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车祸惊魂，青门杂役
作为在一线城市卷了五年的社畜，他习惯了把 “生存” 两个字刻在每分每秒里，却没料到，生命会以这样猝不及防的方式按下暂停键。
剧痛传来的瞬间，意识像是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间，他听见有人在喊 “师侄”，还闻到一股混杂着草药与泥土的味道。
这味道和医院消毒水截然不同，带着山野间特有的腥气，让他混沌的脑子清明了几分。
“咳…… 咳咳……” 他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却发现胳膊重得像灌了铅，稍一用力，胸口就传来撕裂般的疼。
视线缓缓聚焦，映入眼帘的是青灰色的茅草屋顶，几根朽坏的木梁上还挂着蛛网，身下铺着的粗布褥子硬邦邦的，磨得皮肤发疼。
“醒了？
醒了就赶紧起来干活！”
一个尖细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林辰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灰布短褂、腰上系着粗麻绳的少年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脸上满是不耐烦，“别装死！
赵师兄说了，今天要是劈不完后院那堆柴，晚上就别想吃饭！”
少年口中的 “赵师兄”，是青木门外门弟子赵坤。
而林辰现在的身份，是青木门最底层的杂役弟子 —— 一个连修炼资格都近乎没有的 “废柴”。
穿越这件事，林辰花了半个时辰才彻底接受。
原主也叫林辰，是青木门附近一个小山村的孤儿，三年前被宗门长老带回，本以为能踏上修仙路，却在灵根检测时测出了罕见的 “灰灵根”。
修仙界灵根分金、木、水、火、土、冰、雷等，最差的也是 “伪灵根”，而灰灵根，连吸收天地灵气都做不到，被判定为 “绝无修仙可能”，首接打落到杂役院，成了任人差遣的苦力。
昨天傍晚，原主因为劈柴慢了些，被赵坤当着十几个杂役的面踹倒在地，后脑勺磕在石头上，就这么没了性命，再睁眼，芯子就换成了来自现代的林辰。
“还愣着？”
拿镰刀的少年见林辰不动，伸手就要推他，“赵师兄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惹恼了他，把你扔去喂后山的野狼！”
林辰咬着牙，强撑着坐起身。
他能感觉到这具身体的虚弱 —— 身高不足六尺，胳膊细得像麻杆，胸口的肋骨隐约能摸到形状，显然是长期营养不良加上劳累所致。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调动身体里的力气，却发现除了浑身酸痛，连一丝像样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我…… 我头有点晕，能不能缓会儿？”
林辰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原主残留的怯懦。
“缓？
赵师兄让你缓了吗？”
少年嗤笑一声，伸手揪住林辰的衣领，把他拽下床，“别以为你是孤儿就有人可怜你，在青木门，灰灵根就是贱命一条，赶紧干活去！”
被拖拽着走出茅草屋，林辰才看清青木门杂役院的模样。
十几间低矮的茅草屋零散地分布在山脚下，周围围着一圈歪歪扭扭的木栅栏，栅栏外是成片的竹林，风一吹，竹叶沙沙响，倒有几分清幽。
可这份清幽，却和杂役院的压抑格格不入 —— 几个穿着同样灰布褂子的杂役正埋头干活，有的在挑水，有的在扫地，每个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
“林辰！
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一个粗嗓门响起，林辰抬头，看见一个身材高壮的青年快步走来。
青年穿着青色的外门弟子服，腰间挂着一块刻着 “青门” 二字的木牌，脸上带着倨傲的笑，正是赵坤。
赵坤走到林辰面前，抬脚就踹在他的膝盖上。
林辰本就虚弱，被这么一踹，首接跪倒在地，膝盖磕在石头上，疼得他眼泪差点掉下来。
“废物就是废物，连站都站不稳。”
赵坤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脚踩在林辰的手背上，用力碾了碾，“昨天跟你说的话忘了？
让你劈完那堆柴，你倒好，首接躺平了？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手背传来的剧痛让林辰浑身发抖，可他看着赵坤那张嚣张的脸，心里却燃起一股火气。
前世他在公司被领导压榨，忍了五年，最后却落得个车祸身亡的下场；这一世穿越成杂役，还要受这种窝囊气？
“赵师兄，我昨天……” 林辰想解释原主的事，话没说完，就被赵坤打断。
“少废话！”
赵坤蹲下身，伸手捏住林辰的下巴，强迫他抬头，“我告诉你，在青木门，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别以为你还有个未婚妻苏晴，人家现在可是内门弟子，马上就要筑基了，你这种灰灵根的废物，也配得上她？”
苏晴？
林辰脑子里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 —— 原主小时候和邻村的苏晴定了娃娃亲，后来苏晴测出了木火双灵根，被青木门内门收录，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
半年前，苏晴的父亲找到原主，说要解除婚约，原主不同意，还去内门找过苏晴，结果被苏晴当众羞辱，说 “就算嫁给外门弟子，也不会嫁给一个连灵气都吸不动的废柴”。
这段记忆让林辰心里一阵憋闷，不是为原主的痴情，而是为这种 “弱肉强食” 的现实 —— 在修仙界，灵根就是身份，就是命运，没了灵根，连尊严都不配拥有。
“怎么？
不服气？”
赵坤见林辰眼神发首，以为他还在惦记苏晴，忍不住冷笑，“我劝你识相点，赶紧把婚约退了，别耽误苏师妹的前程。
不然的话，下次就不是踹你几脚这么简单了。”
说完，赵坤松开手，又踹了林辰一脚，转身走了。
拿镰刀的少年凑过来，幸灾乐祸地说：“听见没？
赶紧去劈柴吧，不然今晚真没饭吃了。”
林辰扶着旁边的树干，慢慢站起身。
手背被踩得红肿，膝盖也***辣地疼，可他看着赵坤远去的背影，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喊：不能就这么算了！
前世己经够窝囊了，这一世，就算是灰灵根，他也要闯出一条路来！
他咬着牙，拿起墙角的斧头，一步步走向后院的柴堆。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瘦弱的身躯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