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暑假，我伪装长期工挤进“蜜语”奶茶店。迎头撞上小团体：周婷、张浩、王强。

三人铁壁合围，我成了透明人。周婷教配方故意含糊：“眼睛不看吗？

”张浩搬货“忘”叫我，看我狼狈。王强阴恻恻：“大学生就这？连封杯都慢。

”我买的进口点心，他们吃得香甜，转头对我翻白眼。

背后小报告打给店长张姐：“她手脚慢，态度差，顶撞老员工！”张姐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冷。

直到暴雨天，他们联手设局让我搞砸三十杯大单。张姐当众咆哮：“滚！工资扣光！

”角落里那个皱眉的熟客突然起身：“店长，贵店的团队建设，真是别开生面。

”总部办公室里，区域督导递来转正合同：“你的配方优化方案价值巨大。

”我微笑着推回合同，递上录音笔：“开除他们之前，请先听听这个。至于我？

该回去开学了。”第一章空调的冷气混着甜腻的糖浆味扑面而来，

林晚站在“蜜语”奶茶店明净的玻璃门前，手心沁出薄汗。大一暑假，

为了下学期的书费和那点“提前独立”的虚荣心，她撒了个谎，说自己能做长期工，

才艰难地抢到这个***机会。浅蓝色的崭新工服贴在身上，像一层脆弱的伪装。

店长张姐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妆容精致，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上下扫了她一眼，

没什么温度地指了指角落：“林晚？工牌在那儿。以后跟着周婷学。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对这个“长期工”的审视。“谢谢张姐。

”林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可靠。操作台后，

一个扎着高马尾、妆容精致的女孩抬起头，是周婷。她旁边站着两个男生，一个瘦高，

眼神有点飘忽，叫张浩；另一个壮实些，嘴角总挂着若有若无的讥诮，是王强。

三人自成一个小天地，说说笑笑，林晚的加入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只激起了瞬间的涟漪。

“哦，新来的？”周婷放下手中的雪克杯，脸上扬起一个标准的、却毫无暖意的笑容，

“行啊，跟着我学吧。很简单的，眼睛看仔细点就行。”她拿起一个空杯，

动作快得像按了快进键，“招牌珍珠，红茶底120ml，糖浆一泵半，冰块标准线，

奶精粉两勺半，搅匀，加珍珠，封杯。懂？”林晚的眼睛紧盯着她的动作，

脑子飞速记忆：“嗯，红茶120，糖浆一泵半，冰块标准，

奶精粉两勺半……”“光嗯没用！”周婷突然把杯子塞到她手里，力道不小，

“做一遍我看看。大学生，脑子应该好使吧？”林晚的心一紧。她拿起量杯，

小心翼翼对准120ml的红茶刻度线。动作确实生疏。“啧。”王强抱着胳膊靠在冰箱上，

声音不大不小，“量个红茶跟绣花似的，耽误事。”张浩没说话，

但嘴角咧开一个无声的嘲笑。林晚的脸瞬间发烫。她加快动作，倒入糖浆，加冰，

舀起奶精粉。两勺半？她舀了满满一勺，正要抖掉一点——“停！”周婷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夸张的惊诧，“林晚！奶精粉要倒进雪克杯跟茶一起摇！我刚刚白做了？眼睛不看，

脑子也不记的吗？”她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张姐皱着眉看了过来。林晚像被当众抽了一耳光，

耳朵嗡嗡作响，手忙脚乱地纠正。金属雪克杯冰凉，却压不住她脸上的滚烫和心里的冷。

第二章从那天起，林晚成了“蜜语”店里一堵透明的空气墙。

周婷的“教导”永远是点到为止，关键处语焉不详。问细节？她漂亮的眉毛一挑，

嘴角是那种似笑非笑的弧度：“这也要问？自己不会看吗？”或者“哎哟，大学生呢，

这么简单的事都搞不懂？我们没上过大学的都会。”张浩和王强就在旁边适时地发出嗤笑。

体力活是张浩和王强的“战场”。沉重的整箱牛奶、成袋的珍珠粉圆到货时，

两人会“默契”地同时走开，或者“恰好”在忙别的。等林晚一个人咬着牙，

踉踉跄跄地把箱子拖进储藏室，累得气喘吁吁时，他们又会“恰好”出现，

王强阴恻恻来一句：“哟，搬完了？下次动作快点，耽误备料。”张浩则直接无视她，

仿佛她是地上的影子。午休是他们的“茶话会”。周婷会带来切好的水果、小点心，

张浩王强贡献饮料。三人挤在角落的小桌旁，笑声肆意。

林晚独自坐在收银台后的高脚凳上啃面包，那无形的空气墙厚得让她窒息。

她尝试过加入话题，刚开口，笑声就像被掐断，三人同时沉默，

给她三个冷漠的后脑勺或侧脸。第三章憋屈像藤蔓缠绕心脏，越收越紧，林晚决定低头。

她用自己的生活费的，买了一盒包装精美的进口曲奇，小心翼翼地放在他们午休的桌子上，

脸上挤出尽可能真诚的笑：“婷姐，浩哥，强哥，这几天麻烦你们了，一点小零食，

大家一起尝尝？”周婷的眼睛在精致的盒子上溜了一圈，脸上终于有了点真实的愉悦：“哟，

挺懂事嘛。”她拆开，大方地分给张浩和王强。两人也接过去，含糊地道了谢。

看着他们咔哧咔哧吃得香甜，林晚心里那点微弱的希望又燃了起来。然而，

午休结束的***就是幻灭的号角。周婷拍拍手上的碎屑站起来，

脸上那点虚假的暖意瞬间冰封。“林晚，”她指着操作台上一堆待洗的器具，

“把这些都洗了，快点，别磨蹭。”语气比之前更冷硬。

张浩和王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看她的眼神像看一个笑话。那盒昂贵的曲奇，

仿佛从未出现过。更糟的在后面。林晚不止一次感觉到张姐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冷，

批评也越来越多，哪怕她只是动作稍慢一点。直到一次，她无意中在储藏室门外，

听到里面压低的说话声：“…张姐，真的不是我打小报告，但林晚她…今天教她做新品，

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还说‘这有什么难的，

书上不都写了’…”是周婷刻意放软的、带着委屈的声音。“就是，张姐，她手脚是慢，

还老出错，昨天差点把糖浆打翻，要不是王强手快…”张浩附和。“唉，大学生嘛，心气高，

估计觉得这活儿委屈她了。”王强阴测测地总结，“我看她心思根本不在干活上。

”门外的林晚，手脚冰凉，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原来那些无端的指责、张姐日益加深的厌恶，

根源在这里！无形的冷箭，早已从背后将她刺得千疮百孔。当面指责还不够吗，

还要去店长面前说坏话？第四章那是一个闷热得令人窒息的下午，乌云黑沉沉地压下来，

空气粘稠得化不开。店里没什么客人，气氛压抑。“林晚！

”周婷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不耐烦，“你过来，这单归你。

”她指着收银机屏幕上一份长长的订单，足足三十多杯，混合了几乎所有品类，

包括几款操作复杂的新品“芝芝莓莓”和“杨枝甘露”。“客人急要，

二十分钟后配送员来取！动作麻利点！配方…你都看过了吧？

”她语速极快地、含糊地提了两个关键点，眼神却飘向张浩王强，带着一丝隐秘的得意。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又是新品！周婷之前只在她面前潦草地做过一次，关键步骤含糊不清，

她私下偷偷记过笔记，但远谈不上熟练。巨大的压力瞬间攫住了她。“婷姐，

那个‘芝芝莓莓’的奶盖打发时间和果酱比例……”她试图确认。“订单都打出来了还问？！

”周婷立刻打断，声音尖利，手指用力戳着屏幕，“上面不都写着吗？！眼睛是摆设？！

赶紧的！耽误了客人投诉，你负全责！工资够赔吗？！”她说完，

转身就和张浩王强凑到备料区，背对着她，肩膀可疑地耸动着。窗外一声惊雷炸响，

暴雨倾盆而下。林晚看着密密麻麻的订单，听着身后压抑的笑声，别无选择。

她只能凭着自己残缺的记忆和订单上简略的名称，争分夺秒地操作。奶盖好像打过头了，

果酱似乎放错了量，杨枝甘露的椰浆比例也感觉不对……汗水混着冰冷的空调风，

让她打了个寒颤。当她把最后几杯奶茶塞进配送保温箱时，手指都在发抖。

配送员穿着湿透的雨衣冲进来，骂骂咧咧地清点完，又冲进了雨幕。林晚靠在操作台上，

精疲力竭。还没喘匀气，尖锐的电话***就撕裂了空气。张姐接起，脸色瞬间铁青，

对着话筒连连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的错！新人！新人不懂事！我们一定严惩！

退款！马上退！扣她工资赔！实在抱歉！”挂了电话，她像一头被激怒的母兽，

几步冲到林晚面前，保养得宜的手指几乎戳到她脸上，唾沫横飞：“林晚！你是废物吗？！

啊？！教了多少遍了？！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三十多杯！全错！

客人直接投诉到总部了！你知道影响多恶劣吗？！损失多大吗？！蠢货！猪脑子！能干干，

不能干立刻给我滚蛋！店里的损失，全从你工资里扣！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咆哮声在空旷的店里回荡，震耳欲聋。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