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晴记得自己死去的那个夜晚。高楼的风很冷,周明辉的手更冷,他攥着她的手腕,
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狠毒。"晚晴,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太聪明,发现了我们的秘密。
"慕雨柔——她同父异母的妹妹,站在周明辉身旁娇笑,
那张与她三分相似的脸在夜色中扭曲如鬼魅。"姐姐,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慕氏的。
"这是慕晚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她像一片落叶般从二十八层坠落。灵魂漂浮的日子里,
她看到了真相。周明辉和慕雨柔早已勾搭成奸,他们联手做空慕氏,害得她母亲抑郁而终。
而最令她震惊的是,那个她一直视为死对头的祁瑾年,竟为她复仇雪恨。
他收集证据将周明辉送进监狱,逼得慕雨柔流落街头,最后在她墓前放下一束白玫瑰,
低声说:"如果早点告诉你我的心意......""慕小姐?慕小姐?
"侍者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慕晚晴猛然睁眼,发现自己站在慈善晚宴的化妆间里,
镜中的自己妆容精致,脖颈上戴着那条后来被慕雨柔抢走的蓝宝石项链——这是五年前!
她重生了!晚宴大厅灯火辉煌,周明辉正端着香槟向她走来,那张俊脸上挂着伪善的笑容。
前世的她就是在今晚对他一见钟情,从此万劫不复。慕晚晴攥紧酒杯,指甲陷入掌心。
"久闻慕小姐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周明辉的台词与前世分毫不差。
慕晚晴强忍恶心,余光瞥见慕雨柔已经在角落对他暗送秋波。"周先生过奖。"她冷淡回应,
转身时撞上一堵人墙。深灰色西装,松木香,还有那副永远似笑非笑的表情——祁瑾年。
"慕总这么急着投怀送抱?"他扶住她的肩,语气戏谑。前世她会立刻反唇相讥,
但现在她看到他镜片后一闪而过的关切。原来那些针锋相对里,藏着她从未察觉的情愫。
"祁总不介意当我的挡箭牌吧?"她故意贴近,感受到他瞬间僵硬的肌肉。周明辉尴尬离开,
而祁瑾年眼中升起疑惑:"你吃错药了?""可能吧。"慕晚晴轻笑,
"听说城南那块地祁氏有意竞标?不如我们合作。
"她抛出前世祁瑾年后来大获成功的开发方案中的几个关键点,
满意地看着他镜片后的瞳孔骤缩。接下来三个月,慕晚晴像下棋般步步为营。
她故意让慕雨柔"偶然"发现周明辉的出轨证据,
看着妹妹假意安慰实则趁虚而入;她在董事会上精准预言市场波动,
同时频繁出现在祁瑾年出现的每个场合。"你到底是谁?"某次商业论坛后,
祁瑾年将她堵在停车场。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白衬衫贴在结实的胸膛上。
"三个月前你还骂我是'冷血资本家',现在却能完整复述我未公开的商业计划。
"慕晚晴伸手拂去他睫毛上的雨珠:"如果我说是死过一次才看懂了你,信吗?
"猝不及防地,她吻上他冰凉的唇。祁瑾年像被雷击中,却在下一秒反客为主,
将她压在车门上深吻。"我等这个答案等了五年。"他喘息着抵住她的额头。
原来前世每次针锋相对后,他都会在她办公室放一盒胃药;每次她加班,
对面大楼总有一盏灯陪她到深夜。复仇在雨夜收网。当慕晚晴带着警察冲进酒店套房,
床上的周明辉和慕雨柔面如死灰。电脑里正是他们转移慕氏资产的证据,还有——谋杀计划。
"这次轮到你们尝尝坠落的滋味。"慕晚晴甩下前世录音里他们说过的话。结案那天,
祁瑾年带她去山顶看日出。"你相信前世今生吗?"她问。他捧起她的脸:"我只知道,
不管是哪一世,我都会找到你。"朝阳中,那枚钻戒熠熠生辉,恰如她重生后终于看清的,
那颗一直守护着她的心。订婚后的第三个月,慕晚晴在整理祁瑾年的书房时,
无意碰落了一个檀木匣子。锁扣摔开的瞬间,泛黄的照片雪花般散落一地。她弯腰拾起,
呼吸在看清画面的刹那凝滞——孤儿院的铁栅栏前,
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把唯一的糖果塞给身旁沉默的男孩。
"这是..."她的指尖抚过照片背面"1995.6.1"的钢笔字迹,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总被其他孩子欺负的小哑巴,
那个在她发高烧时彻夜给她额头上敷冷毛巾的守护者。身后传来茶杯坠地的脆响。
祁瑾年僵立在门口,镜片后的眸光剧烈晃动,仿佛坚守多年的堡垒突然被攻破。
"你果然不记得了。"他苦笑着蹲下身,"被领养那天,你说会回来接我。
"慕晚晴的眼泪砸在照片上。前世她到死都不知道,
祁氏集团掌舵人办公室里永远摆着的那盆风信子,
是她七岁时随手种在罐头瓶里的;那些商战中的处处针对,
不过是他想让她记住自己的笨拙方式。"这辈子换我来追你。"她扑进他怀里,
闻着松木香里混着的药草味——那是长期服用胃药的人才有的气息。
前世她总嘲笑他"活得像老干部",却不知他是在替她试药。他们的婚礼定在次年春天。
某个深夜,慕晚晴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睡衣。
梦中周明辉猩红的眼睛与慕雨柔癫狂的笑声交织,
法庭宣判时那声"我会回来"的诅咒犹在耳畔。"又梦到他们了?
"祁瑾年将她冰凉的手包在掌心,另一只手划开平板。监控画面里,
周明辉正在监狱工厂机械地组装零件,而慕雨柔的定位显示她在三百公里外的洗车行。
"精神病院的王医生每周都会给我发报告。"他吻去她眼角的湿润,
"她肚子里的孩子确实不是周明辉的。"慕晚晴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
""你每次做噩梦手指都会无意识掐掌心。"他展开她蜷缩的手指,
那道月牙形的疤赫然在目——这是前世坠楼时栏杆碎片割伤的。
祁瑾年的唇轻轻贴上去:"所有伤害过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这句话本该令人毛骨悚然,慕晚晴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她想起重生后第一次董事会,
当所有董事都反对她取消与周氏合作时,是祁瑾年突然出现,
将一叠照片摔在桌上:周明辉与三家竞争对手负责人的密会记录。婚礼前一周,
慕母林淑华在整理嫁妆时翻出一本老相册。"祁先生小时候比现在可爱多了。
"她指着某页泛黄的幼儿园合影,"那时候他总把午间点心藏起来,等放学偷偷塞给你。
"慕晚晴怔怔看着照片角落里模糊的小男孩,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住。前世母亲抑郁而终前,
病房里每天都会出现的新鲜花束,署名永远是"风信子"。她颤抖着拨通祁瑾年电话,
却听到背景音里模糊的机械声。"你在监狱?"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慕雨柔逃跑了。
"雨水拍打着车窗,慕晚晴死死盯着精神病院监控录像。画面中慕雨柔蜷缩在角落,
精神科医生正弯腰检查她的瞳孔,下一秒,医生突然捂住脖子倒下,
而"病人"利落地扯掉假发,露出周明辉的脸。"他们什么时候勾结的?"她声音发颤。
前世直到坠楼那刻,这对狗男女才露出真面目。祁瑾年将车停在跨江大桥中段,
暴雨中的江水如墨汁翻涌。"精神病院上周转来个新护工。"他调出一份档案,
照片上的男人赫然是前世周氏财务总监,"这人昨天突然辞职。"一道闪电劈开夜空,
后视镜里亮起刺目的远光灯。重型卡车加速冲来的瞬间,祁瑾年猛打方向盘,
同时按下中控台某个按钮。慕晚晴感到座椅突然弹射出去,降落伞在江面上空绽开的刹那,
她看到他们的车被撞得粉碎。"别怕。"祁瑾年紧紧搂着她,两人坠入冰冷的江水中,
"这次我准备了三套应急预案。"他们在下游安全屋醒来时,
电视正播放着"祁氏夫妇遇难"的新闻。慕晚晴裹着毛毯,
看祁瑾年对着电脑屏幕冷笑:"果然去挖你的保险箱了。"画面里,
周明辉正用她的生日数字尝试解锁,而慕雨柔疯狂翻找着遗嘱。"你早知道他们会用这招?
""上辈子他们得手后,用你的指纹转走了所有股权。"祁瑾年将热可可塞进她手里,
"这次我在保险箱里放了点小礼物。"监控中,保险箱开启的瞬间喷出粉色烟雾,
赶到的警察破门而入。慕晚晴笑出声来——那是祁瑾年特制的荧光染料,
沾上后三个月都洗不掉。婚礼如期在教堂举行。当祁瑾年将钻戒套入她手指时,
神父的祝词被警笛声打断。浑身闪着荧光的周明辉持刀冲进来,
却在距离慕晚晴三米处被***放倒。"这次记得留证据。"祁瑾年踩住歹徒手腕,
对赶来的警察亮出手机里的录音——从卡车谋杀到保险箱陷阱,
周明辉刚才的咆哮全部成了呈堂证供。慕雨柔在教堂后门被抓获时,