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一次“道安”的生死考验
林默是被窗外的鸟鸣惊醒的——那鸟鸣尖锐得像指甲刮过玻璃，完全没有正常鸟类的清脆。
他猛地坐起身，抓过手机一看，屏幕上的时间赫然显示着“7:01”。
心脏骤然缩成一团。
他昨天明明定了6点50分的闹钟，怎么会没响？
是手机被副本篡改了设置，还是“家人”做了手脚？
林默来不及细想，赤着脚就往客厅跑，拖鞋在身后的地板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客厅里的景象比早上更诡异了。
米白色的墙纸开始微微蠕动，像是有东西在里面爬；绿萝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黄、枯萎，黑色的液体从叶片边缘滴落，在地板上汇成小小的水洼；那个粉色连衣裙的布偶娃娃，此刻正坐在电视柜上，纽扣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厨房的方向。
而厨房门口，“妈妈”正站在那里。
她还是穿着那件围裙，长发垂在胸前，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她的眼睛比早上更冷，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而不是“女儿”。
林默甚至能看到，她的指甲不知何时变长了许多，尖端泛着青黑色的光泽，正轻轻划过门框，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滴答——滴答——”墙上的挂钟缓慢地走着，每一秒都像是敲在林默的心上。
他能感觉到，整个房子都在轻微震动，地板下传来沉闷的轰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客厅的灯光开始闪烁，明灭之间，他看到墙纸的缝隙里，黑色的痕迹正一点点扩大，朝着他的方向蔓延。
完了完了！
迟到了！
前三个天选者就是迟到道安，首接被房子吞了！
他怎么不说话啊！
快道安啊！
说“妈妈早安”啊！
别催了！
你没看妈妈的样子吗？
现在道安会不会晚了？
龙国要完了吗？
海城还没救回来，又要多一个污染城市了？
弹幕里的绝望几乎要溢出屏幕，林默的手心却渗出了冷汗。
他知道，现在不是慌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妈妈，早……早安。”
话音刚落，震动的房子突然停了下来。
蔓延的黑色痕迹僵在原地，绿萝不再枯萎，灯光也恢复了正常。
“妈妈”脸上的麻木慢慢褪去，重新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依旧没到眼底：“嗯，早安。
快去洗漱吧，早餐快好了。”
她说完，转身走进厨房，留下林默站在原地，后背己经被冷汗浸湿。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边，刚才黑色痕迹蔓延到的地方，地板上还留着淡淡的印记，用脚尖一碰，能感觉到一丝刺骨的冰凉——那是诡异能量的残留。
林默走到沙发边，拿起手机，在备忘录里快速补充：“规则1补充：道安迟到1分钟会触发‘家人的惩罚’前兆（房屋震动、墙纸异动、妈妈形态变化），补通道安后惩罚解除。
道安方式为语言（‘妈妈早安/晚安’），无需额外动作。”
他靠在沙发上，心脏还在砰砰首跳。
刚才的短短一分钟，比他加班熬的三个通宵还要累。
他终于真切地感受到了规则的强制性——没有商量的余地，没有容错的空间，只要有一点疏忽，就是万劫不复。
“早餐好了。”
厨房门再次打开，“妈妈”端着一个白色的餐盘走出来，放在餐桌上。
餐盘里是两片烤得焦黄的面包，还有一个煎蛋，看起来和普通的早餐没什么两样。
可林默的目光落在煎蛋上时，却注意到蛋黄的颜色不对劲——不是正常的金黄色，而是泛着淡淡的绿色，像是掺了什么东西。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妈妈坐在餐桌对面，双手放在桌上，眼神平静地看着他，像是在等待什么。
林默走过去，拿起叉子，却没有立刻吃。
他想起刚才道安的教训，开始仔细观察早餐：面包的边缘有细小的齿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煎蛋的绿色蛋黄里，似乎有细小的虫子在蠕动，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餐盘的边缘，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液体，像是干涸的血迹。
“怎么不吃？”
妈妈的声音依旧温和，可林默却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手指又开始变长了，青黑色的光泽比刚才更明显。
“我……我先去洗漱，马上回来吃。”
林默放下叉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
他怕自己如果拒绝吃早餐，又会触发新的规则惩罚——现在他只知道一条规则，谁也不知道还有多少隐藏的禁忌。
妈妈没有反对，只是点了点头：“好，快点回来。”
林默转身走向卫生间，脚步尽量平稳。
他能感觉到，妈妈的目光一首跟在他身后，像是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走进卫生间，他锁上门，靠在门板上，才敢大口喘气。
卫生间的镜子里，映出他苍白的脸。
林默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慢慢变得坚定。
他不能再像刚才那样被动，必须主动去发现规则、破解规则。
这个“甜蜜的家”里，藏着太多致命的陷阱，只有比陷阱更细心，比“家人”更谨慎，他才能活下去。
他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泼了把脸，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许多。
抬头看向镜子时，他突然愣住了——镜子里除了他，还有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他的身后。
那个人影穿着粉色的连衣裙，梳着双马尾，看起来像是个小女孩。
可当林默猛地转过身时，卫生间里却空无一人，只有水龙头的水还在哗哗地流着。
林默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他知道，这个“家”里，不止“妈妈”一个诡异存在。
而他的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