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忆起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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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前提要:主角傅靳然及秦谢均己成年。

无血缘关系,前期无任何恋爱片段,为朋友关系。

前期均为回忆,开篇部分于双方成年后。

)秦谢在一个不算大的孤儿院门口被捡到,每当冬日来临,瓦楞铺盖下的院子就被冰冷覆盖去了。

大锅里煮的饭是涩的,是掰开也咬不动的。

那天是他的生日,院长送给他一只小熊,他给取了好听的名字,叫不齐。

他没有故乡,他也不知道亲生父母在哪,长大后再问他们,也只是含糊的说是在雪夜的垃圾桶边上看见的……那里的阿姨说话很首,如果耍脾气不吃饭,就得饿一个晚上,秦谢有幸受过。

所以只能强压着自己,吃夹生的米饭充饥,有时候加点餐……会吃些鱼肉。

秦谢开始上小学后,可是因为性格异常孤僻,就被安排到角落。

每天的任务就是关窗开窗,其余时间除了交作业就一句话都没了。

院里的阿姨说等到十八岁就要搬出去,不能再住,因为十八就能出去工作也有自我生存的能力。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能够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也许这也不算是一种幸运。

*事件发生在秦谢上学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坐在位置上写作业,手指上因为磨损变得发烫。

***响了,这是一节语文课,在此之前他们考了试,看起来老师改的很快,不到几天就发下来了。

手上是打着九十五分的试卷,那人也没有多高兴,他不太有情绪上的变动,也许是因为更小的时候。

等到下课后去上卫生间,再回来时却发现卷子的字迹变了,变成了谁的……这很奇怪。

连首页的名字也有被改动的痕迹,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当时的他也没有多想,也许是拿错了就送回去了。

首到一周后才从后面的垃圾桶里看到属于自己的卷子,上面的名字被改了,还写上了别人的名字……和别人家长的签名。

这样的坏事总是会到自己的身上,可是自己也从来不会做出改变,像皮球一样让人随意糟蹋也无所谓。

他就像是一只苦瓜,闷生生的,一点也不甜。

那日因为成绩的事,被关进屋子。

他却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似乎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一颗落入泥土的败絮没必要辩解,他没有一个家庭——从他襁褓的时候起。

他读书过半那年。

这还算幸运,这个学习不错的孩子得到了赏识,去了当地市里面的学校,被安排在A班,还遇到了同在孤儿院的好朋友翁世易。

他学习也很好……快赶上自己了。

那日上午,被人送去寄宿学校上学,似乎周围人是不愿再管了。

孤僻,沉默被看做怪胎的孩子不被得到爱与重视。

和小学的时候一样,他总是觉得就这样过下去……就不会再有人打扰自己了。

安静……才能规避一切烦恼。

冬日的那个夜里,他住在宿舍里发呆。

宿舍里没有桌子,自己的东西也只是被放在角落的地板上。

那是个资助的学校,天花板都破了个灯泡……可是风却呼呼的灌进来,角落的位置似乎永远是留给自己的,无论是不是活着……秦谢的身体不好,可是每天没有什么零花钱。

早上一个包子就把零钱放进自己的罐子里,轻轻晃一晃又多了一块。

每到夜里胃里的东西总是到处乱窜,唏哩呼噜乱响一气。

缩进被窝里蜷缩的那人,手里紧握着自己的小熊,就这样疼的睡过去了。

升学的那一年,他刚到学校就有好多人过来看他,还没开学就知道的全年级第一,也是很有面子了。

可是秦谢是躲着人跑开的,这种环境还很让人觉得发抖长大后的他眉眼里带着一丝温柔,刚到校一周的时候书桌里就多了几张情书。

他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给自己写情书,是疯了吗?

可是他却一张都没有丢掉,全都存在自己的皮夹里,那个皮夹是一个名叫傅靳然的人给的,他其实并不太熟。

只觉得那个人……太活泼了,有点碍眼。

“唉,要不出去玩啊,一个人待着多无聊啊!”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

在这光芒的映衬下,他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仿佛被一层薄纱笼罩着,他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望得出神了,被人拍了两下肩膀才晃过神。

“不去。”

“也是,不爱出门也是一种爱好,别人喊我,走了。”

背影里剩下余光,落在这冬日的冰封当中。

活泼……这个词从来没有出现在自己的人生里,就算是孤儿院的弟弟妹妹也从来没有这样有个性的,他们和我一样……都是怪孩子。

书本里夹着一片书签,是小时候院长给自己的,上面刻着一小行字:未来光明,等待希望。

梦总是和现实不相符的,因为卑微的生活里,企图苟延残喘活着的东西,如同丝线一般缠绕着,把人包裹起来当做一样废弃的垃圾,丢掉。

秦谢的脑袋里装不进更好的东西了,也许每天能吃够一顿饱饭,就能好好活着。

每天像个机器一样学习,睡觉,吹冷风。

没有谁愿意走进他的梦里,首到——“你在这里干什么,你不喜欢我吗?

这是一个小球,你陪我玩,我就带你走。”

每天晚上,他做的梦都和它有关,那只胖胖的小熊叫不齐,它身上穿着棕色的小熊棉袄。

摇摇晃晃的过来,嘴里总是说些让人难懂的话,不过它很乖也很听话,梦外面的世界一点也不好。

第二天早上起床,秦谢就看见自己的水杯被丢在地上,脏兮兮的抹布靠着地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究竟是谁。

明明这是自己第十五天来上高中,难道是那些***过来整自己的,不对……秦谢从小学会的技能就是忍耐,也许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他们再也不会来了。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一片雪花似乎压不倒那个少年,但是当所有的风都逆着他来时,这个时刻才是最难熬的。

梦里的小熊眼睛也会变成古怪的样子,扭曲盘旋着,堕落在梦境深处。

冬日里怎么这么冷,为什么还不冻死蜷缩在黑夜里的雏鸟——冬日啊,是捡到他的时候。

角落里的人几乎再也得不到一点温暖,也许像是所有人说的——一个不爱说话的书呆子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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