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刑警证与借书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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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老人后,陈默走出老伞匠的铺子,雨丝仍不断飘落。

他感受着口袋里伞骨的轮廓,思绪万千,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将那段刻着“K&Y 2003”的伞骨放进工装裤内袋。

他没再回图书馆正厅,而是绕到侧门,穿过一排旧书架的背板缝隙,首接走向服务台后方的档案通道。

走廊灯管有些接触不良,一闪一亮。

他脚步没停,走到终端机前,将实习证贴在读卡区。

屏幕跳了两下,弹出权限不足的提示。

他没动。

他知道宋敏每天上午九点西十分会去茶水间泡药茶,左腿假肢走楼梯时会有半秒迟滞。

他留意到墙上的挂钟指向九点三十七分,没过多久,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口。

宋敏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搪瓷杯,热气往上飘。

她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胸前的警员证上停留了一瞬,转身把杯子放在桌上,钥匙串轻轻搁在键盘旁边。

“用完锁门。”

她说完就走了,门合上时发出轻微的“咔”声。

陈默坐进她的位置,输入临时授权码,调出古籍借阅系统。

他敲下许知遥的名字,回车。

屏幕顿了一下,跳出红色边框的警告框:“数据异常,建议人工核验。”

他点开记录,第一行就让他手指一紧。

《江州地质志(修订版)》,借阅日期:2009年5月12日,归还日期:5月19日、5月26日、6月2日,三次。

出版年份:2012年。

系统显示这本书三年后才出版。

他盯着那串数字,没眨眼。

不是系统错,就是记录假。

但图书馆的档案卡从不联网,所有借阅必须盖章登记,纸质卡和电子记录同步存档。

他拉开抽屉,取出对应的档案盒。

编号Z-713,标签手写,字迹工整。

他抽出一张泛黄的塑料借书卡,正面贴着许知遥的照片,背面是三道红色印章,日期与系统一致。

卡片边缘有磨损,右下角一道细裂痕,像是被什么硬物长期挤压过。

他把卡翻来,对着灯看,裂痕走向和伞骨上的刻痕弧度几乎一致。

他把伞骨拿出来,比在卡背面。

刻痕对上裂痕,刚好能嵌合。

不是巧合。

他把卡放进复印机,按下扫描键。

机器嗡嗡响,纸张滑过玻璃板。

他取出复印件,又把原件小心放回盒中,锁好抽屉。

地下档案室的复印间没窗,只有一盏白炽灯吊在头顶。

他把复印件铺在桌上,从袖口撕下一小块带墨渍的布条,压住纸角。

然后他用指腹轻轻摩挲卡片原本的位置——磨损最重的那一块。

指尖沾上一点暗红粉末。

他凑近闻了闻,铁锈味,很淡,混着纸张老化后的酸气。

不是墨。

他从口袋掏出警员证,打开金属夹层,用内侧的静电面轻轻扫过粉末,再贴到一张修复记录纸上。

纸面留下几粒细小的红点。

他撕下一角纸,滴上刚倒的茶水。

红点没散,颜色也没变。

他又从袖口捻出一点矿物盐粒——古籍修复时沾上的,含微量碘化物——轻轻碰了碰红点。

颜色转紫。

他喉咙动了一下。

是血。

陈年氧化的血迹。

他盯着那张纸,没出声。

脑子里跑的是警校痕迹课的内容:铁离子遇碘变紫,是基础显色反应。

这种反应能维持十几年,只要没被强酸强碱破坏。

这张卡,曾经沾过血。

而且,是许知遥用过的卡。

他把纸片折好,塞进内袋,和伞骨放在一起。

然后他回到三楼,找了个没人坐的位置,摊开随身带的笔记本。

他画了条横线,从左到右标上三个点:2003、2009、2012。

2003年,伞骨刻字。

2009年,借阅一本三年后才出版的书。

2012年,他重生回来。

中间断着。

他翻出《江州地质志》的出版信息,查到初版主编是柯远山,英文名缩写K.Y.。

再查修订版,主编换人,但前言里提到“承袭K.Y.先生未竟之稿”。

K&Y,不是编号,是名字。

可为什么是许知遥在用这张卡?

他把借书卡复印件和伞骨并排放在桌上,忽然发现一件事——卡背的磨损纹路,是从左上往右下斜的,和伞骨刻字时刀锋走的轨迹一样。

这种角度,只有长期放在同一个口袋里,被同一把钥匙或硬物反复摩擦才会形成。

他记得她那天穿的是棉麻裙,左侧有个小口袋。

他低头看复印件,又看伞骨。

两样东西静静躺在桌上,像一对被拆开的证物。

窗外雨又大了,水珠砸在玻璃上,声音密集起来。

他抬头,玻璃映出他的脸,还有桌上那张卡。

灯光斜照,卡面反光一闪,刚好落在他左耳的银钉上。

银光和红痕交叠。

一瞬间,他看见“CY”两个字的轮廓,像是从金属反光里浮出来的。

他眨了下眼,幻影消失。

他没动,手却慢慢握紧了笔。

这时,门缝底下慢慢滑进来一张纸条。

他低头看,是张普通便签纸,折成窄条。

展开,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字,笔画轻,像是怕被别人看见:“K&Y,不是编号,是名字缩写。”

没署名。

他盯着那行字,没立刻反应。

他知道是谁留的,也知道这行字不该出现在这里。

但他没去追。

他把纸条折好,放进笔记本夹层,合上本子。

然后他把借书卡复印件、伞骨、那张显色测试的纸片,全都收进内袋,拉好拉链。

他站起身,把椅子推回原位。

走廊灯还在闪,他走过时,光一下亮一下暗。

他走到服务台前,把钥匙串放回原处,警员证也收进口袋。

宋敏坐在台后,低头翻那本《时间简史》,头也没抬。

他转身走向出口。

雨比刚才大,屋檐下的水连成线。

他没撑伞,也没躲。

深灰工装裤很快湿了半截,黑色连帽衫吸了水,贴在背上。

他走出图书馆,拐进巷子。

老伞匠的铺子门开着,里面没人敲伞骨了。

工作台上摆着一把没完工的蓝伞,伞骨齐整,油纸还没蒙上。

台角有个木盒,打开着,里面是九百九十八根刻好数字的伞骨。

他走过去,把那段“K&Y 2003”轻轻放进去。

老人没出现。

他转身要走,手指碰到台边一个暗格。

他迟疑一秒,拉开。

里面是张泛黄的图纸,边缘焦黑,像是从火里抢出来的。

他抽出来一看,是张手绘的江州地质剖面图,标注着几处异常空洞层,其中一点,正对着地铁一号线东延段。

图纸右下角,有一行小字:许建国,2003.4.17。

他盯着那名字,没出声。

雨打在屋檐上,噼啪响。

他把图纸折好,塞进内袋。

转身时,他看见墙上挂着一排蓝伞,伞面朝外,像一片静止的海。

他发现墙上的蓝伞似乎在伞骨刻字上有着某种规律,最边上那把的刻字虽不太清晰,但隐隐也能看出是一个与‘K&Y 2003’类似的编号格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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