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理石雕琢的羽翼被雨水浸得发亮,仿佛下一秒就会抖落水珠振翅飞去。
她抱紧印着向日葵的纸箱,母亲缝在箱角的薰衣草香囊早已被雨水泡得发胀,苦涩的香气混着油墨味,让她想起八岁那年打翻的鸡汤——蒸汽里浮动的油花也是这样在鼻腔凝结成膜。
"同学要帮忙吗?
"甜腻的草莓香随风飘来,穿樱粉色制服的圆脸女生晃着碎花伞。
林小满瞥见她胸牌上"苏青青"三个字时,檐角青铜风铃突然发出琉璃碎裂般的清响。
她后退半步,纸箱里传出素描本碰撞的簌簌声,像受惊的鸽子在扑棱翅膀。
"高三楼要穿过紫藤花廊..."苏青青的棒棒糖在唇齿间转出晶莹的弧度,忽然瞳孔骤缩:"当心!
"百年香樟在狂风里舒展虬枝,树皮剥落的声响如同古琴崩断的第七根弦。
林小满仰头看见碗口粗的枝干裹挟雨幕坠落,潮湿的树脂气息扑面而来。
深秋的雨水应该是冰凉的,可当薄荷香混着体温将她笼罩时,她竟错觉有星火在脊背炸开。
天青色的校服袖口掠过她睫毛,露出腕间半枚银色的鸢尾花纹章。
少年修长的手指按住她肩头,指节处创可贴蹭过她耳垂,粗粝的触感让她想起母亲临终前抚摸她脸颊的掌心。
"哗——"纸箱摔碎在雨洼里,素描本如白鸽四散。
最上面那本《星空》临摹集摊开在积水中,梵高笔触的漩涡正被雨水慢慢晕染。
林小满抬眼时,正撞进他琥珀色的瞳孔——那里面翻涌着暴雨也无法浇熄的暗火,眼尾一颗泪痣像凝固的星屑,将坠未坠地悬在瓷白的皮肤上。
"第三次。
"他的嗓音带着琴弦震颤的余韵。
白衬衫领口溅上泥点,锁骨处被素描本锋利的边角划破,血珠顺着肌肤纹理滚落,在第二颗纽扣处洇出暗红的花。
林小满注意到他喉结旁有道淡粉色疤痕,形状像被咬掉半边的月亮。
苏青青的惊呼穿透雨幕:"逾哥!
江阿姨又..."少女的声音突然被尖锐的上课铃斩断。
江逾白睫毛剧烈颤动,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扯。
他转身时校服下摆扫过林小满手背,湿润的棉麻布料带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