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得此女者得天下
龙椅之上，夜临渊一身玄色龙袍，指尖轻叩着扶手，深不可测的目光落在阶下那身着灰色僧袍的老僧身上。
殿内文武百官皆垂首敛目，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这无声的压迫骤然化作雷霆之怒。
良久，夜临渊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帝王独有的威严：“依你所言，丞相府那位刚出生的女婴，竟是凤凰命格？”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朕若不将她纳入宫中，莫非就要将这万里江山拱手让人？”
老僧双手合十，面不改色：“出家人不打诳语。
贫僧所言句句属实，若陛下觉得是妄言，大可诛杀贫僧。”
夜临渊盯着他，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穿，辨别这话语中的真伪。
一旁的太后端坐于侧，见气氛僵持，适时开口：“皇儿不必为此忧虑。
此女尚在襁褓，年岁还小。
待日后长大成人，若皇儿瞧得上眼，便收进宫中做个妃子；若是不合心意，赐给太子，给个名分养着便是。
左右不过是个女子，还能翻了天去？”
夜临渊听后，眸色稍缓，微微颔首：“还是母后深思熟虑，此事便但凭母后做主。”
与此同时，丞相府内。
一名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王权身后，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王权脸上的温柔笑意瞬间褪去，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眉宇间拢上一层化不开的愁绪。
他心事重重地走到卧房，蒋韵正抱着雨菲轻轻哼唱着歌谣，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们身上，一派岁月静好。
可王权看着眼前的妻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方才得知喜讯时的狂喜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沉甸甸的忧虑。
蒋韵何等敏锐，早己感受到他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
她抬起头，与他西目相对，清澈的眼眸里满是担忧：“老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可否与韵儿说说？”
王权轻叹一口气，在床边坐下，声音低沉：“知道瞒不住你。
刚才接到消息，宫里来了个僧人，对陛下说……说雨菲是凤凰命格，得此女者得天下。”
“凤凰命格？
得此女者得天下？”
蒋韵重复着这两句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几分，表情不由自主地凝重起来。
他们夫妻俩如何不知这句话的分量？
那是能让无数人趋之若鹜，甚至不惜掀起血雨腥风的魔咒。
他们本只想让女儿一生无忧无虑，平安顺遂，如今看来，这最简单的愿望竟也成了奢望。
王权看着她骤变的神情，心中了然，伸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本不想告诉你，怕你担心。
罢了，左不过孩子长大还需要些时日，眼下先静观其变吧。”
蒋韵蹙紧眉头，指尖微微颤抖地抚摸着女儿柔软的胎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也只能这样了。”
卧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沉了下来，方才还萦绕着的喜悦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冲得七零八落，只剩下对女儿未来的深深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