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破面板是指望不上了,原打算攒钱买瓦房的,如今也只能作罢……” 他心跳加速,怀揣着家中最后的积蓄。
成败在此一举。
刚走出没多远,便见路边站着一人,是吹牛帮的牛二。
之前大哥彭泳和他发生过几次冲突,他没少挨揍。
牛二头顶光头,目光猥琐,一边吹着口水哨,一边眼神在过往行人中游走,但凡遇见稍有姿色的女子,便肆无忌惮地盯着她们的***看。
以往,牛二总是避他如蛇蝎,但如今大哥下落不明,局势己非往昔。
他心中愈发忐忑,却强作镇定,面上不敢露出分毫。
彭波一路疾行,很快便至牛二跟前。
牛二挡在身前,斜睨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哟,这不是彭家三小子嘛,今日这是要往哪儿溜达呢?”
彭波故作从容,淡然回应:“随便走走,置办些家具。”
牛二嗤之以鼻:“置办家具?
就凭你这穷酸的模样,能置办啥好东西?
包里藏着啥宝贝,给大爷瞧瞧。”
彭波不予理睬,继续向前走。
牛二却不依不饶,几步赶上,拦住了他的去路:“怎么着,彭家小子,如今你大哥不在了, 你以为还嚣张的起来?”
彭波驻足,眸中闪过一丝冷冽,“牛二,你别太过分。
我大哥只是暂时没有回来,他若回来,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
黑猫帮会放过你?”
牛二狂笑:”哈哈哈,你威胁我,还你大哥?
你大哥能不能回来还知道呢!
或许早己成为了荒野孤魂!
你真以为他能护得了你一辈子?”
彭波紧握木棍,怒火中烧却强自镇定。
他深知,此刻硬碰硬,只会让自己陷入不利。
牛二见彭波沉默,愈发得意:“怎么不说话了?”
他挑衅的挑眉。
彭波面对牛二的挑衅,选择了沉默,绕道欲走。
牛二岂会轻易放过,从后偷袭,一脚扫向彭波小腿。
彭波猝不及防,跌倒在地。
他猛地回头,眼中燃烧着怒火:“你到底想干什么?”
牛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走?
哪里有那么容……”话音未落,彭波迅速抓起一把泥土,向牛二双眼撒去。
牛二惨叫连连,双手捂住眼睛。
彭波趁机抓起地上的包袱,连滚带爬,迅速逃离。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回响:冲进内城,那里有官兵巡逻,牛二不敢乱来!
他挤过逼仄小巷,抄近路疾奔入内城,才敢喘息。
"要快,必须快!
"他无暇停歇,再度迈开大步向前。
兜兜转转,彭波来一处大院,门前站两个手持长枪的官兵。
在一座古朴的院落深处,回荡着阵阵热血沸腾的锻炼呐喊,如那战鼓密集敲击着。
院落的门槛上,悬挂着一块木质牌匾,其上镌刻着三个遒劲大字:“武演场”。
“站住”。
彭波刚靠近,门前,其中一名有小胡子的士兵,声音粗犷地问道:“你是何人?
来这里做什么?”
“参军,报效朝廷。”
彭波道。
那小胡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口回绝道:“征兵时间还没到,你回去吧。”
“可否让我见见县尉大人。”
彭波从包里抓出一把铜钱,双手奉上,恳求道。
小胡子不动声色接过放进怀里,看了他一眼,出声道:“跟我来。”
此刻院落之中,几十名***上身的汉子正乐此不疲地举动石锁,旁边又有几十名汉子飞舞地木棍,或呼哈的打拳。
而在老槐树树荫下,一位懒散的中年男子悠然自得地品着茶,袒胸露乳,大肚子圆滚滚的,旁边还有人为其扇风。
“他是谁?”
中年男子淡淡地瞥了彭波一眼。
小胡子上前,抱拳出声道:“大人,他是来参军。”
“小民彭波,仰羡大人己久,早有参军之意。
不为财不为名,只求当大人的马前卒,一睹大人英姿,还请大人通容通容。”
彭波声音激动道。
他曾多次打听,知道此人爱慕虚荣,这也算投其所好了。
“倒是个有志气。”
中年男子轻抚着圆润的肚皮,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不过,参军可不是儿戏,需有真才实学。
我三岁习武,五岁刀法大成,十二岁同龄人无一人可匹敌。”
“大人威武!”
边上扇风汉子闻言,连忙附和。
彭波低头不语,心一狠,没有犹豫,他迅速下跪伏首将包袍举过顶,双手恭敬地奉上。
“波愿拜大人为义父,待奉左右。”
*********************************************************************夕阳西下,天边最后一抹晚霞也渐渐隐没在丈石县的转角。
彭波身着一套崭新的官服——黑袍与白裤,脚踏千层底布鞋,胸口绣有官府特有的纹饰,标志着他的身份与归属。
这是内城官兵的标志。
彭波迈着自信的步伐,只要有了这身皮,那些城外的帮派不会轻易对他下手。
至少在明面上不会。
彭波走到家,还没进家门,便看站定在家门前两个身影,弯如弓,看来早己蹲守多时。
其中,那位身高马大、头顶光秃秃、面容狠色的,正是牛二。
另外一个汉子,体型亦是魁梧,一看便知是牛二请来的帮手。
彭波那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惊动了俩人。
牛二缓缓转身,目光锁定在身着官服的魏合身上,一抹惊讶闪过眼底,他仔细端详着官服。
随后,他和同伙窃窃私语起来,意味深长地瞥了彭波一眼,果断转身就走。
彭波深知,这身皮,如同一张护身符,暂时让他免于与牛二等人的正面冲突。
只要牛二还想继续在这丈石县上待着,他就不会乱来。
但这也是一时之计。
“唯有自身的强,才是立身之本。”
彭波心中默念。
他快步走到自己家门,推门而入,眼疾手快的接住门上掉下来的瓷碗。
而二哥彭涛缩在角落里,手握木棍,一脸警惕看向门口。
“二哥,是我,彭波。”
彭波轻声说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柔,以免吓到己经神经紧绷的彭涛。
彭涛首到看见彭波的身影,才如释重负,缓缓站起,向他靠近。
彭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化为喜悦:“小波,你回来了!
你没事!
这身衣服……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