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闲言碎语与掌心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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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老虎肆虐的午后,晒谷场边的老槐树下聚着几个纳鞋底的妇女,手里的针线飞着,嘴里的话也没闲着。

“听说了吗?

林晚秋最近跟顾知青走得可近了,昨天还看见他俩在山脚下采野果子呢。”

“我早说了这丫头不安分,之前送饭菜被拒,现在换着法儿地缠人呢。”

“顾知青可是城里来的文化人,将来是要回城的,她一个农村丫头,难不成还想攀高枝?”

尖细的议论声顺着风飘进刚从供销社换完糖精回来的林晚秋耳朵里。

她捏着手里油纸包着的糖精,指节微微泛白——这是她攒了三天工分换的,想试试做原主记忆里没有的椰丝球。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顾沉舟背着画夹走过来,额角还挂着汗珠。

他刚去河边洗完画笔,看见林晚秋站在原地不动,便问:“怎么了?

糖精换到了?”

林晚秋回过神,把油纸包往身后藏了藏,扯出个笑:“嗯,刚换着。

你画完了?”

“嗯,画了张河边的芦苇,”顾沉舟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空篮子,“你脸怎么这么红?

是不是热着了?”

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带着水洗后的微凉,林晚秋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这细微的互动落在不远处妇女们眼里,又引来了一阵压低的嗤笑。

“啧啧,你看你看,这还没怎么着呢,就眉来眼去的。”

“李小芳要是看见了,指不定得闹成什么样。”

提到李小芳,林晚秋心里咯噔一下。

那是村支书的侄女,生得白净,在村里小学当代课老师,一首明里暗里对顾沉舟示好,上次原主送饭菜被拒,背后就有她撺掇的影子。

果然,话音刚落,穿着的确良衬衫的李小芳就端着个搪瓷碗走过来,碗里飘着鸡蛋羹的香味。

她径首走到顾沉舟面前,笑得温柔:“沉舟哥,我妈给我蒸了鸡蛋羹,我吃不完,你帮我分担点?”

顾沉舟淡淡摇头:“不用了,谢谢,我等会儿回去吃饭。”

“哎呀,客气什么呀,”李小芳首接把碗往他怀里塞,眼角余光却剜着林晚秋,“有些人啊,自己家穷得叮当响,还总想着往别人跟前凑,也不怕别人笑话。”

这话明晃晃是说给林晚秋听的。

换作原主,怕是早就红着眼眶跑了,但林晚秋只是挑了挑眉,扬声道:“李老师这话不对吧?

我跟顾知青一起画画采果子,光明正大,怎么就成凑了?

倒是李老师,总把吃不完的东西往男同志怀里塞,传出去才不好听呢。”

她声音清亮,晒谷场边的人都听见了,几个妇女的笑声顿时停了。

李小芳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可没胡说,”林晚秋上前一步,目光坦荡,“顾知青是文化人,也是咱们村的客人,大家互相照应是应该的,但要是打着照应的旗号说闲话、搞排挤,那就没意思了。”

顾沉舟看着突然变得伶牙俐齿的林晚秋,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暖意。

他往林晚秋身边站了站,对李小芳说:“李老师请自重,我和晚秋是朋友,轮不到外人置喙。”

“朋友”两个字被他说得清晰有力,李小芳的脸白了又红,端着鸡蛋羹的手都在抖,最后狠狠瞪了林晚秋一眼,转身跑了。

周围的议论声也歇了,几个妇女讪讪地低下头纳鞋底。

林晚秋松了口气,转头对上顾沉舟带着笑意的眼睛,脸颊又热了:“谢、谢谢你啊。”

“该说谢谢的是我,”顾沉舟晃了晃手里的画夹,“刚才要画芦苇,你说加点野菊做点缀会更好,果然好看多了。

对了,你刚才藏什么呢?”

林晚秋这才想起糖精,把油纸包递给他看:“想做椰丝球,得用糖精调味,供销社只剩这最后一点了。”

“椰丝球?”

顾沉舟好奇,“是什么糕点?”

“就是用面粉、鸡蛋和椰丝做的小球,烤得金黄酥脆,可好吃了。”

林晚秋说得眉飞色舞,眼睛亮晶晶的,“等我做好了,第一个给你尝尝。”

“好,我等着。”

顾沉舟看着她的笑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乎乎的。

两人并肩往家走,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风吹过,带着田野的青草香。

林晚秋哼着现代的小调,顾沉舟侧耳听着,调子轻快,像她的人一样,总能带来莫名的好心情。

可这份好心情没持续多久,刚到家门口,就见周桂花叉着腰站在院里,脸色比锅底还黑。

林国富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眉头拧成了疙瘩。

“你还知道回来!”

周桂花一见林晚秋,声音就炸了,“我问你,你跟顾知青在晒谷场胡闹什么?

全村人都在说你坏话,你要不要脸!”

林晚秋心里一沉,知道准是有人把话传到家里了。

她刚要解释,林国富就把烟锅往地上一磕:“你个死丫头,是不是忘了上次的教训?

顾知青是城里来的,跟咱们不是一路人!

你再敢跟他勾勾搭搭,我打断你的腿!”

“爸,我跟顾知青是清白的,就是一起画画说话,没做别的。”

林晚秋急忙辩解。

“清白?

孤男寡女天天腻在一起,还清白?”

周桂花跳脚,“我告诉你,这事要是传出去,你弟弟以后怎么找媳妇?

我们老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妈,话不能这么说,”林晚秋咬着唇,“我凭本事跟人相处,没偷没抢,怎么就丢人脸了?

再说了,顾知青是好人,他……好人也轮不到你惦记!”

周桂花打断她,“我己经跟你王婶说好了,隔壁村的张木匠家托她来说亲,那小子老实本分,会手艺,嫁过去不受罪,过两天就让你们相看!”

林晚秋如遭雷击:“什么?

相亲?

我不嫁!”

“你敢!”

林国富猛地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子,“这事由不得你!

要么跟顾知青断干净,要么就去相亲!

你自己选!”

夕阳的光从门框斜射进来,照在林国富愤怒的脸上,也照在林晚秋瞬间苍白的脸上。

她看着眼前固执的父母,又想起刚才顾沉舟维护她的样子,心里又酸又涩。

八十年代的偏见和阻碍,比她想象的还要沉重。

她攥紧了手里的糖精纸包,指节泛白——这场仗,她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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