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牲畜的驼峰闪着不正常的银光,像是被人注射了某种金属溶液。
她扣在扳机上的食指微微发颤——三天前,阿明(AM)就是在这里踩中了老张(LZ)埋的声波地雷,右耳到现在还渗着血丝。
“十二点钟方向,穿白袍的是YDN国走私贩。”
阿明沙哑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但他腰上别的是E国造的激光指示器。”
火日(HR)趴在西十米外的岩缝里,枪管缠着母亲留下的碎花头巾。
热浪让准星里的画面微微扭曲,他看见白袍男人掀开骆驼背上的苫布,露出成排印着“国际医疗救援”字样的铅箱。
箱角残留的暗红色粉末被风卷起,飘落在沙地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不是药品,”老哈桑(LHS)的呼吸突然在通讯频道里加重,“他们在运铀矿。”
*三小时前,营地水窖的冰层下浮出七具尸体。
死者右手都被齐腕切断,伤口处凝着晶莹的蓝色结晶——BW抵抗军最年长的战士突然跪地痛哭,他认出了这是三十年前M国在XLY国投放的基因病毒特征。
火日用匕首挑开尸体的衣襟,露出心口处崭新的条形码,扫描后跳出的信息让所有人窒息:这些是上周失踪的边境巡逻队成员。
“阿政(AZ)在复制M国的肮脏手段。”
萨拉一脚踹翻水桶,冰水混合着血块泼在沙地上,“他要让国际社会以为我们在制造生化武器。”
阿明却盯着尸体断腕处的切割痕迹发呆。
他突然冲进通讯帐篷,抱出一台从中国工程师“报废”设备里拆下的解码器。
当蓝光照在蓝色结晶上时,仪器突然发出尖锐嗡鸣,全息投影里浮现出一串俄文坐标——正是此刻骆驼队所在的死谷。
*驼铃在热风中发出催命的声响。
火日看着白袍男人掏出卫星电话,镜头拉近的瞬间,他看清了对方脖子上的十字架吊坠——和父亲临终前攥在手里的一模一样。
十二年前那场伏击的重现让他瞳孔骤缩:同样是印着红十字的运输队,同样是父亲作为族长前去接收国际援助物资,然后整个谈判队就被M国的导弹炸成了血肉烟花。
“别开枪!”
他突然在频道里低吼,冷汗浸透后背,“那些铅箱是陷阱,老张在等我们引爆它们!”
萨拉的瞄准镜猛地转向骆驼队末尾。
一头幼驼的瞳孔泛着诡异的机械红光,她终于看清那些“银骆驼”的皮下藏着什么——成捆的C4炸药正随着骆驼心跳同步闪烁,而所有引爆器的信号源都指向BW营地正下方的地下水脉。
“他们要的不是栽赃……”阿明撕开沾血的绷带,在战术板上画出辐射扩散轨迹,“老张要把铀矿爆炸的污染源灌进我们的地下河,让整片绿洲变成百年死地。”
风沙突然变了方向。
火日摘下母亲的头巾系在枪口,布料在热浪中扬起时,远处的白袍男人刚好转身。
子弹穿过十字架吊坠的瞬间,萨拉同步打爆了幼驼的眼球。
没有爆炸,只有一团银白色液态金属从骆驼眼眶喷涌而出,落地凝结成带俄文字母的金属球——那是阿政最爱的“科技玩具”。
当夜,老哈桑在铅箱夹层里摸到个铁盒。
中国产的压缩饼干罐上刻着句***谚语,但撬开后的夹层里,一卷微型胶片正安静地躺着,上面详细记录了M国在YGH高原建造的十九处秘密核井位。
火日把胶片投影在帐篷上时,萨拉突然笑了。
她指着某个坐标点上用红笔勾画的小花——那是BW族孩子的涂鸦风格。
“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早盯着这些豺狼。”
她擦着枪管轻声说。
月光掠过营地外的沙丘,二十公里外的某座信号塔顶端,中国工程师留下的摄像头微微转了转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