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提前回家，撞见妻子小燕和情夫王浩滚在婚床上。
她裹着被子，指着门外：“滚出去，这房子现在是王浩的！”
我身无分文流落街头，睡天桥啃冷馒头时，她正发朋友圈炫耀新买的钻戒。
五年后，我公司市值破百亿，她却被王浩扫地出门，在便利店打工度日。
小燕跪在别墅前哭求复合：“当年是我不懂事……”
我笑着打开直播镜头：“想回来？跪着爬过这条碎玉路。”
当她膝盖被碎玉割得鲜血淋漓爬到终点，我俯身轻语：“视频已全网发布。”
看着商场巨幕上自己下跪的狼狈画面，她终于崩溃尖叫。
而我的私人飞机正掠过城市上空，助理低声问：“李总，视频要删吗？”
我望着窗外云海：“让她带着这份耻辱，活到死。”
家里的灯，亮得刺眼。我胃里那点廉价酒精早就烧干了，只剩下一种被砂纸打磨喉咙的灼痛。钥匙***锁孔，转动的声音在死寂的楼道里格外清晰，又带着点陌生的滞涩。怪事，我记得早上出门，小燕还抱怨过这门锁有点卡，得抹点油。才半天功夫，就顺滑了？
门开了条缝，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香水味混着一种更原始、更粘稠的暖湿气息，像一记闷棍狠狠砸在我脸上。玄关的地上，散乱地扔着一双不属于我的、锃亮的意大利手工男鞋，旁边歪倒着一双猩红色的高跟鞋，像两条扭曲的毒蛇。我认得那双鞋，小燕上个月生日，我咬牙刷爆了信用卡给她买的“惊喜”。她当时笑得眼睛都没了，抱着我亲了又亲，说我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公。
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擂鼓，撞得我眼前发黑。我像个蹩脚的小偷，屏住呼吸，踮着脚尖，一步一步挪向卧室。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又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卧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压抑的、破碎的喘息，还有床垫弹簧不堪重负的***。那声音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我的耳膜，扎穿我的脑髓。
透过门缝，我看到了我的婚床。那床我亲手挑选的、承载过无数温柔幻梦的床垫上，两具***的身体像白蛆一样疯狂地扭动、纠缠。小燕，我的妻子，此刻正骑在那个男人身上，长发散乱，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近乎癫狂的迷醉表情。她仰着头，发出细碎而尖锐的呜咽，像濒死的猫。那个男人，王浩，我们公司那个靠拍马屁上位的副总，正用他肥厚的手掌，死死掐着她的腰，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世界在我眼前无声地碎裂、崩塌。我像个被钉在原地的木偶，血液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轰然冲上头顶，烧得我眼球发烫。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像要生生碎掉。
“砰！”
我猛地推开了门，那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炸开，惊雷一般。
床上扭动的两个人瞬间僵住，像被按了暂停键的劣质影片。小燕猛地转过头，脸上的迷醉潮水般褪去，瞬间被一种极致的惊恐和羞耻取代，惨白如纸。她尖叫一声，慌乱地抓起皱成一团的被子，死死裹住自己。王浩也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肥猪猛地坐起，看清是我后，那张油光满面的脸上先是掠过一丝慌乱，随即被一种***裸的、混杂着得意和轻蔑的嚣张取代。
“李强？”王浩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扯过枕巾盖住自己那堆肥肉，眼神像在看一堆垃圾，“怎么，提前滚回来了？扫兴。”
我喉咙里堵着腥甜的铁锈味，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目光死死钉在小燕脸上，那个曾经对我笑靥如花、说会永远爱我的人。她的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嘴唇哆嗦着。
“李强，你…你听我解释…”她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哭腔。
“解释？”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解释你们怎么滚在我的床上？解释他怎么穿着我的拖鞋？”
“够了！”王浩不耐烦地打断我，他脸上的横肉抖了抖，带着一种主宰者的傲慢，“李强，别他妈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小燕现在是我的女人！识相的，赶紧滚蛋！这房子，你明天就给我腾出来，钥匙留下！”
他像在宣布一件理所当然的事，那语气刺得我耳膜生疼。
“你…你说什么？”我难以置信地看向小燕，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这房子？我们的房子？”
小燕死死咬着下唇，脸上血色尽失。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最后一丝犹豫也被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厉取代。她裹紧被子，抬手指着卧室门外，那根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直直捅进我的心脏。
“滚！”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决绝，“李强！你聋了吗？浩哥让你滚出去！听见没有？这房子现在跟你没关系了！是王浩的！你给我滚！马上滚！”
“滚”字像淬了冰的子弹，一颗颗洞穿我的身体。我看着她，看着那张曾经无比熟悉、此刻却狰狞扭曲的脸，看着那个在我床上耀武扬威的肥猪王浩。世界彻底安静了，只剩下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和我自己粗重得不像话的喘息。
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撕心裂肺的质问。极致的羞辱和背叛，像一盆冰水混合物，从头顶浇下，瞬间冻结了所有激烈的情绪，只剩下一种麻木的、深入骨髓的冰冷。我甚至扯动了一下僵硬的嘴角，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然后，我猛地转身，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却又无处发泄的困兽，狠狠一脚踹在卧室门边的实木斗柜上。
“哐当——！”
巨大的声响在房间里炸开，震得天花板似乎都在颤抖。斗柜上那个价值不菲、据说是小燕家祖传的清代青花瓷瓶，应声而落，摔在坚硬的地砖上，粉身碎骨。飞溅的瓷片像冰冷的碎玉，有几片甚至擦着我的裤脚飞过。
“李强！你疯了！”小燕的尖叫带着哭腔和恐惧。
王浩也惊得从床上弹了一下，肥脸上掠过一丝惊怒：“操！***敢砸东西？！”
我没回头。目光扫过一地狼藉的碎片，那冰冷锐利的棱角，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最后看了一眼床上那对狗男女惊怒交加的脸，我大步走出卧室，穿过客厅，拉开大门，走进外面沉沉的夜色里。
身后，是王浩气急败坏的咆哮和小燕尖利的哭骂。防盗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像一块巨石落下，彻底隔绝了那个曾经被我称为“家”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