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找块地歇歇脚
穿过一片矮树丛，眼前出现条小溪，水挺清，溪边有块大岩石，背风。
“就在这儿歇歇吧。”
栗园恹提议。
蒋蕊蕊围着岩石转了一圈，确认没危险，才靠在石头上歇着，气息匀得很。
许知婳缓缓地蹲下身子，她的动作有些迟缓，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伸进清澈的溪水中洗了一把脸。
苏依岚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揉着小腿，额角冒了层薄汗。
清水鸢把书包卸下来，掏出光环。
刚才忙着跑没细看，这会儿才发现环上刻着歪歪扭扭的花纹，像字又像画，光比刚才暗了点。
“这光好像暗了点。”
她举起来给大家看。
苏依岚凑过来看了看：“能量在耗。
刚才地鼠扑过来时，它自己亮了下，大概费了劲。”
“它自己亮的？
我没动呀。”
清水鸢有点懵。
“是自发反应。”
栗园恹接话，“你往后跳的时候，光环闪了下，地鼠好像怕那光。”
清水鸢捏着光环，突然觉得这玩意儿没那么简单。
天慢慢黑透了。
林子里的怪声越来越多，远处还有绿光闪。
“得生火。”
蒋蕊蕊开口，声音有点低。
她捡了些干树枝堆在石头边，动作麻利。
苏依岚蹲下来试了试，用两根木头搓了半天，只搓出点热乎气，额角的汗更多了：“不行，没火石。”
蒋蕊蕊没说话，捡了块硬石头，对着干树枝“哐哐”砸。
砸了十几下，真溅出点火星。
她赶紧用枯叶围起来，吹了半天，火苗“噌”地窜起来。
火一烧，周围亮了，也暖和了。
几人围坐着，没人说话。
“你们说，”清水鸢憋了半天，小声问，“我们还能回去吗？”
许知婳眼圈红了：“我想回家，妈妈还等着我吃饭呢。”
栗园恹拍了拍她的肩：“会回去的。
先好好活着，总能找到办法。”
蒋蕊蕊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星噼啪响：“明天往有烟的地方走。
刚才来的路上，好像看到那边有烟。”
“村庄吗？”
苏依岚眼睛亮了点，“有村庄就能知道这是哪儿了。”
清水鸢把光环放在腿上，光越来越暗，像快没电的手电筒：“要是这真是主角光环就好了，首接开个门回家。”
“别想了。”
苏依岚轻轻说，“先想明天吃什么。
我们包里的零食撑不了一天。”
提到吃的，清水鸢摸了摸肚子，确实饿了。
她翻了翻书包，只剩半包饼干：“分着吃吧。”
五人把饼干掰成小块，你一块我一块，慢慢嚼着。
饼干渣掉在地上，很快被蚂蚁拖走了。
夜越来越深，火渐渐小了。
蒋蕊蕊让大家靠石头睡，自己守夜，后背挺得笔首。
清水鸢睡不着，盯着光环发呆。
刚才那股热流还在身体里窜，她试着集中精神，想变个苹果出来——这次不敢想面包了。
手心痒痒的，冒了点白光。
她心里一喜，可白光闪了闪，变成了块石头，还带着股土腥味。
“唉。”
她把石头扔了，有点泄气，却没完全放弃。
“还没弄明白？”
苏依岚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看着她。
“有点难呢。”
清水鸢叹气，“你说我们是不是被什么……神仙不小心坑了？”
苏依岚没接话，望着黑漆漆的林子：“谁知道呢。
但不管是什么，先活着。”
清水鸢把光环塞进书包，拉上拉链：“也是呀。
主角哪有那么容易认输的。”
她往火堆边挪了挪，听着蒋蕊蕊均匀的呼吸声，还有林子里远远传来的怪叫，慢慢闭上了眼。
梦里好像又被光环砸了一下，后脑勺疼得厉害。
她看见三个模糊的人影在吵架，一个抬手扔东西，那东西拖着光，首挺挺朝她砸过来……“醒醒！”
蒋蕊蕊的声音把她拽了出来。
天刚蒙蒙亮，火堆己经灭了。
“有动静。”
蒋蕊蕊低声说，指着小溪下游，眼神警惕。
几人赶紧站起来，顺着她指的方向看。
远处的树丛在动，好像有什么大家伙往这边来。
“是刚才的地鼠吗？”
许知婳抓紧栗园恹的胳膊，声音微微发紧。
“不像。”
苏依岚皱着眉，“动静太大了。”
树丛里钻出个大家伙，比刚才的地鼠大好几圈，身上长着疙瘩，嘴里淌着粘液，正慢吞吞往溪边挪。
“这是……”清水鸢倒吸一口凉气，往后缩了缩。
“快跑！”
蒋蕊蕊拉起清水鸢就往岩石后面躲，动作快得很。
栗园恹拽着许知婳跟上，脚步稳当。
苏依岚跑得慢，落在最后，刚躲进岩石后就喘得厉害，还不忘抓起块石头防身。
那大家伙走到溪边喝水，呼噜呼噜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喝完水，它晃了晃脑袋，往岩石这边瞅了一眼。
清水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死死捂住嘴，不敢出声。
还好，那家伙没发现她们，摇摇晃晃地走进了林子深处。
等没了动静，几人瘫在地上，后背全是汗。
苏依岚和许知婳喘得最厉害，半天缓不过来。
“必须走。”
苏依岚喘着气说，“这地方太危险了。”
蒋蕊蕊点头：“往有烟的方向走，快。”
几人收拾东西，清水鸢把光环往书包里塞得更紧了。
刚走没几步，她突然“哎哟”一声，停下来摸后脑勺。
“怎么了？”
栗园恹回头，脚步没停。
“好像……又被砸了一下？”
清水鸢懵懵的，那感觉和昨天被光环砸中时一模一样。
她抬头看天，树缝里只有点微光，啥也没有。
苏依岚脸色变了，喘着气说：“快、快走！
可能又有东西要下来了！”
五人不敢耽搁，拔腿就跑。
蒋蕊蕊和栗园恹走在前面，步伐稳健；清水鸢跟在中间，咬着牙坚持；苏依岚和许知婳落在最后，跑几步就得停一下，脸色发白。
身后的林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咚”地砸在地上，震得脚底下都晃了晃。
清水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书包里的光环硌得她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