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举着那瓶差点要我命的氯化钠,手抖得跟筛糠似的。诊所那个姓杨的医生,
刚才还一脸“为你好的”表情,现在脸白得跟身后的墙皮一样。“兄…兄弟,
你听我解释…”他往后退,腰撞到诊疗床,咣当一声。我牙都快咬碎了:“解释?
解释你怎么用这破盐水,顶三百块的破伤风针?解释我要是真信了你的邪,
过几天破伤风发作,死家里都没人知道?!”妈的,现在想起来,后脊梁还一阵阵发凉。
这个事儿得从几个钟头前说起。我叫李伟,就是个干装修的。下午给一老板别墅赶工,
脚底板被一根生锈的大钉子扎穿了!血咕嘟咕嘟冒,工友赶紧给我送旁边这个“杨氏诊所”,
看着挺亮堂,谁曾想是个黑店!坐那儿等着的时候,我心里就嘀咕。这杨医生,
戴着个金丝眼镜,人模狗样的,但那双眼睛吧,老是滴溜溜转,不像个踏实人。
他瞅了瞅我血呼刺啦的脚,眉头都没皱一下:“得打破伤风,进口的效果好,一针三百。
”“三百?这么贵?”我肉疼,但命要紧啊,“行行行,赶紧打!”他转身进里屋拿药,
磨蹭了好一会儿。我当时疼得龇牙咧嘴,也没多想。现在琢磨,他那是在做心理斗争呢!
重点来了! 他拿着针管过来,针头锃亮。我这人吧,没啥优点,就是心细。他推药之前,
我下意识瞟了一眼他顺手放桌上的那个空药瓶。就这一眼,救了我的命!
那根本不是什么进口破伤风药的瓶子!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氯化钠注射液”!生理盐水!
这玩意儿打进去,跟喝口水没区别,顶个屁用!我当时火噌一下就顶天灵盖了!“等等!
”我吼了一嗓子,猛地伸手一把抢过那个空瓶子。“杨医生,这啥意思?三百块,
就给我打这个?”他当场就僵那了,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红了又白,白了又青,。
“啊…这…小哥你看错了,药、药是刚从另一个盒里拿出来的,
这瓶子是之前用完没扔的…”他支支吾吾,眼神躲闪,手开始抖。放屁!真当我傻啊?
我忍着脚疼,蹭地站起来,举着那瓶子对着他:“行!我现在就打市卫健委电话,
再报个警!咱让专业人士来看看,到底是你看错了,还是我看错了!
再看看你这还有没有其他‘看错了’的药!”我这话音还没落呢,神奇的事儿发生了。
里屋帘子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掉地上了。杨医生脸色唰一下,
比刚才还难看,冷汗直接就下来了,眼神惊恐地往里屋瞄。诶?不对啊。 他怕成这样,
好像不单单是因为被我抓包了。那帘子后面……难道还藏着别的事儿?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破诊所,看来不止宰客这么简单啊!杨医生扑通一下就给我跪下了,真的,毫不夸张!
“兄弟!大哥!求你了!别报警!钱我十倍退你!不,二十倍!”他抱着我的腿,浑身哆嗦。
“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也是被逼的啊!”我举着手机,看着他这熊样,
再听听里屋没动静的动静。这针盐水背后,到底扯着多大的雷?2杨医生这一跪,
把我整懵了。咋的?骗钱还不够***,这咋还演上苦情戏了?还“被逼的”?
谁逼你拿盐水糊弄人要命啊?我举着手机,没按下去,但也没松手。脚底板还一蹦一蹦地疼。
“被逼的?谁逼你?你说清楚!”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金丝眼镜都歪了,
哆嗦着指向里屋那帘子:“是…是…哎!我不能说啊!说了我全家都完了!”他越这样,
我火气反而压下去一点,好奇心噌噌往上冒。我踮着脚,往里屋那帘子瞥了一眼,黑乎乎的,
刚才那声响之后再没动静。“行,你不说是吧?”我冷笑一声,故意把手机按得啪啪响,
“那我就按我猜的报了。无证行医?卖假药?够你喝一壶的了。”“别!别报!
”他猛地抱住我的腿,压低了声音,跟做贼似的,“是…是虎哥…这片药,
都是虎哥说了算…”虎哥?这名字听着就一股混混味儿。“啥意思?说清楚!
”“我们这片的诊所…进的药,特别是这些贵的、急救的,都得从虎哥那儿走…他给的价高,
逼着我们用。可今天…今天破伤风针断货了,虎哥那边又联系不上…我怕…我怕不打这针,
你回头去别地儿打了,虎哥知道我没从他那儿进货,会…会砸了我的店啊!
”他哭得那叫一个惨,“我就一时糊涂…想着先用盐水顶一下,
明天货到了再给你补打一针…我真的没想害你啊!”我听完差点气乐了!搞了半天,
还不是简单的黑心,是特么被一个叫“虎哥”的药贩子给吓破了胆,又贪我那三百块钱,
就拿我的命开玩笑?!补打?等你补打老子坟头草都长出来了!还虎哥?我管你猫哥狗哥!
我这人吧,平时挺好说话,但你踩我底线,要我的命,那这事就不能善了了。你怕虎哥,
就不怕我跟你玩命?我一把甩开他,心里立马有了主意。报警肯定要报,但不能就这么报。
我把他那“氯化钠”的空瓶子,咔咔咔各个角度拍了好几张特写,又把诊疗室的环境,
包括他那个里屋的门帘都录了进去。“杨医生,”我晃了晃手机,语气冷得能冻冰棍,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他抬头,一脸绝望地看着我。“一,我现在就报警,
把这些证据一交,你等着进去蹲着。至于那个虎哥,警察来了,你看他保不保你?
”他浑身一抖。“二,”我眯起眼睛,“你配合我。虎哥怎么联系?平时怎么交易?
你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诉我。你坑我这事,我可以暂时不计较,算你将功补过。
等我把那个什么狗屁虎哥揪出来,端了这假药窝点,你这事,算个被胁迫的从犯,
说不定还能宽大处理。”我盯着他:“你选吧。是现在就跟警察走,还是跟我合作,
给自己找个出路?”杨医生愣那儿了,眼珠子转得飞快,。一边是马上完蛋,
一边是可能有一线生机…几秒钟后,他瘫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我…我选二。
大哥…我都听你的…”成了!我心里冷笑,这就对了。欺负到我头上,算你们倒霉。
我一个干装修的,别的没有,就有膀子力气和一股不服输的倔劲儿。你们不是有组织吗?行,
那我就来个一锅端!我让他把现场收拾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我则拿着证据,
一瘸一拐地走出诊所,脚上的伤还在疼,但心里那股火已经烧成了冷静的计划。
我刚走出门没多远,手机震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对面是一个特横的声音:“喂?
是刚才在杨氏诊所打针那男的吗?”我心里一咯噔,他们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我了?
3但咱不能怂啊。我稳住声音,故意装傻:“你谁啊?打错了吧?”“别他妈装蒜!
”那头吼得更响了,“杨医生那怂包都说了!你小子可以啊,还拍证据?想搞事是吧?
”我靠!我瞬间就明白了!猛地回头看向诊所那扇玻璃门。刚才里屋帘子那动静!
根本不是什么东西掉了!是里面一直藏着个人!肯定是虎哥的人!我和杨医生在外面的对话,
全被那孙子听去了,说不定还录了音,转头就报告给了虎哥!这他妈就不是简单的卖假药了,
这是个有组织、有眼线的犯罪团伙啊!杨医生这软蛋,被人拿捏得死死的,
屋里藏着个大活人都不敢吱声!我后背一阵发凉,但火气更旺了。好嘛,正好,
省得我费劲去找了。“哦?招了?”我冷笑一声,干脆也不装了,“对,是我。怎么着?
你们拿盐水当三百块的药骗人,还有理了?还敢威胁我?”“小子,嘴挺硬啊。
”那头的声音阴沉下来,“我告诉你,杨氏诊所怎么回事,我们一清二楚。
你最好赶紧把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删了,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那脚,
爱哪儿看哪儿看去,钱,退给你。这事就算了了。否则…”“否则怎么样?”我捏紧了手机。
“否则,”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股狠劲儿,“我怕你另一只脚也得扎个钉子,
而且…下次可不一定找得到诊所给你‘打针’了。”妈的!直接威胁我人身安全了!
我这倔脾气一下就上来了!怕你这个?***装修爬高爬低这么多年,啥愣的横的没见过?
“吓唬我?”我对着电话嗤笑一声,“行啊,你这话我录下来了。你叫虎哥是吧?告诉你,
这事现在不了结了!你们卖假药、威胁人,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跑不了!你不是牛逼吗?
等着,我马上就把证据打包发到网上去,让全市老百姓都看看你们这帮杂碎干的什么缺德事!
再@一波警察叔叔和卫健委!我看你还能不能横!”对面显然没料到我不吃这套,
反而比他更横,一下子有点卡壳:“你…***敢!”“你看我敢不敢!”我吼得比他还响,
“你最好求神拜佛别让我逮到你!滚!”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气的心脏砰砰跳!不是气的,
是兴奋的!这下结梁子了,正好,干就完了!我立马蹲路边,也顾不上脚疼了。
先把刚才拍的瓶子和录的虎哥威胁电话我确实偷偷录了备份到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