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那时总穿月白的短衫,袖口束得紧,布料蹭着我耳后软毛时,我会把尾巴悄悄缠上她的手腕。
风从飞檐上掠过去,带着远处夜市的炒面香,她足尖一点,整个人就飘在半空中,瓦片在脚下簌簌轻响——后来我才知道那叫“踏雪无痕”,是沈家的入门轻功,可在我幼时的认知里,那只是“妈妈的走路方式”。
“抓稳了。”
她总这样低笑,声音被风揉碎了递过来,另一只手会护在我身侧,防止我从她肩头滑下去。
她怀里总揣着个油纸包,有时是红豆糕,有时是小鱼干,分给我半块后,会转头看向巷口那道黑影。
陆则远总是在这种时候出现。
他穿玄色劲装,腰间挂着枚刻着青鸟纹的玉佩,落地时从不像沈清和这样悄无声息,总带着点刻意的重响,像是怕我们等急了。
他会先看我,指尖戳戳我叼着红豆糕的嘴,再把沈清和鬓角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东边老槐树那处,今晚得去看看。”
沈清和就把我往他怀里一塞:“抱好。”
陆则远的怀抱比沈清和的硬些,有皂角和松木香,他总把我护在臂弯里,手掌拢着我的背。
我扒着他的衣襟往下看,能瞧见他足尖碾过青石板时,鞋尖沾着的夜露,还能瞧见沈清和走在前面,月白的衣摆在巷子里飘,像片被风追着的云。
他们从不说自己是做什么的。
有时是半夜去城郊破庙,回来时陆则远胳膊上会多道划伤,沈清和用草药给他包扎,我蹲在旁边舔他的指尖,他就会停下手摸我的头;有时是在正午的茶馆,他们对着个穿粗布衫的老汉点头,老汉袖管里掉出片闪着光的羽毛,我想扑,被沈清和按住后颈;最常的还是在屋顶,他们并排坐着看远处的炊烟,沈清和会轻声说“这周结界又薄了些”,陆则远嗯一声,从怀里摸出个小小的铜铃,铃铛不响,可我听见附近的猫都在叫,像是在回应什么。
我以为这就是“家”了。
他们偶尔会把我留在一间小屋里。
屋子在老城区的巷尾,有个带天井的小院,墙角摆着我最爱的猫抓板。
他们走时会把小鱼干装满盘子,沈清和蹲下来蹭蹭我的脸:“乖,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