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头的摊位前总是挤满了人，有买灵能草药疗伤的武者，也有想碰碰运气淘真货的商贩，陈凡的灵能感知成了摊位的 “活检测仪”，只要指尖轻轻一触，就能辨出草药真伪，刘老头干脆把定价的活儿也交给他，每天额外多给五灵能币。
闲下来的时候，陈凡就躲在摊位后面的小帐篷里修炼。
他把刘老头送的新鲜青纹草捏在掌心，按照《锻体诀》的路线引导灵能 —— 天品武脉的优势在这时彻底显现，普通武者需要三天才能消化的灵能，在他体内仿佛有了自己的轨迹，顺着经脉飞速流转，不过一个时辰，青纹草就变得干枯发黄，所有灵能都被吸收殆尽。
更让他惊喜的是，灵能在经脉中运转的速度，竟是学校里同学的两倍还多，原本卡在 3.2 赫的灵能强度，仅仅三天就涨到了 3.5 赫，离锻体境后期只有一步之遥。
周五傍晚，陈凡提前半小时跟刘老头告了辞，回家换了一身洗得发黑的连帽衫，把攒下的 50 枚灵能币仔细裹在布包里，塞进背包最底层。
他按照刘老头给的路线，穿过过渡区最杂乱的 “废品巷”，终于在废弃的 “江城东站” 地铁站入口停下 —— 入口处挂着褪色的 “维修中” 铁皮牌，锈迹斑斑的铁门旁，站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衣领立得很高，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见陈凡过来，声音像淬了冰：“邀请函？”
陈凡的心猛地一沉，刘老头只说报名字就行，没提过要邀请函。
他攥紧背包带，正想解释，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他跟我一起的。”
陈凡回头，只见苏明背着个工具包走了过来，工具包上还印着 “天工阁” 的银色齿轮标志 —— 上次在灵能黑市，正是陈凡出手帮他打退了勒索的暗影堂成员。
“苏大哥，你怎么在这？”
陈凡又惊又喜。
苏明冲他眨了眨眼，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烫金的邀请函，递给守门人：“这是我托人弄的，本来想多带个帮手，正好碰到你。”
守门人检查完邀请函，侧身让开通道，苏明拍了拍陈凡的肩膀，压低声音：“里面鱼龙混杂，少说话，多观察，别露富。”
两人顺着昏暗的楼梯往下走，越往下走越亮，拐过一个弯后，眼前突然开阔起来 —— 废弃的地铁站台被改造成了地下商场，两侧摆满了摊位，挂在天花板上的灯泡晃得人眼睛发花，摊位前挤满了穿着各异的人，有背着灵能武器的武者，有戴着眼镜的药剂师，还有抱着古籍的老者，讨价还价的声音、武器碰撞的脆响、灵能波动的嗡鸣交织在一起，比地面上的***市场还要热闹。
中央的高台上，一个穿红色礼服的女人正举着话筒，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整个商场：“各位来宾，接下来这件拍品，是凡品灵能匕首！
刀刃淬过初级灵能液，能增强 10% 的灵能攻击，起拍价 30 灵能币，现在开始竞价！”
台下立刻有人举牌，价格很快涨到了 45 灵能币，陈凡摸了摸背包里的布包，默默往后退了退 —— 他的钱，得花在刀刃上。
逛到东侧的摊位时，陈凡的目光突然被一株草药吸引住了 —— 那是株紫叶花，叶片紫得发亮，比他之前见过的青纹草大了一圈，摊位前的木牌上写着 “锻体境后期必备”。
他快步走过去，摊主是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脸上带着一道刀疤，见陈凡年纪小，眼神里多了几分轻视：“小子，想买？
一口价 50 灵能币，不还价。”
50 灵能币，正好是陈凡所有的积蓄。
他犹豫着伸手想摸一摸，却被摊主一把拦住：“只看不摸，想买就掏钱。”
陈凡咬了咬牙，刚想把布包拿出来，手腕突然被苏明抓住。
“这株紫叶花有问题。”
苏明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很低，“你看它的叶子边缘，真正的紫叶花边缘是光滑的，这株有白色斑点，是用灵能染色剂泡过的，里面的灵能早就乱了，你要是吸收，轻则经脉受损，重则走火入魔。”
陈凡心里一紧，立刻用灵能感知仔细探查 —— 果然，那紫叶花里的灵能像一团乱麻，根本没有正常草药的规律流动。
他感激地看了苏明一眼，转身就走，络腮胡摊主在后面骂骂咧咧，却没敢追上来。
“黑市上的假货比真货多，尤其是这种看起来‘品相好’的，最容易骗人。”
苏明领着陈凡走到西侧一个不起眼的摊位前，摊主是个穿蓝布衫的中年女人，摊位上只摆着几株草药和几个陶罐，“你看那株赤焰草，叶片发红，摸起来有温热感，是真正从 D 级异化区边缘采来的，适合锻体境中期修炼，价格应该不贵。”
陈凡走过去，中年女人抬头笑了笑，声音很温和：“小伙子，想要赤焰草？
这株是我上周采的，灵能纯度没话说，一口价 30 灵能币，要是诚心要，我再送你一小包‘凝气散’，帮你稳固灵能。”
陈凡用灵能感知探了探，赤焰草里的灵能温暖而纯净，像一股暖流顺着指尖往上涌。
他立刻掏出 30 灵能币递过去，中年女人接过钱，把赤焰草和一个小纸包递给陈凡，还叮嘱道：“修炼的时候别着急，赤焰草灵能烈，慢慢来。”
就在这时，高台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红礼服女人举起一个透明的水晶盒，盒子里装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片，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各位注意了！
接下来这件是压轴拍品 —— 灵能结晶碎片！
从灵能潮汐遗迹里出土的，能提升武脉对灵能的吸收速度，哪怕是凡品武脉，也能快上三成！
起拍价 100 灵能币，现在开始竞价！”
台下瞬间沸腾起来，有人首接喊出 150 灵能币，价格一路飙升。
陈凡的心脏砰砰首跳 —— 灵能结晶碎片！
这正是他最需要的东西，要是有了它，天品武脉的优势能发挥得更彻底。
可他摸了摸背包，只剩下 20 灵能币，连起拍价的零头都不够。
“别多想了。”
苏明拍了拍他的肩膀，“灵能结晶碎片水太深，很多人买回去发现根本不匹配自己的武脉，白花钱。
而且这碎片太小，效果有限，不如你的赤焰草实在。”
陈凡点点头，压下心里的遗憾，跟着苏明又逛了逛，最后花 10 灵能币买了一本线装的《淬体拳谱》—— 这本拳谱比学校教的更详细，还标注了几个快速提升拳力的技巧，正好能配合赤焰草修炼。
拍卖会结束后，两人顺着楼梯往上走，苏明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陈凡：“陈凡，你的灵能感知很厉害，是个好苗子。
天工阁正在招新人，如果你有兴趣，随时联系我。
天工阁虽然都是凡品武脉，但有最好的灵能武器和功法，比你自己摸索强得多。”
陈凡接过名片，指尖碰到冰凉的卡片，心里有些动摇 —— 天工阁是江城三大民间势力之一，能加入进去，就再也不用愁资源了。
可他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连锻体境后期都没到，就算加入，也只能做最底层的成员。
他深吸一口气，对苏明笑了笑：“苏大哥，谢谢你的好意。
我想先突破到凝脉境，等有了实力，再考虑加入的事。”
苏明没有勉强，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我等你消息。
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尤其是遇到暗影堂的人，别硬扛。
和苏明分开后，陈凡背着背包快步往家走，夜风吹在脸上，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回到家，他立刻关上门，把赤焰草和《淬体拳谱》放在桌上，点燃桌上的蜡烛 —— 昏黄的烛光下，赤焰草泛着淡淡的红光，《淬体拳谱》的纸页己经泛黄，却透着沉甸甸的力量。
陈凡坐在床上，将赤焰草握在掌心，按照拳谱上的路线引导灵能。
温暖的灵能顺着经脉流转，比青纹草强了三倍不止，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灵能在一点点凝聚，灵能强度的数值在缓慢攀升 ——3.6 赫、3.7 赫…… 离锻体境后期的 4.0 赫越来越近。
“加油，陈凡。”
他在心里默念，烛光映着他的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只要再努努力，就能突破了。
等突破到锻体境后期，就能去挑战 D 级异化区，就能赚更多的灵能币，就能…… 离核心城区更近一步。”
窗外的夜空很深，过渡区的灯光稀稀拉拉，可陈凡的心里，却像燃着一团火，那是对未来的期待，是对武道的执着，更是对自己天品武脉的坚信 —— 总有一天，他会让这武脉绽放出应有的光芒，让所有人都知道，陈凡不是废物，而是能站在武道之巅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