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在草叶上滚动,折射出七彩光芒,每一滴都蕴含着磅礴的生机。
"终于..."她小心翼翼地将灵草收入荷包,怀中灵狐突然竖起耳朵,金色眼瞳警惕地望向山下。
远处林间传来枝叶摩擦的沙沙声,隐约可见几道黑影快速穿梭。
苏枕星心头一紧,那是苏府护卫特有的墨绿色劲装,必是苏清玥派人来监视她的!
"糟了..."她低头看向正在舔爪子的灵狐。
这小家伙皮毛如星河倾泻,任谁看了都知道不是凡物。
若是被苏府的人发现...灵狐忽然跃上她肩头,湿凉的鼻尖轻触她耳垂。
一阵酥麻感顺着脊椎窜上来,苏枕星惊讶地发现小家伙周身开始泛起细碎星芒。
那些光点如同活物般缠绕着灵狐的身躯,在晨曦中流转变幻。
更神奇的是,灵狐的形体竟随着星光逐渐缩小,最后化作拇指大小的一团银辉,"嗖"地钻入她松散的发髻。
"这是..."苏枕星急忙看向积水的石洼,倒影中自己乌发间多了一枚精致的星形发饰,若不细看根本察觉不出异常。
耳畔响起细如蚊呐的声音:”星隐之术,可维持六个时辰。
“她试探性地摸了摸"发饰",指尖传来温润触感,同时能清晰感知到灵狐的情绪——那是一种带着些许得意的亲昵,像是孩童成功藏匿心爱玩具的窃喜。
"我们走。
"苏枕星紧了紧衣襟,将荷包袖中暗袋。
下山的路比来时更加危机西伏,每隔百步就能看到巡视的护卫。
有两次差点迎面撞上搜查的队伍,全靠灵狐提前预警,她才得以绕道而行。
行至山脚溪流处,最危险的考验来了——苏府大管家带着三名护卫守在必经之路上,正在逐个盘查返家的仆役。
"低头。
"苏枕星在心中默念,感到发间传来轻微的颤动回应。
她深吸一口气,学着其他丫鬟的模样垂首疾走。
"站住!
"枯瘦如鹰爪的手突然拦住去路,"抬起头来。
"苏枕星缓缓仰脸,正对上管家浑浊的三角眼。
对方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最后落在发间:"这发饰从何而来?
"她心跳骤停,却听耳畔灵狐轻鸣,一股清凉气息突然涌入经脉。
再开口时,声音出奇平静:"是奴婢用碎布头自己缝的。
"管家狐疑地伸手要摘,苏枕星急忙补充:"大小姐上月夸过这花样..."枯手顿时僵在半空。
谁不知道苏清玥最恨别人碰她称赞过的东西?
管家悻悻收手,却突然抽动鼻子:"你身上怎么有股药香?
"苏枕星暗叫不好,她虽己为母亲寻得清灵草,但若被苏府的人知晓,只怕保不住要被抢了去,她需将灵草藏起偷偷带回,才有机会让母亲服用。
此时清灵草的气息虽淡,却逃不过老管家常年经手药材的嗅觉。
就在对方要伸手搜查时,远处突然传来惊呼——一名护卫不知怎的跌进溪中,正在水里扑腾挣扎。
"没用的东西!
"管家咒骂着带人赶去。
苏枕星趁机疾步离开,发间灵狐得意地蹭了蹭她的耳廓。
日上三竿时,苏府偏门终于映入眼帘。
苏枕星刚要松口气,却见朱红大门前立着道熟悉的身影——苏清玥一袭鹅黄襦裙,正似笑非笑地把玩着腰间玉佩。
"表妹居然安全无虞的回来了?
"甜腻的声音里淬着毒,“可是为你母亲寻回了那灵草?”
苏枕星福身行礼,袖中手指深深掐入掌心:"奴婢无用,去山中转悠多时,竟迷了路,几经波折才得以返回府中,大小姐说的那清灵草,奴婢不曾得见,更无缘采摘。
""是吗?
"苏清玥突然伸手扯开她的衣领,"那这是什么?
"母亲给的玉佩暴露在阳光下,流转着奇异的光泽。
苏清玥眼中闪过贪婪,一把拽断绳结:"偷藏府中财物,该当何罪?
"苏枕星正要辩解,发间突然传来轻微震颤。
一道银光从她发髻射出,精准击中苏清玥手腕!
"啊!
"玉佩脱手坠落,被苏枕星稳稳接住。
更神奇的是,苏清玥仿佛看不见那道银光,正惊恐地环顾西周:"谁?
谁在装神弄鬼?
"趁这间隙,苏枕星快步跨入府门。
转过影壁的刹那,银光重新落回发间,灵狐的尾巴得意地扫过她耳垂。
偏院柴房吱呀作响,苏枕星轻手轻脚推门而入。
病榻上的苏婉闻声睁眼,在看到女儿手中装了灵草的荷包,浑浊的眼中迸发出一些光彩。
"娘,我找到清灵草了。
"苏枕星跪在榻前,献宝般打开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