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公司开除，妻儿视我为垃圾，亲生女儿也认贼作父。妻子伙同她的奸夫，

也就是我的顶头上司，卷走所有存款，还将我儿子送出国，就盼着我净身出户去死。

他们把我逼上天台，奸夫甚至拿出十万封口费羞辱我。但他不知道，

我早已掌握了他俩***的全部证据。这一次，轮到他们付出代价了！1边亚纶站在台上，

手里捧着年度优秀员工的玻璃奖杯。台下掌声稀稀拉拉，

郑州宇通客车公司第三会议室空调开得太足，他后背的衬衫却湿透了。

边工在新能源电池组的改良方案为公司节省成本四百余万元。副总念着颁奖词，

金丝眼镜反着光，这种工匠精神值得全体员工学习。边亚纶弯腰鞠躬，

奖杯底座磕在讲台上发出闷响。他瞥见前排生产技术部的同事杜志强在偷偷玩手机，

质检科几个小姑娘正互相传阅口红色号。只有人事部的老张认真鼓掌，手掌拍得通红。

回到工位，边亚纶用袖子擦了三次奖杯。办公桌抽屉里还有2018年安全生产标兵

2020年技术革新三等奖的证书，边角都卷了。他打开手机相册，

最近一张全家福是两年前拍的，儿子边小鹏当时还没开始变声。老边，请客啊！

杜志强晃过来，顺手捏了把他肩膀，这次奖金不少吧？三万。

边亚纶把奖杯塞进背包，今晚不行，得回家。又当居家好男人？杜志强挤眼睛，

祁蓉命真好。地铁二号线挤得像沙丁鱼罐头。边亚纶护着背包，

想起祁蓉上次说他一辈子就混个破奖杯。他在紫荆山站下车时，

裤兜里的奖金信封被汗水浸软了边角。要鲜奶油的，上面铺草莓。

边亚纶指着橱窗里标价198元的蛋糕，六寸。蛋糕店小妹蘸着唾沫数找零时，

他又拐进隔壁玩具店。乐高机械组保时捷911，标价1499，儿子念叨三个月了。

信用卡刷出去的瞬间，手机弹出祁蓉微信：加班，别等我吃饭。郑州华润万象城门口，

穿超短裙的姑娘们举着奶茶***。边亚纶看着玻璃幕墙里的自己：四十岁男人，驼色夹克，

发际线后退，像棵被晒蔫的芹菜。到家六点二十。钥匙转了两圈才开——锁芯该上油了。

玄关处摆着陌生男鞋，42码，亚瑟士新款。边亚纶把蛋糕盒小心放在鞋柜上，

听见主卧传来祁蓉的笑声。...你少来...祁蓉的声音像蘸了蜜，

...周四老地方...边亚纶脱下皮鞋。左脚袜子大脚趾处有个洞，

早上出门太急穿错了。他蹑脚走到主卧门前，门缝漏出一线暖光。...他？

今天领奖去了...祁蓉的嗤笑声像刀片刮过玻璃，

...穷酸样...一辈子车间命...手机视频里传来男声：当初怎么看上他的？

谁知道能混成这样...床垫弹簧吱呀响，祁蓉在翻身，

...连个科长都混不上...边亚纶右手指甲陷进乐高包装盒。透明塑料膜发出脆响，

他急忙后退三步，撞上餐厅椅子。主卧门突然打开，祁蓉裹着睡袍站在光里。回来这么早？

她嘴角还挂着笑，锁骨处有块红印。边亚纶举起蛋糕盒：获奖了。放冰箱吧。

祁蓉转身，我洗澡。主卧床单皱得像被野猫挠过。边亚纶捡起枕边一根短发，

比他的板寸长，比祁蓉的***浪短。浴室水声响起时，他把乐高盒子塞进衣柜顶层，

那件祁蓉嫌土气的旧羽绒服后面。七点四十分，边小鹏摔门进屋。饿死了！

初中生把书包砸在沙发上，运动鞋甩到电视柜前。蛋糕在冰箱。边亚纶说。草莓的？

边小鹏翻白眼，妈不爱吃草莓你不知道？祁蓉擦着头发出来，真丝睡裙贴在腿上。

作业写完了？烦不烦？边小鹏踹翻垃圾桶，下周家长会你去啊，别又让他丢人。

边亚纶蹲着捡垃圾：酸奶盒、薯片袋、撕碎的数学卷子。浴室地漏缠着几根卷曲毛发，

比祁蓉的自然卷粗硬。他冲马桶时，

看见自己左手无名指的戒指痕——去年搬货时被机器碾变形后就再没戴过。十一点，

祁蓉的鼾声从主卧传来。边亚纶坐在客厅沙发上，奖杯摆在茶几，月光给玻璃镀了层蓝。

微信通讯录里，儿子的朋友圈是一条横线，老婆的封面换成马尔代夫日落，

他从未去过的地方。冰箱里，草莓蛋糕上的奶油塌了半边。2边亚纶盯着冰箱里的蛋糕。

奶油塌陷得像被踩过的雪地，草莓边缘发黑。他伸手想扔掉，又缩回来。

三年前那个暴雨夜突然砸进脑子里。那天祁蓉说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

他半夜两点被雷声惊醒，发现妻子还没回来。电话打了十七遍，

最后是个男人接的：她睡了。背景音是郑州希尔顿酒店电梯的提示音。

祁蓉早上六点才回家，口红晕到耳根。喝多了在闺蜜家睡的。她边说边扯内衣肩带，

那件黑色蕾丝边的是新买的，边亚纶从没见过。我听见男人声音了。

边亚纶当时还攥着手机，充电线勒得手腕发红。祁蓉突然哭起来：就网友见面怎么了？

你天天加班管过我吗？她摔了玄关的招财猫存钱罐，陶瓷碎片蹦到边小鹏的足球鞋上。

十一岁的儿子站在走廊阴影里，眼睛像两颗冰冷的玻璃珠。爸爸别吵了。

边小鹏当时还肯叫他爸爸，我要考重点初中，你们能不能消停点？后来祁蓉写了保证书。

边亚纶把它和结婚证锁在工商银行的保险箱里，钥匙现在还在他裤兜挂着。

那之后他戒烟戒酒，每天准时下班，连续三年绩效全优。

可主卧抽屉里的避孕药少了六片——祁蓉五年前就做了输卵管结扎。爸你杵这干嘛？

边小鹏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校服裤腿沾着泥点。边亚纶这才发现天亮了，自己站了一宿。

祁蓉在化妆镜前涂睫毛膏。今天家长会你去吧。她抿抿嘴让口红均匀，我约了做美甲。

睫毛膏管子是香奈儿的，边亚纶在商场见过标价——比他半个月工资高。

家长会在郑州八中实验楼。边亚纶穿着唯一一套西装，袖口磨得发亮。班主任叫王莉，

短发女人，说话像机关枪：边小鹏月考退步二十名！上课还传纸条！

她甩出张皱巴巴的作业纸，上面画着***图案，旁边写着像我爸的。后排家长发出嗤笑。

边亚纶弯腰捡纸时，看见前座妈妈的手包——和祁蓉上个月晒在朋友圈的一模一样，

那会儿她说是在淘宝买的仿货。您得多花时间管孩子。王莉敲着成绩单，数学28分，

全班倒数第三。校门口停满宝马奥迪。边亚纶的二手捷达被夹在中间，

车门上还有去年送货时蹭的划痕。他刚发动车子，收到祁蓉微信：带小鹏吃必胜客，

他想要新款运动鞋。边小鹏钻进后座就开始玩王者荣耀。老师说你要请家教。

边亚纶透过后视镜看儿子。男孩鼻翼两侧爆着青春痘，

和祁蓉一样的高颧骨在阴影里格外尖刻。装什么装？边小鹏头也不抬，你舍得花钱？

必胜客的玻璃窗映出父子俩。边小鹏点了最贵的牛排披萨，剩下一大半。难吃死了。

他舔着冰淇淋上的巧克力酱，鞋我要AJ1芝加哥，1299那款。

边亚纶信用卡刷到第三遍才成功。收银员瞥他的眼神像看诈骗犯。回家路上等红灯时，

边小鹏突然说：妈说你床上不行。霓虹灯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红色条纹，

像未愈合的抓痕。祁蓉晚上十点才回来，身上有烟味和古龙水味。鞋买了吗？

她踢掉高跟鞋，脚踝有指痕状的淤青。边亚纶盯着电视里的抗日神剧，

男主角正把手榴弹扔进敌人裤裆。家长会怎么样？祁蓉掰着脚趾头问，

美甲上的水钻掉了一颗。班主任说——算了懒得听。她打着哈欠进卧室，

明天记得交物业费。半夜边亚纶被雷声惊醒。三年前那晚的暴雨又来了，

雨点砸在空调外机上像无数小石子。他摸黑走到儿子门前，听见里面传来吃吃的笑。

门缝下漏出的光突然熄灭，微信提示音却响了五遍。主卧里祁蓉的手机亮了一下。

锁屏照片是她去年在三亚拍的，当时她说公司奖励优秀员工旅游。

边亚纶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输入儿子生日——错误。输入结婚纪念日——错误。

他拇指悬在键盘上，突然想起视频里那个男人说周四老地方。手机突然震动。

微信弹出通知：宝贝周四别忘了带***发送人张总，头像是宇通客车的LOGO。

边亚纶觉得有只冰凉的手攥住了他的气管。张总叫张绍刚，公司分管生产的副总，

去年空降过来的海归。上个月部门聚餐，就是这个人拍着他肩膀说老边技术没得挑，

金丝眼镜上沾着烤鱼的红油。窗外闪电劈下来。边亚纶在冷光里看见梳妆台上多出个首饰盒，

天鹅绒的，印着周大福的logo。盒子里是条金项链，吊坠刻着RQ

——祁蓉名字的首字母。小票塞在夹层，价格标签上的数字比他三个月工资还多。

雨下得更大了。边亚纶走回客厅，奖杯在闪电里泛着青光。他打开冰箱拿出蛋糕，

塑料叉子戳进草莓时流出暗红色汁液。吃到第三口开始干呕，奶油堵在嗓子眼像团棉花。

手机突然在裤兜里震。杜志强发来语音：老边，听说张总要重组技术部？

背景音里有搓麻将的哗啦声。边亚纶盯着冰箱上的便利贴。

祁蓉的字迹写着周四14:30省妇幼复查。便利贴下面压着张停车票，日期是上周四，

地点是郑东新区***的地下停车场——离省妇幼十公里远。他抓起车钥匙冲进雨里。

捷达的雨刷器坏了，挡风玻璃上水流扭曲。开到农业路高架时，

一辆黑色奥迪A6突然别过来，车牌豫A8K7Q9。边亚纶急刹车时，

看见奥迪后窗上贴着宇通客车的通行证。雨幕中，奥迪转向中州皇冠假日酒店的方向。

边亚纶的手在方向盘上发抖，空调出风口吹出的风带着霉味。

收音机里主持人正说郑州今夜暴雨红色预警，他关掉音响，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回到家已经凌晨三点。边小鹏房门下还透着光，游戏音效隐约传出来。

边亚纶湿透的袜子在地板上踩出水印，他突然想起儿子五岁时骑在他脖子上看烟花，

小手攥着他头发说爸爸真高。主卧里祁蓉睡得很熟，假睫毛在枕头上投下阴影。

边亚纶从衣柜顶层掏出乐高盒子，发现塑封膜已经被拆开。零件袋倒是没动，

但说明书第一页用红笔画了个大大的叉。浴室镜子上有口红写的周四别忘了。

边亚纶用毛巾擦掉时，发现祁蓉的化妆包里多了支YSL唇膏。

他查了下京东价格——379元，正好是他上周交的煤气水电费总和。天快亮时雨停了。

边亚纶坐在餐桌前翻相册，找到2016年全家去少林寺的照片。

祁蓉穿着白裙子靠在菩提树下，他搂着她的腰，儿子举着棉花糖笑出豁牙。

照片背面用圆珠笔写着永远幸福，墨水已经晕开了。冰箱突然嗡嗡启动。

边亚纶看见自己贴在门上的便条：6.18交小鹏补习费2800，

旁边是祁蓉新贴的健身房年卡收据——私教课程两万八。3边亚纶在车间更衣室换工作服时，

发现储物柜被人撬过。工具箱里的游标卡尺不见了，那是他用了十二年的老伙计，

钢面上还刻着2011年技术比武一等奖。

杜志强叼着烟晃过来：张总昨天下令大检查，说是查安全隐患。他吐了个烟圈，

你那个放扳手的铁盒被收走了。边亚纶盯着空荡荡的工具箱。

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合影——2015年全车间去云台山旅游，照片里祁蓉穿着碎花连衣裙，

儿子骑在他脖子上比剪刀手。听说要裁员。杜志强压低声音，

新能源组要砍掉三分之一。

车间主任老刘的喇叭声炸响：所有人五分钟后到三号会议室！

会议室投影屏上挂着宇通客车2023年人事优化方案。张绍刚站在台上，

金丝眼镜反射着PPT的蓝光：公司决定将传统能源组与新能源组合并。

他敲了下激光笔，幻灯片切到组织结构图，边亚纶的名字被划到待定岗分类里。

有异议的可以找我单独谈。张绍刚袖口露出块百达翡丽，表盘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

散会后边亚纶被老刘堵在走廊。你最近状态不对。老刘递给他一根红塔山，

上周那批电池组检测数据全错了，害我被扣了五百。

边亚纶想起那天晚上——他蹲在儿子门外偷听，微信里祁蓉说冰箱里有剩饭。

检测报告上的小数点确实抄错了一位。再这样下去保不住你。老刘叹气，

张总昨天问我你是不是有酗酒问题。食堂的番茄炒蛋咸得发苦。边亚纶扒拉两下就倒掉，

转身时撞见张绍刚和财务部几个小姑娘说笑。有个穿超短裙的往张总嘴里塞了颗草莓，

他看见那只手上戴着卡地亚的钉子手镯——和祁蓉上周晒在朋友圈的是同款。下午四点，

生产线突然停电。边亚纶借着应急灯检查电路，听见配电房后面有人说话。

...周四不行...是祁蓉的声音，...他最近疑神疑鬼...

边亚纶的扳手掉在地上。...那就周五...张绍刚的轻笑像砂纸摩擦，

...皇冠假日1602...备用电源启动时，白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边亚纶蹲着捡扳手，发现地上有颗扣子——祁蓉那件米色开衫的备用扣，上周他刚帮她缝过。

下班时暴雨突至。杜志强硬拉他去喝酒：再丧着个脸老婆更要跑！

大排档的塑料棚被雨砸得噼啪响，青岛啤酒喝到第四瓶，

杜志强突然说：其实祁蓉跟我老婆是高中同学。边亚纶的酒杯顿在半空。

她当年是校花。杜志强啃着羊肉串，听说初恋是个富二代，后来出国了。

签子上的油滴在桌上，凝成个小圆点。张总也是美国回来的。边亚纶盯着那个油点。

操！杜志强酒醒了三分，你是说...？烤韭菜的焦糊味飘过来。边亚纶掏出手机，

祁蓉两小时前发了条朋友圈：健身打卡！配图是跑步机上的***，

角落里露出半只男人的手——虎口处有颗黑痣，和张绍刚端咖啡时的特写一模一样。

你打算怎么办？杜志强问。边亚纶想起早上儿子发的微信：学校要交研学费用680

。他打开支付宝给祁蓉转账，发现余额不足——银行卡里只剩421.3元，

而工资还有五天才能到账。雨小了点，他步行回家。路过中原万达时，

橱窗里的电视正播《三十而已》，顾佳说出轨就像蟑螂，发现一只意味着暗处有一百只。

钥匙***锁孔转了三次才开。客厅灯亮着，祁蓉敷着面膜看电视。这么晚？

她眼皮都没抬，脚趾甲涂着猩红色的甲油。加班。边亚纶闻到一股腥味。

冰箱里有剩饭。祁蓉按着遥控器，明天家长会你去，我约了私教课。

边亚纶打开冰箱。昨天的蛋糕还在，奶油已经发灰。旁边多了盒吃剩的寿司，

标签上印着禾绿回转寿司——郑东新区那家，离皇冠假日酒店步行五分钟。

主卧床单换成了真丝缎面的。边亚纶摸了下，冰凉得像蛇皮。床头柜上多了瓶迪奥香水，

他查了下京东价格——860元，比他半个月工资还高。浴室下水道堵了。

边亚纶掏出一团湿漉漉的头发，其中几根是亚麻色的——祁蓉上周刚染的。

还有根卷曲的短发，像钢丝一样硬。半夜两点，儿子房间传来笑声。边亚纶光脚走过去，

听见边小鹏在打游戏：妈给我转钱了，明天买皮肤！

耳机漏音里传出个女声：别告诉你爸。边亚纶退回客厅。奖杯在月光下像个冰坨子。

他打开微信，发现被移出了幸福一家人群聊。

最后一条消息是祁蓉发的：周四带小鹏吃海底捞。手机突然震动。

公司OA系统弹出邮件：《关于技术部岗位调整的征求意见》，

他的岗位描述从新能源电池组技术主管变成了传统能源组质检员。窗外又下雨了。

边亚纶翻出2018年的体检报告：脂肪肝、心律不齐、神经衰弱。

诊断建议栏写着避免过度劳累，那会儿他连续加班三个月，

就为给祁蓉买那条她看中的钻石项链。现在项链从首饰盒里消失了。

4边亚纶在皇冠假日酒店对面的便利店坐了六个小时。冰柜的冷气吹得他膝盖发疼，

关东煮的汤换了三次，店员第三次过来问先生还需要什么时，他买了包最便宜的红塔山。

下午三点零七分，那辆奥迪A6出现了。祁蓉从副驾驶下来，米色开衫下摆被风吹起，

露出半截腰线——那里本该有道剖腹产的疤，去年她花三万八做了激光祛除。

张绍刚搂着她的腰走进旋转门。边亚纶数到第三百二十秒时，手机响了，

是儿子班主任：边小鹏逃课了！背景音里还有男生起哄的笑声。他上周就逃了两次！

王莉的嗓门震得手机发颤，再这样要劝退！边亚纶盯着酒店16楼的窗户。

窗帘动了一下，可能是风，也可能是有人撞到了纱帘。他给祁蓉发微信：老师找小鹏，

消息前面冒出红色感叹号——他被拉黑了。便利店电视在放《今日说法》，

丈夫捉奸反被情人打成轻伤。边亚纶摸了下工具包里的活动扳手，金属表面结着层冰凉的霜。

晚上九点二十三分，祁蓉独自出来了。口红晕到嘴角，头发重新扎过，

走路时大腿内侧微微摩擦。边亚纶跟了她两条街，在农业路天桥下突然现身。

1602房风景好吗？他嗓子哑得像砂纸摩擦。祁蓉的香奈儿包掉在地上。口红滚出来，

是YSL的1966号色——他上个月在垃圾桶里见过同款空管。你跟踪我？

祁蓉捡包时露出后颈的红痕，像被皮带扣抽的。小鹏被劝退了。边亚纶说。关我屁事。

祁蓉掏出气垫补妆，粉扑拍在脖子上盖不住淤青，反正他跟你一样废物。

路灯突然亮了。祁蓉耳垂上的钻石耳钉反着光——那是结婚十周年他送的礼物，

现在配上了不知哪个男人送的白金链子。离婚吧。祁蓉叫了辆滴滴，房子归我，

儿子归我，存款归我。房贷还有十二年没还完。那你继续还啊。祁蓉钻进车里，

反正你也就这点用处。尾灯消失在车流里时，边亚纶的手机响了。

杜志强发来一张截图——公司内网公告《关于边亚纶同志岗位调动的通知》，签发人张绍刚。

家里黑着灯。边亚纶打开门，闻到一股馊味。儿子房间门大敞着，床垫被烟头烫了三个洞，

地上扔着用过的避孕套。衣柜里他的冠军牌羽绒服不见了——那是他爸去年送的生日礼物。

主卧床头上挂着大幅婚纱照。边亚纶用扳手砸碎玻璃，

照片里的祁蓉穿着五千八租的婚纱笑出酒窝。

他在相框夹层里摸到张纸条：周四2pm 张总 1602，背面还画了个爱心。

冰箱上贴着物业催费单，旁边是祁蓉的健身日程表。

边亚纶突然发现所有周三下午都写着妇科复查——从半年前就开始了。凌晨一点，

钥匙转动的声音惊醒了他。边小鹏带着一身烟酒味闯进来，身上穿着他的羽绒服，

袖口沾着呕吐物。妈呢？男孩踢翻茶几上的药瓶。离婚了。边亚纶说。早该离！

边小鹏掏出新手机——最新款iPhone15 Pro，张叔叔说送我出国。

屏幕壁纸是张绍刚在自由女神像前的***。边亚纶抓住儿子手腕：那是***情夫！

那又怎样？边小鹏甩开他，人家开奥迪住大平层，你呢？

男孩从书包里掏出个套砸在他脸上，妈说你这辈子最大的本事就是让她怀孕！

雷声炸响时，边亚纶给老家打了电话。父亲接的，背景音里是《亮剑》的重播：离什么婚？

丢人！她出轨。肯定是你没本事！父亲咳嗽着，当年我跟你妈...

边亚纶挂断电话。暴雨拍打着窗户，他在通讯录里找到小雨

——六岁的女儿去年被判给前妻。视频通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画面里出现个陌生男人：找谁？我找边小雨。爸爸！女儿的小脸挤进镜头，

头发染成了亚麻色，王叔叔给我买芭比娃娃了！男人把手机拿远：小雨现在跟我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