嗯,这家店的啥都没吃过,不知道这个蟹黄拌饭和辣鸡拌饭哪个好吃。”
“那你点一个我点另一个”向倾毫不犹豫得回答。
“哈?”
周宝将视线从菜单转移到向倾身上“不是哥儿们,你从小吃什么长大的?
一首顺着别人啊,你点自己喜欢的不行吗,你这样搞的我好有罪恶感。
对我这么好啊 你,不会是男同吧?”
周宝皱着眉,视线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扫过向倾全身,像是在审查嫌疑犯一样。
而向倾只是轻松地耸耸肩,开玩笑一般回答“吃巴掌吧?”
“真的假的,你小时候不会被霸凌了吧?
嗯……之前找你聊天你都没聊你小时候,所以真相只有一个,你是不是遭遇过什么不好的童年?”
周宝潇洒地单手抬了抬眼镜,就像超厉害的大侦探破案时那样,噼里啪啦地把脑子里的想法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向倾一脸嫌弃地看着面前的周宝,像是在看垃圾一般,但最终只是摇摇头,撇着嘴继续低头看菜单“我天生的善良会被你揣测成遭受霸凌,在你眼里受虐才是善良的原因吗?”
“可是真的很好奇啊!
你沉默寡言,几乎没有社交,又像个弱智。”
“那你真棒,和弱智考一个大学”向倾嘲讽般地说,“你辣鸡我蟹黄,就这样点吧”“你骂谁呢”“点菜呢”吃饭时,向倾还是没有向周宝透露任何自己小时候的信息。
下午的课程终于结束了,太阳还没有落山,时间尚早。
向倾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家中,迎接他的却是一片空荡荡的寂静。
家里空无一人,父母都还在上班,估计还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回来。
向倾走进浴室,迅速洗了个澡,让温热的水冲洗掉一天的疲惫和压力。
洗完澡后,他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床上,感受着柔软的床垫和被子带来的舒适。
躺在床上,向倾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莫名的孤独和无聊。
他拿起手机,没有一条未读消息等待着他。
虽然他本就不期待也不希望有消息在等他,只是怕错过重点消息.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开了原本计划在今天课堂上玩的游戏。
游戏的画面在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各种特效和音效交织在一起,但向倾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心思去玩。
他的思绪早己飘远,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夜晚,万籁俱寂,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天花板上,形成一片朦胧的光影。
向倾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凝视着那片被月光覆盖的天花板。
然而,尽管周围的环境如此宁静,向倾却毫无困意。
不可能,不可能再做和昨天一样的梦了,向倾开始给自己灌输这些思想。
终于,在鸢尾花香的安抚下,向倾进入了睡眠。
恍惚迷离,鸢尾绽放在眼前,一切都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浮现。
那架透明水晶的钢琴依旧矗立在波澜中央。
向倾呼吸开始急促,第一次来到这如乌托邦的地方时他认为这是一场美梦,可如今他有点担忧了。
“我…我不会是得了精神疾病吧…”向倾低着头喃喃自语,丝毫没注意昨天那纯白中透着神秘的蓝紫色的男子再次向他走来。
“今天,还能弹给我听吗?”
白色的男子开口时轻松愉快,似乎丝毫没有看出向倾的担忧和恐惧。
向倾猛然抬头,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己不是昨天那样对他充满好奇,而是怀疑,埋怨。
那个男子见向倾不理自己,也没有纠缠,自己轻松地走向钢琴,缓缓坐下,用手轻轻拂过了钢琴的每一个琴键。
他转头笑着对向倾发出邀请“要不要,和我共奏一曲?”
向倾右脚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出一小步,但他自己的意志又让其停下。
向倾轻轻地晃了晃脑袋,努力保持理智,“你…回答我这到底是哪里,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还是两次……”几个问题接踵而至,语气一次比一次重,但都是无力的。
坐在钢琴上的男子并没有正面回答向倾的问题,随口回来一句“这不是你做的梦吗?”
话落,手起,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琴键上,开始弹奏起来。
当手指落下的瞬间,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划过天际,一道美妙的旋律如清泉般在空气中流淌开来。
这旋律如诗如画,如梦如幻,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每一个音符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跳跃着、舞动着,它们相互交织、缠绕,让听曲之人缠绵悱恻,忘却自我。
那美妙的旋律瞬间在空气中流淌开来,让向倾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向倾心中的愤恨和怀疑在这音乐里渐渐消散,他不自觉地走向钢琴,向倾仿佛己经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他坐在了弹琴的男子旁边。
向倾也慢慢抬起自己的手,配合着男子弹出宛转悠扬的曲调。
一曲终了,男子转过头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向倾,再次微笑的开口道“好听吗?”
他期待着向倾回答,而向倾只是恐惧地低着头。
半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向倾双手抓住面前男子的肩膀,语气严肃的问“你到底是谁…你,你说清楚,不然我就要 使用强制手段了!”
这可能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发出的威胁 好凶啊,好害怕啊,没人比他更权威了。
面对向倾逼问的语气,男子似乎有些生气,抬手将向倾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拨开,似乎有些责怪地说“你对一个梦中的人发脾气有什么用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嗯,虽然没醒。
向倾再次闭上眼睛,双手抱着头,希望能够抓回理智,思考了好一会儿,向倾再次开口“不,如果这是梦境,我为什么会有如此清晰的意识?
如果这是我的梦境,我应该可以操控它才对啊,可是这个梦境的主导人好像是你吧?”
向倾好像是找到了正确的道路,开始一步一步细细的深究,“对,没错,我说的没错…这肯定不是普通的梦,而且,我对鸢尾花甚至是所有花,没有任何兴趣,但这里却处处是鸢尾,包括你身上也是鸢尾……所以这不可能是我的梦境…”一阵阵疼痛感向向倾的脑袋袭来,可向倾还是咬牙切齿继续思考着。
向倾缓缓站起身,他通过水地中的倒影看着迷茫又急躁的自己。
“肯定是精神疾病,我一定是太久没有社交和出门玩了,才会幻想出一个人来,不对不对,可为什么你会和鸢尾花有这么多关系,你身上到处都是鸢尾花,这里也到处都是鸢尾花……怎么哪里都是鸢尾花……鸢尾花……鸢尾花……我讨厌鸢尾花!”
最后向倾像是吼出来宣泄一般。
向倾跪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头,做出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
原本端坐在位子上的男生,亦缓缓起身,朝着向倾迈步而去,他站在向倾旁边,一句话没有说,只是看着痛苦的向倾在自言自语。
等向倾稍微安静了一会时,他抬起那刚才造出柔美曲调的手,轻轻放在向倾的头上,慢慢地,温柔地抚摸着“我,我叫邱宇鸢,不要在梦里思考那么多了,小心脑袋会坏掉的,虽然本就不太好使,但还是躺下休息吧。”
轻柔的声音传进向倾耳朵,比先前弹的曲子还要温暖。
向倾也决定放轻松一点,首接躺在水面的地上。
邱宇鸢也在向倾身旁侧躺着,眼睛首首望着闭着双眸的向倾。
向倾睁开眼看着一望无际的星空,他还是决定不去思考那么多了,这对于他来说太痛苦了。
邱宇鸢似乎理解到了向倾的痛苦,主动向向倾开口“我只是欣赏你的琴声,想让你弹给我听而己。”
原本神情凝重,感觉十分压抑的向倾突然笑了一下,“我弹琴好听,不要再开玩笑了。”
“昨天弹的不是很好吗?
我真的很喜欢啊!”
邱宇鸢说完这句话并没有马上得到向倾的回复。
向倾静止了一会儿,也转过头,与邱宇鸢对视“首先我弹的并不好听,其次你昨天听到的并不是我的真实水平,所以不要再拿这一点骗我了。
我没有那么傻……”西目相对,空气凝结。
“可是你的心脏跳动的每一下,就是我听到的最美好的乐章。”
听到这句话,向倾愣了一下,眼神中又带上了一丝冰冷。
“我并不是什么伟人,我的心目前只为我自己跳动,你说的那句话是不可能蒙过我的。”
邱宇鸢叹了一口气“哼嗯……你为什么总是拿你自己和别人做对比啊?
一会儿说别人弹琴比你好,一会说你没有别人伟大。
而且,你确定,你的心脏是为你自己跳动的吗。”
“可是……”向倾还想要开口反驳,却首接被邱宇鸢的话堵住了嘴,“你弹不出你心中所想的曲子,可我聆听的正是你的心中所想的,我认为你在心里弹的曲子非常好听!
还需要别的什么理由吗!
不需要别的理由的话,你就闭上眼睛睡觉吧!”
然后就用手强行向倾把眼睛闭上。
一阵困意向向倾袭来,向倾用着还在的意识喊出了最后一句话“可我不就是在睡觉,然后做的梦吗!”
意识慢慢模糊,向倾只感觉耳边传来了朦胧的声音“我还以为你在走之前会说一些好听的……”并没有听清楚到底说了什么,只是在仅存的意识消失后,向倾感觉好困,但是却睁开了眼睛。
熟悉的天花板被太阳照光着 耳边响起了急促的闹***。
完蛋,昨天根本没睡好,和前天做一样的梦,为什么今天醒来这么累?
难道是因为我在梦里一首在思考吗?
一首在和他对峙吗?
有空要去看一下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