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红光穿透液氮白雾，将他后背的龙纹伤疤映照得如同活物——那些黑色鳞片状的纹路竟在自行重组，显露出研究所地下三层的结构图。
"别碰压力阀！
"我拍打着舱壁，却看见他沾血的嘴角扯出释然的笑。
这个笑容与记忆中的某个画面重叠：七岁生日宴上停电时，戴着船长帽的周延川也是这样笑着擦燃火柴，点亮我蛋糕上的蓝玫瑰蜡烛。
冷冻液漫过耳际的刹那，我听见培养舱阵列传来机械运转声。
九十九个舱体如同多米诺骨牌般次第开启，淡紫色营养液顺着地缝渗入排水口，在防弹玻璃上折射出诡异的几何光斑。
母亲漂浮的遗体突然睁开眼睛，她无名指上的婚戒迸发出刺目强光。
"虹膜DNA双重验证通过。
"机械女声再度响起时，我右侧太阳穴传来灼烧般的疼痛。
凝结在鬓角的新月形疤痕竟渗出淡金色液体，在冷冻舱内壁上描绘出复杂的电子纹路——这分明是父亲实验室里见过的神经接驳装置设计图。
周延川的身体正在液氮中结晶，他锁骨处的蓝玫瑰刺痕突然绽放出金属光泽。
无数细如发丝的银线从伤口钻出，在空气中编织成微型天线阵列。
母亲培育的记忆玫瑰，此刻正在他濒死的躯体上完成最后组装。
"快走...通风管..."他的喉结在冰层下艰难滚动，黑龙逆鳞处的L形伤疤突然崩裂，喷溅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散发着佛手柑香气的黑色粘液。
这些液体触碰到培养舱玻璃的瞬间，整面墙壁突然变得透明，露出后方深达三十米的垂首甬道。
我挣扎着拍下紧急解冻键，发现操作屏上跳动着母亲常用的摩斯电码节奏。
父亲留在录音笔里的船歌突然变得清晰，每个音符都对应着培养舱的坐标参数。
当唱到"月光照亮珊瑚窗"时，第17号舱的液氮排放管自动转向，在防弹玻璃上蚀刻出逃生路线。
"你父亲...修改了我的记忆..."周延川的瞳孔开始扩散，那些银线己经蔓延到他的声带位置，"97年台风夜...被塞进通风管的...本该是你..."突然响起的爆裂声打断了他的遗言，母亲的无名指在强光中节节断裂。
戒指内层滚出微型胶囊，撞到冷冻舱壁时自动展开——那是缠绕着淡青色丝线的船锚吊坠，与我五岁时在研究所撞见的一模一样。
海水倒灌的轰鸣从头顶传来，我攥着吊坠扑向通风口。
周延川完全结晶化的右手仍保持着推送姿势，龙纹伤疤里的地图密钥正随着冰晶剥落。
在钻进管道的瞬间，我瞥见培养舱阵列底部闪烁的电子钟：1997年9月17日。
研究室此时安静异常，我的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难道他的身份不一般，难道这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会吧，这是你是小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