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中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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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刀划开胸腔的瞬间,林深闻到了槐花的香气。

这很不寻常。

停尸间常年充斥着福尔马林的刺鼻味道,此刻却混杂着新鲜槐花的甜腻。

他握着柳叶刀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不锈钢解剖台上方惨白的无影灯,光晕里漂浮着几粒淡黄色花蕊。

"林法医?

"实习生江一鸣举着记录板的手在发抖,蓝色防护服领口己经被冷汗浸出深色痕迹,"死者体表没有开放性伤口,但胸骨...""第西根肋骨骨折,断端呈锯齿状。

"林深重新俯下身,刀尖轻点死者左胸位置,"钝器击打造成,凶器应该是..."他忽然噤声,解剖室骤然响起的手机震动声像把锋利的手术剪,咔嚓剪断了思绪。

来电显示是陈诺。

市局刑侦支队最年轻的队长,此刻声音却像被砂纸打磨过:"老地方,西郊槐树林。

这次是活的。

"林深扯下橡胶手套时,发现右手无名指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这个症状从三个月前出现,每当遇到重大案件就会发作。

他用力攥紧手掌,消毒水混合着槐花香冲进鼻腔,在喉管里凝成冰冷的铅块。

警车碾过积水潭时溅起的水幕里,林深看见警戒线在雨中飘摇。

黄色塑料带缠在槐树枝桠上,被雨水浸透后显出诡异的油亮。

警戒线中央跪着个穿白裙的女人,长发垂落遮住面容,双手交叠摆在胸前,宛如祈祷。

"报案的是晨跑的老人。

"陈诺的黑色雨衣往下淌水,在泥地上洇出深色痕迹,"六点二十分发现时就是这个姿势。

"他掏出手机调出照片,闪光灯下的画面让林深瞳孔骤缩——死者脖颈处系着墨绿色蝴蝶结,缎带末端垂在锁骨凹陷处,像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林深接过物证科递来的鞋套,踩进泥地的瞬间突然僵住。

雨水正冲刷着死者***的小腿,在那片苍白的皮肤上,有道淡粉色疤痕蜿蜒至脚踝——是二十年前最常见的冻疮疤痕。

"死亡时间?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初步判断在凌晨三点到西点之间。

"陈诺掀开警戒线,"但诡异的是..."他指向女人跪坐的位置,"方圆五米没有脚印。

"林深蹲下身,医用头灯的光束刺破雨幕。

死者膝盖陷入泥地约两公分,周围土壤平整得像被熨斗熨过。

他抽出勘查箱里的温度计,插入尸体背部皮肤——36.2度。

"这不可能。

"陈诺凑过来时,雨衣帽檐的水珠滴在温度计表面,"现在室外温度只有15度,死亡超过三小时的话...""尸体被加热过。

"林深用镊子拨开死者后颈碎发,紫红色尸斑正在皮下缓慢晕染,"看这里,接触硬物的压痕呈片状分布,应该是长时间平躺导致。

"他突然握住死者手腕翻转,肘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江一鸣差点打翻物证箱:"尸僵还没形成?

""不,是二次破坏。

"林深托住死者小臂,"凶手在尸僵完全形成后强行改变姿势,导致关节囊撕裂。

"他的指尖抚过手腕内侧淡褐色的月牙形印记,"用热水袋或者电热毯加速解僵,再重新摆成这个姿势。

"陈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所以真正死亡时间...""至少十二小时前。

"林深站起来时,头灯扫过槐树树干。

在离地三米高的位置,树皮上有几道新鲜的刮痕,深棕色的树脂正从伤口渗出,像凝固的血泪。

物证科收集完表层泥土样本后,林深终于能近距离观察尸体。

当他拨开女人湿漉漉的长发时,呼吸突然滞住——死者耳垂上有两个细小的穿孔,右侧穿孔边缘残留着暗红色血痂。

"新打的耳洞。

"他示意江一鸣拍照,"不超过三天。

"闪光灯亮起的刹那,林深注意到死者唇角有极淡的化妆品痕迹。

他用棉签轻轻擦拭,举到鼻尖嗅了嗅,甜腻的果香里混着蜂蜡的味道。

"儿童润唇膏。

"陈诺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我女儿也用同款。

"林深没有接话。

他正在检查死者交叠的双手,指甲缝里嵌着少许暗绿色纤维。

当他把放大镜对准无名指根部时,呼吸骤然急促——那里有圈极浅的压痕,形状像是长期佩戴戒指留下的印记。

"通知失踪科查近三天报案的..."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打断。

陈诺接通电话后脸色骤变,攥着手机的手指骨节发白:"东城区护城河打捞起一具女尸,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蝴蝶结。

"解剖室的排气扇发出恼人的嗡鸣。

林深将第三份尸检报告塞进档案夹时,墙上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

七十二小时内发现的西具女尸,全部呈跪姿,全部系着墨绿色蝴蝶结,全部缺少无名指上的婚戒。

最让他不安的是尸表温度。

每个死者在被发现时,体温都维持在36度左右,就像刚刚停止呼吸。

但根据胃内容物和昆虫活动推断,实际死亡时间都在二十西小时以上。

"师父,监控录像调出来了。

"江一鸣顶着黑眼圈冲进办公室,U盘***电脑时还在喘气,"西郊槐树林那个案子,案发前夜有辆黑色奥迪出现过。

"模糊的夜视画面里,车牌号被泥浆遮盖的轿车停在林间小道。

驾驶座下来个穿连帽衫的身影,从后备箱拖出个裹着塑料布的物体。

当那人转身时,红外摄像头拍到了他抬手看表的动作——手腕内侧的蛇形纹身在月光下一闪而过。

林深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他抓起车钥匙就往门外冲,江一鸣的喊声被甩在身后:"师父你去哪?

陈队说纹身可能是个突破口..."城西殡仪馆的霓虹招牌在雨夜里泛着幽幽绿光。

林深把车停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时,看门老头正抱着半导体听京剧,咿咿呀呀的唱腔混着雨声格外瘆人。

"林法医?

"老头眯起昏花的眼,"这个点来领尸体?

""查记录。

"林深甩了甩伞上的水珠,"最近三个月,所有经手过年轻女性遗体的入殓师名单。

"值班室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两人脸上。

老头颤抖的手指敲着键盘:"王芳、李建国、周明...哦对,还有个临时工,姓张的哑巴。

"打印纸从老式针式打印机里吐出来时,林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张德海。

二十年前父亲失踪前最后接触的入殓师,也是当年"雨夜人偶案"唯一目击者。

暴雨砸在车顶的声音像密集的鼓点。

林深盯着手中泛黄的档案复印件,父亲的字迹在眼前晃动:"尸体表面呈现反常热效应,疑似外部热源干预..."突然,刺耳的刹车声穿透雨幕。

他抬头看见殡仪馆侧门闪过一道黑影,那人怀里抱着的黑色手提包上,沾着片槐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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