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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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四舟在垃圾堆里刨食时,被高利贷打手疯狗堵住。

“欠彪哥的钱该还了!”钢管砸断他三根肋骨。

他抓起石灰撒向疯狗眼睛:“道理?老子只跟狗讲!”

疯狗踩中香蕉皮滑倒,他抄起砖头就往死里拍。

逃亡时撞见被疯狗欺负的卖菜阿婆,他凶巴巴塞过去带血的钞票:“快滚!”

躲进废弃工厂,却发现满地诡异血符。

暗处传来低语:“那小子身上…有***的味道。”

高冷少女苏清雪皱眉盯着他背影:“满身煞气,为何要救不相干的人?”

雨,下得跟老天爷在倒洗脚水似的,又急又脏,哗啦啦砸在堆成小山的垃圾堆上,蒸腾起一股混合着腐烂菜叶、过期罐头和某种难以言喻酸馊味的浓烈臭气。这味儿,比巷口王大妈炖了三天的鲱鱼罐头还冲,直往人天灵盖里钻。

古四舟就在这味儿里刨食。

他整个上半身几乎埋在一个翻倒的绿色垃圾桶里,湿透的廉价T恤紧紧贴在嶙峋的脊背上,勾勒出根根分明的肋骨。雨水顺着发梢、鼻尖往下淌,流进嘴里,带着铁锈般的苦涩。手指在黏腻湿滑的垃圾里快速翻找着,指甲缝早就塞满了黑泥。半个还算硬实、勉强没长绿毛的馒头,一小袋被人捏得变了形的方便面调料包——这就是他今晚的“大餐”。

刚把调料包揣进磨得发白的裤兜,一阵混杂着雨水和泥浆的沉重脚步声就踩着水洼,由远及近,又快又急。不是一个人。

古四舟心里咯噔一下,那点找到食物的微弱喜悦瞬间冻成了冰坨子。他猛地从垃圾桶里拔出身子,动作快得像只受惊的野猫,带起一片黏糊糊的垃圾残渣。

晚了。

三条黑影,像三堵移动的墙,已经彻底堵死了垃圾堆后面这条狭窄、积满污水的死胡同。雨水砸在他们油光光的秃头、纹着狰狞狼头的花臂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为首那个,个子不高,精瘦,偏偏顶着一张被酒精和戾气泡肿了的脸,三角眼在雨幕里闪着毒蛇一样的光。脖子上挂着条能拴藏獒的金链子,手里拎着根成年人小臂那么长、乌沉沉的空心钢管。

疯狗张彪手底下头号疯狗,真名没人记得,道上都叫他“疯狗”。下手黑,没轻没重,专干收债逼命的脏活。

“哟呵!古四舟,躲这儿当耗子呢?”疯狗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得焦黄的牙,声音像砂纸磨铁皮,刮得人耳膜生疼。他手里的钢管随意地拍打着另一只手掌心,发出沉闷的啪啪声。“彪哥的钱,该‘还’了吧?这都拖几天了?利息可又滚上去了!”

古四舟脸上瞬间堆起一种近乎谄媚的笑,身体下意识地弓起来,显得更加瘦小。雨水顺着他灰扑扑的脸往下淌,也分不清是雨还是冷汗。“狗哥!狗哥您亲自来了?您看这…这大雨天的,您多辛苦!”他声音带着抖,却努力挤出最大的热情,“我这不是…正想办法嘛!您再宽限几天,就几天!我保证,砸锅卖铁也…”

“少他妈跟老子放屁!”疯狗猛地往前跨了一大步,积水哗啦溅起老高,三角眼里的凶光几乎凝成实质,“彪哥的规矩,过期一天,断一根骨头!今天,该收点利息了!”

最后一个字还在冰冷的雨气里打转,那根乌沉沉的钢管已经带着一股撕裂空气的尖啸,毫无征兆地横扫过来!目标明确——古四舟的肋骨!

太快!太狠!

古四舟瞳孔骤缩,身体本能地想缩成一团护住要害,可那点微薄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和速度面前,脆弱得像张纸。

砰——咔嚓!

一声闷响,紧跟着是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得盖过了哗哗的雨声。

古四舟整个人像被高速行驶的破卡车撞飞出去,后背狠狠砸在身后湿滑黏腻的垃圾山上。垃圾袋破裂,腐烂的汁液和污物溅了他满身满脸。剧痛!肋骨处传来的剧痛瞬间炸开,像有烧红的烙铁狠狠捅了进去,再疯狂搅动。他眼前一黑,一大口带着铁锈味的腥甜液体猛地涌上喉咙,哇地喷了出来,混着雨水,在肮脏的地面洇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呃…咳咳…”他蜷缩着,身体因为剧痛而不受控制地痉挛,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断裂的骨头,带来新一轮撕裂般的折磨。雨水冰冷地浇在脸上,却浇不灭身体里那团要把他撕碎的火焰。

疯狗提着滴水的钢管,狞笑着一步步走近,鞋底踩在污水泥泞里,发出令人心头发紧的噗叽声。另外两个打手抱着胳膊堵在后面,脸上是看戏的残忍笑意。

“利息收了,本金呢?”疯狗的声音居高临下,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钢管尖几乎要戳到古四舟因剧痛而扭曲的脸上,“老子数三声!三…”

剧痛让古四舟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但一股更原始的、更炽烈的狠劲儿,却在这濒死的剧痛和屈辱中猛地炸开!像沉寂的火山找到了宣泄的裂口!

“二…”疯狗的三角眼里闪烁着施虐的***。

就在疯狗的“一”即将冲口而出的瞬间!

蜷缩在垃圾堆里的古四舟,那只没被压住的手,闪电般***旁边一个被雨水泡得发胀的破蛇皮袋里!再抽出来时,手里赫然攥着一大把灰白色的粉末!

“道理?”古四舟猛地抬起头,脸上糊满了污泥、血水和垃圾的残渣,只有那双眼睛,在雨幕里亮得惊人,像濒死孤狼最后反扑的凶光,死死钉在疯狗那张狰狞的脸上,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狠绝:“老子只跟狗讲!”

话音未落,他拼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手臂猛地一扬!

呼啦——!

一大片灰白色的粉末,如同被激怒的蜂群,在湿冷的空气中骤然爆开!劈头盖脸,精准无比地扑向疯狗那张凑近的、毫无防备的烂脸!

“嗷——!!!”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瞬间撕裂了雨幕!

是生石灰!遇水即沸!

那粉末一接触到疯狗脸上、眼睛里的雨水,瞬间发生了剧烈的反应!嗤嗤作响!白烟腾起!滚烫的灼烧感直冲脑髓!

“我的眼睛!啊!烫死老子了!!”疯狗瞬间丢了钢管,双手死死捂住脸,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原地疯狂蹦跳、惨叫,身体剧烈地扭曲着。滚烫和剧痛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和方向感。

另外两个打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下意识地要冲上来。

机会!

剧痛几乎让古四舟昏厥,但强烈的求生本能像一剂强心针,死死撑着他。他看到了!就在疯狗因为剧痛而疯狂后退、乱踩乱蹬的脚下,一个被雨水泡烂、黄澄澄的香蕉皮,在浑浊的泥水里若隐若现!

“狗哥小心!”一个打手终于反应过来,惊叫着提醒。

晚了。

“噗叽——!”

疯狗那沾满泥水的皮鞋底,不偏不倚,结结实实地踩在了那块滑腻腻的香蕉皮上!脚下一滑,重心瞬间失控!

“哎——***!”疯狗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变了调的惊呼,整个人就像根被砍倒的烂木头,直挺挺地、极其狼狈地朝着后方满是污水的泥泞地面仰天摔去!

砰!

水花四溅。他后脑勺重重磕在一块凸起的硬物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惨叫声戛然而止,只剩下痛苦的***。

就是现在!

古四舟眼中凶光暴涨,所有的剧痛仿佛都被一股狠戾之气暂时压了下去。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从垃圾堆里弹起,扑向旁边!

手,死死抓住了一块棱角分明、沉甸甸的板砖!

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一丝瞄准的停顿。他扑到仰面摔倒、正捂着脸痛苦扭动的疯狗身前,高高举起了那块沾着泥污和暗红血渍的板砖!手臂上暴起的青筋显示着他倾注了全部的恨意和力量!

“***的利息!!”古四舟嘶吼着,声音因为剧痛和疯狂而完全扭曲变形。

板砖带着千钧之力,裹挟着风声和雨声,狠狠砸落!

砰!砰!砰!

不是一声,是连续不断的、沉闷到令人心头发颤的撞击声!每一次砸落,都伴随着骨头碎裂的细微脆响和疯狗从喉咙深处挤出的、不成调的嗬嗬声。血,暗红色的血,混着雨水和泥浆,迅速在疯狗身下蔓延开来,像一朵在污秽中绽开的、狰狞的恶之花。

“狗哥!”两个打手彻底吓懵了,看着同伴瞬间被开了瓢、面目全非的惨状,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哪还是那个任人拿捏的穷小子?这他妈是个不要命的疯子!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竟一时不敢上前。

古四舟喘着粗气,感觉断裂的肋骨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切割内脏。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里那块沾满红白之物的板砖“啪嗒”一声掉在泥水里。他看都没看地上抽搐的疯狗一眼,更没理会那两个吓破胆的打手,像一头受伤但更加危险的孤狼,猛地转身,拖着一条几乎抬不起来的腿,踉踉跄跄地朝着胡同口冲去!

每一步都牵扯着断裂的骨头,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肺部火烧火燎。冰冷的雨水疯狂地浇在身上,冲刷着他身上的污泥、垃圾和刺目的血迹。他只有一个念头:跑!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越远越好!

冲出恶臭的胡同口,外面是一条同样破败、积满污水的背街小巷。雨水冲刷着两侧斑驳脱落的墙皮。巷子尽头拐角处,传来一阵压抑的呜咽和粗暴的呵斥声。

古四舟脚步没停,几乎是本能地冲过那个拐角。

眼前的一幕让他本就急促的呼吸猛地一窒。

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卖菜阿婆,正死死抱着她那辆破旧的三轮车把手。车前筐里稀稀拉拉剩下几颗被雨水打蔫的青菜。一个穿着廉价黑背心、胳膊上纹着歪歪扭扭蝎子图案的黄毛混混,正恶狠狠地拽着阿婆的胳膊,另一只手粗暴地去掏她腰间那个洗得发白的旧钱包。旁边还站着一个叼着烟、满脸不耐烦的刀疤脸。

“老不死的!保护费!聋了?!”黄毛唾沫星子飞溅。

阿婆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雨水和泪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后生…行行好…今天…今天下雨…菜都没卖出去…真的…真的没钱啊…”

“没钱?”刀疤脸把烟头狠狠摔在地上,一脚踩灭,“没钱就拿你这破车抵!”说着就要去掀三轮车。

阿婆绝望地哭喊起来,瘦弱的身躯死死护住她赖以生存的工具。

古四舟的脚步顿住了。不是犹豫,是身体剧痛带来的惯性停顿。他看着那两个混混,看着那无助的阿婆,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东西。快得让人抓不住。

下一秒,他动了。

不是冲上去英雄救美。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受伤的野兽,拖着残躯,一瘸一拐地冲到那拉扯的三人面前。动作甚至带着一股蛮横的冲撞劲儿,直接把那个正掏钱包的黄毛撞了个趔趄。

“滚开!别挡老子的路!”古四舟的声音嘶哑难听,像是砂轮在摩擦生铁,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暴戾和凶狠。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脸上污泥和血水混合,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格外狰狞恐怖。断裂的肋骨让他喘气都带着破风箱似的嗬嗬声。

黄毛和刀疤脸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凶神恶煞和满身血污的惨状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古四舟看都没看他们,凶戾的目光猛地盯在吓得浑身发抖、几乎瘫软的阿婆脸上。他那双沾满泥污和血迹、指关节都破了皮的手,粗暴地伸进自己那个同样湿透、同样脏污的裤兜里,用力掏摸了几下。

掏出来的,是几张被雨水、汗水甚至还有他刚才吐出的血水浸透、揉得皱巴巴、黏糊糊的钞票。最大面额是二十,还有几张十块和五块的,混杂着几个硬币,加起来大概也就五六十块的样子——这几乎是他全部的身家,是刚才在垃圾堆里找到的“大餐”钱,也是他准备用来买几个馒头熬过这几天的活命钱。

他看都没看那点可怜的钱,像丢垃圾一样,带着一种近乎发泄的粗暴力道,狠狠地将那团湿漉漉、脏兮兮、还带着他体温和血迹的钞票,一把塞进了阿婆冰凉颤抖的手里!

“拿着!快滚!别他妈在这儿碍眼!”古四舟的声音吼得震天响,唾沫星子混着雨水喷了阿婆一脸。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仿佛塞过去的不是救命的钱,而是什么烫手的毒药。

做完这一切,他根本不等阿婆有任何反应,甚至没看那两个被震住的混混一眼。猛地一转身,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拖着那条几乎麻木的伤腿,一头扎进了小巷旁边一条更加狭窄、堆满废弃建材和杂物的岔道里。身影踉跄,瞬间消失在堆叠的破木板和生锈铁皮桶后面,只留下泥泞地上几行歪歪扭扭、带着血迹的脚印,迅速被雨水冲淡。

阿婆完全懵了,手里那团湿冷、黏腻、带着血腥味的钞票像烙铁一样烫手。她看着古四舟消失的方向,又看看手里的钱,浑浊的老眼里全是茫然和巨大的惊恐,眼泪都忘了流。

黄毛和刀疤脸也面面相觑,被这凶人突如其来的“善举”和更强烈的凶煞之气弄得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妈的…疯子…”黄毛咽了口唾沫,看着阿婆手里的钱,终究没敢再去抢。

古四舟不知道自己跌跌撞撞跑了多久。肺像破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骨头摩擦的剧痛和血腥味。视线越来越模糊,雨水和冷汗糊住了眼睛。他只知道必须离开刚才的地方越远越好。

终于,一个巨大的、黑洞洞的入口出现在他模糊的视野里。像一张怪兽的巨口。是城西边缘废弃多年的“红星机械厂”。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被风雨侵蚀得只剩下一半,另一半扭曲着倒在地上。高大的厂房窗户几乎没几块完整的玻璃,黑洞洞的,像瞎掉的眼睛。

他再也支撑不住,几乎是凭着最后一点求生的本能,一头撞开了那扇虚掩的、发出刺耳“吱呀”声的破铁门,扑了进去。

砰!

身体重重摔在冰冷坚硬、布满厚厚灰尘和碎砾的水泥地上。断裂的肋骨受到二次撞击,剧痛如同海啸般将他彻底淹没。他眼前彻底黑了,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迅速飘远。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几分钟。一阵阴冷的风卷着浓重的铁锈味和灰尘,吹过空旷死寂的废弃厂房。

古四舟被这冷风一激,打了个寒颤,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视线模糊,适应着厂房内昏暗的光线。雨水从屋顶巨大的破洞哗啦啦灌入,形成几道浑浊的水帘。借着那点微弱的天光,他看清了自己身下的地面。

不是普通的水泥地。

暗红色的、早已干涸发黑的粘稠痕迹,如同某种巨大而诡异的爬行动物留下的蜿蜒足迹,在他身下、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勾勒出一个个扭曲、繁复、透着难以言喻邪异感的符号!它们彼此勾连,覆盖了大片区域,隐隐构成一个庞大而令人心悸的图案。空气里,除了灰尘和铁锈,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甜腥气。

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一股寒意,比断骨的疼痛更甚,猛地从尾椎骨窜上他的脊背。

就在这时,一个极细微、极飘忽、仿佛直接钻进他脑子里的低语声,从厂房深处最浓重的黑暗角落里,幽幽地飘了出来。那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和…难以抑制的贪婪:

“嗬…好香…好香的血肉…”

“…那小子身上…有***的味道…”

古四舟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

废弃工厂外,雨势稍歇。

一道纤细清冷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站在远处一栋废弃水塔的阴影里。雨水似乎刻意避开了她,青丝未湿,素白的裙裾在带着铁锈味的风中微微拂动。

苏清雪。她的目光穿透雨幕和破败的厂房窗户,精准地落在那片诡异血符中央、蜷缩着、满身血污狼狈不堪的身影上。眉头微蹙,如远山含黛。

“煞气盈身,戾气缠魂…”她清冷的低语几乎被风吹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目光掠过地上那蜿蜒的邪异符文,最终定格在古四舟沾满泥污和血迹的脸上,“…这样的人,为何要救一个不相干的老妪?”

她腰间悬着的一枚羊脂白玉佩,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玉佩上,刻着一朵极其精巧的、含苞待放的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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