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顶头上司是个地中海发型的油腻中年男。他以转正为诱饵，

让我深夜去陪一位重要的客户。饭局上，他发来一条信息：小许，今晚能不能转正，

就看你表现了。我笑了笑，反手就把他老婆拉进了我们三个人的临时聊天群。后来，

他不仅没敢开除我，还哭着求我高抬贵手。而他口中那位大客户，

正是我家公司的死对头。1.小许啊，今晚有个重要的饭局，你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去。

王经理，我的顶头上司，挺着他那标志性的啤酒肚，站在我的工位旁，

用一种不容商量的语气宣布。我心里咯噔一下，面上还得挂着职业假笑：王经理，

可是我手头这个季度的报表还没……报表什么时候都能做，他摆摆手，打断我的话，

一双小眼睛在我身上溜了一圈，但认识周总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这可是咱们公司的大客户，能不能拿下这个单子，对你转正，很重要。呵，又拿转正说事。

我，许念，知名冤大头，呸，知名大学优秀毕业生，为了体验民间疾苦，

隐藏身份来这家公司当实习生，没想到开局就遇到职场霸凌经典款。

我内心翻了个惊天动地的白眼，嘴上却乖巧得很：好的，王经理，我明白了。

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吗？聪明！王经理赞许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只肥厚的手掌停留的时间有点过长，油腻的触感让我差点当场表演一段霹雳舞把他踹飞。

不用特别准备，你这身就很好。他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遍。我低头看了看自己。

今天为了图凉快，我穿了条新买的酒红色吊带裙，面料丝滑，恰到好处地勾勒出身体曲线，

裙摆的开叉不高不低，正好在行走间露出一截白皙的大腿。不是为了取悦谁，

纯粹是老娘乐意，我乐意自己美美的。可现在，

我感觉像是被一只苍蝇在美味蛋糕上爬了一遍，恶心得不行。小许年轻漂亮，有活力，

周总肯定喜欢。王经理笑得满脸褶子，像一朵盛开的菊花。我忍住想给他一拳的冲动，

微笑着点头：谢谢经理夸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今晚这出鸿门宴，该怎么唱才够响亮。

旁边的工位，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嗤笑。是跟我同期进来的实习生，林薇薇。

她大概是听到了全程，这会儿正对着电脑屏幕，嘴角挂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林薇薇是典型的学人精加马屁精混合体。我第一天穿了什么衣服，

她第二天保证能搞来一件相似款；我做什么项目得了句表扬，

她能立马写出八百字的彩虹屁小作文发进工作群。此刻，

她大概觉得我这个竞争对手要倒大霉了，正偷着乐呢。行吧，等着。今晚的好戏，

少不了你这个热心观众。2.晚上七点，金碧辉煌的帝豪KTV。我一进包厢，

就被里面混合着烟酒、劣质香水和霉菌的味道呛得差点打个喷嚏。

王经理已经和一位看起来人模狗样的男人相談甚欢，那男人应该就是所谓的周总。

他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手腕上戴着块百达翡丽，

整个人透着一股精英范儿。只可惜，他看我的表情，和王经理如出一辙，

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审视和估量。来来来，周总，我给您介绍一下，

这是我们部门新来的实习生，小许。王经理热情地把我往前一推。我一个趔趄，

差点栽进周总怀里。周总顺势扶了我一把，手掌“不经意”地在我手臂上滑过，

笑得意味深长：王经理真是好福气，手下都是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我默默抽回手，

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周总您好，我叫许念。许念，好名字。周总端起酒杯，来，

小许，初次见面，喝一杯。我端起桌上的果汁：不好意思周总，我酒精过敏，

就以茶代酒吧。王经理的脸立刻拉了下来：小许！怎么这么不懂事！周总亲自敬你酒，

是给你面子！我心里冷笑，面子上却露出几分为难和惶恐：王经理，我真的不能喝，

一喝就起疹子，到时候红着脸，怕影响周总的兴致。我一边说，一边悄悄把手机拿了出来，

解锁，放在桌子下面。周总倒是没再为难，只是玩味地看着我：行，既然小许不能喝，

那就不勉强了。王经理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但他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我。

接下来的时间，他一会儿让我给周总点歌，一会儿让我给周总倒酒虽然我倒的都是果汁，

一会儿又让我挨着周总坐近一点，说是有工作要请教。

我全程保持着虽然我听不懂但我觉得好厉害的微笑，

在心里把王经理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这老登，是把我当三陪了？

就在我快要绷不住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王经理发来的微信。就我们三个人，我，他，

还有周总，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拉在了一个临时小群里。王经理：小许，今晚能不能转正，

就看你表现了。紧接着，他又发了一张十分露骨的表情包。我看着那条信息，笑了。来了，

终于来了。我等的就是这个。我没有回复，而是不紧不慢地打开微信通讯录，

找到了一个我早就备注好的名字——王经理老婆公司财务总监。然后，点击右上角，

将她也拉进了这个今晚转正看表现三人讨论组。做完这一切，我把手机往桌上一放，

端起果汁，笑盈盈地对王下流，哦不，王经理说：王经理，周总，我再敬二位一杯，

祝我们合作愉快！3.我话音刚落，王经理的手机就跟疯了似的响了起来。

他一开始还不耐烦地想挂掉，可当他看清来电显示时，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脸上的肥肉都抖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手机，又看了一眼我，表情精彩纷呈，活像个调色盘。

那个……周总，我、我出去接个电话。他结结巴巴地站起来，几乎是落荒而逃。

包厢的门关上，隔绝了他压低声音的、充满恐慌的解释声。喂？老婆……不是，

你听我解释……什么群？我不知道啊……周总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然后把目光转向我，

嘴角噙着一抹探究的笑意：许小姐，真是真人不露相。我谦虚地摆摆手：周总过奖了，

我只是觉得，工作上的事，应该透明化处理。王经理这么看重我，还特意为我转正的事操心，

他太太作为公司高层，理应知晓，也好一起为我高兴高兴。这话说得，

我自己都想给自己鼓掌。周总闻言，笑出了声。他这一笑，

冲淡了身上那股子商人的精明味儿，倒显得有几分爽朗。许小姐，你很有意思。

他重新打量着我，这次的目光里，少了些估量，多了些纯粹的欣赏，我对你，

比对这个合作案更感兴趣了。我心里吐槽：大哥，你这泡妞的开场白是不是有点太老套了？

知乎段子看多了吧。面上我依旧是那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周总说笑了，我一个实习生，

哪有合作案重要。不，他摇了摇头，身体微微前倾，一个好的合作案能带来利润，

但一个有意思的合作伙伴，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比如现在，我就很惊喜。

周成内心OS：我勒个去，这小姑娘段位也太高了。王建军那个蠢货，还想算计她？

被卖了都不知道。本来还觉得这趟出差挺无聊的，现在看来，乐子大了。这姑娘，长得够顶，

脑子还好使，比我们公司那群只知道点头哈腰的花瓶强多了。不行，我得想办法把她挖过来。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推开，王经理回来了。他整个人像是被水捞出来的一样，

头发耷拉在脑门上，脸色惨白，走路都有点飘。他再也不敢往我这边看，

只是对着周总一个劲儿地哈腰道歉：周总，对不住，家里有点急事……今天这顿，我买单，

我买单……改天，改天我再给您赔罪！说完，他逃也似的溜了。偌大的包厢，

只剩下我和周总。气氛有点微妙。周总主动打破了沉默：看来，我们的合作，

要换个对接人了。我点点头：大概吧。许小姐，他递过来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如果你在公司待得不愉快，随时可以联系我。我们公司，

随时欢迎你这样的人才。我接过名片，上面是烫金的周成两个字，

还有一个职位——盛世集团，总裁。盛世集团？我爹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我靠，

这世界也太小了。我看着手里的名片，突然觉得，这场游戏，好像变得更有趣了。

4.第二天回到公司，我成了全办公室的焦点。

所有人都用一种混合着好奇、敬畏和同情的复杂眼光看我。王经理没来上班，

据说是请了病假。我猜他这病，多半是在家跪搓衣板跪出来的。林薇薇一见到我，

就跟只闻到腥味的猫似的凑了过来。念念，你昨天跟王经理出去，没事吧？她一脸关切，

语气里却藏不住的八卦。我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能有什么事？

就是跟周总吃了个饭，聊了聊合作，挺顺利的。真的？林薇薇显然不信，

可我听说……王经理今天都没来上班。哦，可能是家里有事吧。

我风轻云淡地打开电脑，开始处理昨天没做完的报表。林薇薇在我旁边站了一会儿，

见问不出什么，只好悻悻地走了。但我知道，她不会就此罢休。果然，午休时间，

我就在公司的茶水间里，听到了她和别的同事的对话。你们是没看到，

昨天许念穿的那叫一个性感，吊带裙，开叉都快到腰了。真的假的？

她平时看着挺清纯的啊。清纯？都是装的！我跟你们说，

她肯定是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把王经理拿捏住了，不然王经理今天能不来？我猜啊，

她八成是拍了什么照片视频威胁人家。我去，这么劲爆？看不出来啊……

我端着咖啡杯，靠在茶水间的门后，听着林薇薇添油加醋地编排我，差点笑出声。这想象力，

不去写小说真是屈才了。我没有冲出去跟她对质。跟这种人掰扯，只会拉低我的档次。

我慢悠悠地喝完咖啡，回到工位，然后打开了公司的内部论坛。匿名发帖。标题：《震惊！

实习生竟靠这种手段上位！》内容我没多写，就放了一张图。一张微信群聊的截图。

就是昨天那个今晚转正看表现三人讨论组，后来变成四人的那个。

我把所有人的头像和昵称都打了码，只留下了聊天内容和时间。帖子一发出去，

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了。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正从各个角落投向林薇薇。因为，

就在刚刚，她还在茶水间里大放厥词，说我用见不得人的手段。现在，这截图一出，

谁用了手段，谁想上位，一目了然。林薇薇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红到白，再到青。

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手里还留着这么一手。我欣赏着她那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心情愉悦地敲下了今天报表的最后一个数字。小样儿，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5.王经理连着请了三天假。第四天，他终于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出现在了公司。

整个人瘦了一圈，以往油光满面的脸，现在看起来干瘪又憔悴，

连地中海发型都显得更加萧瑟了。他见到我，就像老鼠见了猫，绕着道走。

开部门例会的时候，他全程不敢看我，布置工作也是点到为止，

再也不敢对我提任何额外要求。林薇薇这几天也老实了不少，至少不敢再当面阴阳怪气我。

但她看我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怨毒。我知道，这事没完。果然，没过几天，

公司突然宣布要启动一个和盛世集团的合作项目，成立一个专项小组。

王经理作为部门负责人，自然是项目经理。在宣布小组成员名单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

最后还是在我的名字上画了个圈。我猜，不是他想用我，而是他不敢不用我。毕竟，

周成那边，可能已经打过招呼了。让我意外的是，林薇薇竟然也挤进了这个项目组。

据说是她主动请缨，写了三千字的申请书，声泪俱下地表示愿意为公司发光发热，鞠躬尽瘁。

王经理大概也是被她烦得不行，就同意了。于是，我们这个项目组，

形成了一个非常诡异的铁三角。一个怕我怕得要死的项目经理。一个恨我恨得牙痒痒的同事。

还有一个，就是我这个莫得感情的打工人。项目启动会上，

王经理有气无力地分配着任务。轮到我时，他清了清嗓子：许念，

你……你就负责跟盛世那边的对接工作吧，主要是跟周总的秘书联系，会议纪要，

文件整理什么的。这活儿，说白了，就是个打杂的。但我没所谓，点了点头：好的，

王经理。一旁的林薇薇却突然开口了：王经理，我觉得这样安排不妥。

所有人都看向她。她挺了挺胸，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许念虽然能力强，

但毕竟还是实习生，这么重要的对接工作，交给她，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我觉得，

还是我来负责比较稳妥。我愿意承担更多责任。我差点给她鼓掌。瞧瞧这表演型人格，

不去竞选奥斯卡都可惜了。王经理一脸为难，看看我，又看看林薇薇。

我善解人意地开口：王经理，我觉得薇薇说得有道理。对接工作确实责任重大，

我经验不足，还是让薇薇来吧。我就负责一些基础的资料整理工作好了。

我主动把最关键的活儿让了出去。林薇薇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王经理如蒙大赦，

立刻拍板：好，好，那就这么定了！薇薇，对接工作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做好！

您放心吧经理！林薇薇的声音洪亮又自信。会议结束后，林薇薇踩着高跟鞋，

趾高气扬地从我身边走过，还故意撞了我一下。许念，别以为耍了点小聪明就能怎么样，

在职场，靠的还是实力。她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我笑了笑，没说话。实力？

我很快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降维打击。6.林薇薇接手了与盛世集团的对接工作，

整个人都飘了。她每天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崭新的职业套装，在办公室里穿梭，

走路都带风，好像她才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她频繁地给周成的秘书打电话，发邮件，

大事小事都要汇报一遍，美其名曰保持紧密沟通。而我，则乐得清闲，每天坐在工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