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树底下,看着项晴穿着粉色的小裙子,跌跌撞撞地追一只蝴蝶。
她刚学会走路没多久,扎着两个羊角辫,跑起来辫子一甩一甩的,像只笨笨的小企鹅。
"辰哥!
等等我!
"她奶声奶气地喊,声音软得像棉花糖。
我没动,看着她跑到我面前,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
"蝴蝶......飞走了。
"她瘪着嘴,眼看就要哭出来。
我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剥开糖纸塞进她嘴里。
橘子味的糖在她舌尖化开,她眼睛一亮,立刻忘了蝴蝶的事,含着糖含糊不清地说:"谢谢辰哥。
"那年我六岁,项晴三岁。
从那天起,她就像条小尾巴,天天跟在我身后,"辰哥辰哥"地喊个不停。
我们住在同一个老小区,两家阳台只隔了不到三米。
我写作业时,总能看到她趴在阳台上,手里拿着蜡笔涂涂画画;她被楼上的小男孩欺负了,会站在我家楼下哭,我妈一喊"小辰,晴晴又被欺负了",我就会攥着拳头冲出去,把那男孩揍得鼻青脸肿。
项晴的画画得越来越好。
她会把我们俩画在纸上,我牵着她的手,背景是小区的老槐树。
画完了,她就踮着脚尖,把画从阳台递到我手里,眼睛亮晶晶的:"辰哥,你看像不像?
"我把那些画小心翼翼地夹在课本里,夹了满满一摞。
初中开学典礼那天,项晴作为新生代表站在主席台上。
白衬衫的领口系着红色的蝴蝶结,阳光落在她翘起的发梢上,像撒了把碎金。
台下有男生吹口哨,我攥着拳头瞪过去,心里却在想:原来我的小尾巴,已经长这么大了。
她发言结束后,径直走到我面前,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还是橘子味的。
"辰哥,给你。
"她笑得眉眼弯弯,周围的喧闹仿佛都成了背景。
高中时,项晴出落得亭亭玉立。
她成了班里的文艺委员,会弹钢琴,会跳古典舞,放学路上总有人偷偷塞情书给她。
每次收到情书,她都会皱着眉递给我:"辰哥,你帮我扔了吧。
"我一边骂"谁这么无聊",一边把那些情书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