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悬衣旧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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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密密麻麻地悬挂着无数衣物。

大多是旗袍和旧式的喜服,一件挨着一件,从高高的、看不清的房梁上垂落下来,几乎填满了整个空间。

丝绸、锦缎、软缎……各种料子,在昏暗中泛着幽微的光泽。

红的像凝固的血,黑的像沉沉的夜,紫的像陈年的瘀伤,白的像蒙尘的枯骨。

它们静止不动,却无端地给人一种它们正在无声呼吸、默默凝视的错觉。

许多衣服并未完工,袖口、衣襟处垂下长长的、颜色各异的丝线,或是别着寒光闪闪的针。

一些旗袍上精美的刺绣——繁复的缠枝莲、翩跹的蝴蝶、戏水的鸳鸯——只完成了一半,另一半是空白的绸底,像残缺的记忆,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这里不像裁缝店,更像一个沉寂了多年的、属于衣物的墓穴。

我小心翼翼地侧身,从这些悬挂的衣物中间穿过。

冰凉的、滑腻的布料时不时蹭过我的脸颊和手臂,激起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脚下踩着厚厚的灰尘,软绵绵的,听不到一点脚步声。

房间深处似乎有一个老式的裁缝工作台,上面堆放着一些零碎的布片和工具。

旁边,放着一个藤编的针线筐,里面是各色线圈、顶针、划粉,还有几把光泽暗淡的剪刀。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拨开了筐里那些杂乱的物件。

指尖触碰到了一个硬硬的边角。

我轻轻一拽,抽出来的,是一张折叠着的、脆弱发黄的旧报纸。

纸张脆得几乎要碎裂,上面的字迹是竖排的繁体,日期赫然是——中华民国二十一年,X月X日(1932年)。

一则占据不大版面的新闻标题,像冰冷的针,猛地刺入我的眼帘:《名媛苏婉清大婚前夕离奇失踪,疑遭肢解缝入戏服》下面的内容更是让我头皮发麻:“本市苏氏家族千金苏婉清,原定于明日与沪上银行巨子之子完婚,昨夜于家中离奇失踪,闺房内只余少量血迹及破损婚服一件……警方初步侦查,疑其遭人绑架肢解,或有变态狂徒将其……缝入巨型戏服人偶之中,然现场未寻获任何实体证据……此案扑朔迷离,己成沪上一大奇谈……”报纸从颤抖的手指间滑落,轻飘飘地落回积满灰尘的筐里。

苏婉清……肢解……缝入戏服……一股寒意从脊椎骨急速窜起,瞬间冻结了我的西肢百骸。

奶奶为什么让我来这个地方?

这件恐怖的陈年旧案,和这家店,和那件所谓的嫁衣,又有什么关系?

就在我心神剧震,僵立当场之时——“沙沙……窸窣……”一阵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我身后响起。

像是光滑的丝绸面料,在极其缓慢地摩挲、移动。

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脖颈僵硬地,一点一点地,扭了过去。

在我身后不远处,一件悬挂着的旗袍,正无风自动。

那是所有衣服里最刺目的一件——鲜艳如血的红色缎面,上面用金线盘绕着极其繁复的并蒂莲图案,华丽得令人窒息,也诡异得让人胆寒。

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弄着,下摆微微晃荡,闪烁着不祥的光泽。

不……不只是晃动……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件血缎旗袍,它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生命,如同一个隐形的、穿着它的幽灵正在轻轻转身,那空荡荡的领口缓缓转向我所站立的方向。

冰冷的、细密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我无法呼吸。

我想跑,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沉重得抬不起来。

然后——一只冰冷至极的手,轻柔地、缓慢地抚上了我的后颈。

那触感,不像活人的手,更像是一块没有温度的玉石,或者……一根冰冷的缝衣针。

下一秒,一股极其细微的、带着陈旧脂粉气的凉风,吹拂过我的耳廓。

一个女人的声音,贴得极近,带着一丝缥缈的笑意,轻柔地响起:“小姐,该量尺寸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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